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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連東西都扔身后不要了。 在他們的帶頭下,其他人才如夢初醒,先后慢了幾拍的跟著往出沖。 華榮月沒有動,她依舊安靜的坐在那里,聽著蛇女用沙啞且低沉的聲音說: “那我就切斷你的喉嚨,剖開你的肚子,折斷你的手,用你的手沾著你自己的血,在紙上把故事的結局寫下來?!?/br> “你不能?!?/br> 華榮月冷冷的看著蛇女,她自然是不會的,因為她心里有充足的底氣。 至于她的底氣是什么…… 她忽然間在心里仰天長嘯,狂喊了三聲: “大——佬——救——我——!” 剛剛跑出靈堂的眾人還未等喘勻了氣,就忽然感覺身后傳來了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氣。 明明滿是素白的靈堂,卻幾乎被這股殺氣染的一片紅。 ☆、光明 鋪天蓋地的殺氣從靈堂里面散發(fā)出來, 鋪滿了每一個空間,頭戴斗笠, 安靜坐在那里的人忽然間睜開了眼睛。 那雙鮮紅的眼睛仿佛透過了斗笠,直直的映在了蛇女的心中。 外面亂舞著的影子漸漸的全都化為了實體,那些影子全都是形態(tài)各異的人。 他們每個人幾乎都和蛇女一樣,臉色帶著許久都未曾見過光的蒼白。 有很多人臉上也都帶著未褪去的疤痕,上面就像是一個個魔鬼的烙印。 這些人與其說是像人, 不如說像是生活在某種陰影里的生物。他們在黑暗之中度過的時間太長了,似乎已經完全不再是行走在陽光之下的人。 然而坐在他們對面的那個人卻笑了起來,聲音非常的輕柔, 也很低沉, 但卻比對面的那些人看起來更像厲鬼。 無數畸形的臉在殺氣之中變得扭曲,安靜坐在那里的人伸手摘下了自己頭上的斗笠。 一張驚艷的臉忽然出現在了這些人的面前,他那張美麗的臉上同樣的帶著一種蒼白, 卻又帶著一絲瘋狂又壓抑的笑。 “那就……如你所愿?!?/br> 封閉的幾乎看不見一絲光亮的靈堂忽然間炸開,銀色的月光從外面灑了進來,平日里溫和的月光, 此時此刻看著竟然那么的耀眼。 靈堂外面的人向著坐在那里的人撲了過去。還未來的及跑遠的人只聽的見身后地動山搖。 短短的一條路,似乎此時也被無限的延長。 …… 當月光重新被烏云遮上的時候, 剛剛被弄得七零八落的靈堂當中擺著一張座椅。 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手里把玩著一只小小的蟲子。 地上四處都癱坐著面目呆滯,表情驚恐的人。 他們有的人癱坐在角落里,有的人癱坐在距離坐著的人僅僅幾步的距離上,甚至有的人就癱坐在那人的腳下。 ——然而, 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觸碰到坐在那里人的衣角。 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就像是一個個妄圖觸碰神靈的人,即使最近的人已經一抬頭就能看見他,但終究也像是隔了一層天塹。 他們每一個人的脖子上都帶著一條條細細的紅線,這紅線似乎比頭發(fā)絲還要細,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動彈一下。 離那坐著的人很近的地方有著一灘鮮紅的血,紅色染在白色的布條上。 蛇女就倒在那里,紅色是從她的脖子處蔓延開來的。 她僅僅只是在脖子上出現了這道紅線后動彈了一下,然后紅色就源源不斷的從她的脖子里噴。了出來。 那一瞬間,她瞪大了眼睛,瘋了一樣的用手去捂著源源不斷流出來的血,可卻永遠都止不住。 最終,她的血就這樣流干了。 地上的血液還未干涸,讓這一片看起來宛如阿鼻地獄,周圍的人卻像在玩123木頭人一樣。 這幅場面滑稽又好笑。 那些脖子上帶著紅線的人彼此動都不敢動,最多也只是用眼睛相互示意一下。 那種僵硬的感覺,就像是一群行尸走rou…… 坐在椅子上的華榮月心里咚咚的。 她總覺得大佬……好像比上次從全安鎮(zhèn)出來的時候更兇了一點點。 嗯,仔細想想,這或許也并不是她的錯覺,畢竟上次大佬就給她演示了一下何為死人學武。 易大佬把玩著的手上的那只蟲子正是從剛剛倒在地上的蛇女脖子處飛出來的。 這只蟲子說來也奇怪,就在蛇女倒在地上的一瞬間后,它“嗖”的一下就飛了出來,然后被易大佬一把抓在了手里。 這蟲子飛的簡直是迫不及待,就好像早就想把蛇女的身上掏出一個洞,再鉆出來一樣,那破開的斷口,成了讓它解脫的地方,它幾乎是歡欣雀躍的飛了過來。 易大佬摸著它背后那泛著金屬光澤的殼,它在手指間顫動著,似乎像是伴隨著nongnong的喜悅。 她的手指輕輕的放開了蟲子,這蟲子就很安穩(wěn)的落在了易大佬的指尖上,然后乖乖的待在那里。 倒在地上的蛇女死不瞑目,她的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這邊。 不知道她在死之前會不會看見,自己苦心培養(yǎng)出來的蟲子,像撒歡一樣的跑到另一個人手心上的畫面呢? …… 華榮月躲在后面安靜的看著易大佬動作,以前易大佬出來的時間都不會太長,往往就是解決完敵人后就會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可這一次,易大佬短時間內竟然還沒有回去的意思。 原因在于,就在她旁邊的側桌上擺放著一面銅鏡,剛就好巧不巧的照出了易大佬的臉…… 易大佬一抬頭,就能看見鏡子里面現在的自己。 她湊了過去,認真的借著月光,看起了自己在銅鏡之中的樣子。 華榮月有點心虛,她來這里時確實是一點妝也沒畫,臉上是純素顏的狀態(tài)。 易大佬……上一次看見這樣素顏,而且還穿著一身黑衣的自己,恐怕已經有很長很長時間了吧…… 華榮月看著這張臉,表情竟然帶著一絲新奇的感覺,易大佬甚至還上手摸了一摸,這個動作對于大佬來說應該只是純屬確認這張臉上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沒有抹,但在底下那群木頭人的眼中,恐怕這幅場景就更加的詭異了。 一個長的精致漂亮還面無血色的人,獨自坐在靈堂之中,無視了底下跪著的一群行尸走rou,只顧著觀賞鏡子之中的自己…… “把燈點上。”空曠又寂靜的靈堂中央響起來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這個聲音跟剛才說故事的聲音比要更加的低一些,聲調也更加的柔一些。 一個在地上坐著的人站了起來,有些步履蹣跚,她就是那個面目全非的女人,剛剛所有人都離開了靈堂,只有她沒有,不過她剛剛留在這里也并沒有出手,只是坐在那里。 她一句話也沒說,腳步磕磕絆絆的走到了那里擺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