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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指向一處。于傾點頭。兩人一同游過去,一直到上了岸,都沉默著,各自隔開了很遠坐下。瞿斐喘著氣,倒不是累,純粹是嚇的渾身發(fā)軟。他抱緊自己的雙腿,朝后梳著自己的頭發(fā)。突然間,他回過神來,摸了一下臉,然后猛地轉頭看向于傾,欲言又止:“我……你知道我了?”于傾看他,一言不發(fā)。瞿斐咬著了下唇,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進入賽場實地考察,暴露身份不太方便,所以才用了天網(wǎng)美顏,之前你在上面又一直是直播,所以……”于傾聽到這里,將目光收了回去。無論之前瞿斐是不是針對自己,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瞿斐知道太多,多的他已經(jīng)容不下他。瞿斐卻還在解釋,最后長嘆一聲:“對不起,是我沒控制好情緒,大概是過于自傲吧。”說道這里,瞿斐苦笑,“所以容不得別的聲音,不過于傾,我可以肯定,我認識你?!?/br>這話說的委實奇妙。于傾當然知道他嘴里的認識,并不是那么簡單。所以再次將目光移過去,看向瞿斐。瞿斐轉動身體,面朝于傾,深深看著他,說:““真知”在你身上,沒有錯,我認識你……我呢,瞿斐,你不認識了?”于傾心中一動,就要去摸耳后,又忍住了。瞿斐等了幾秒,卻沒等到自己期待的重逢場面,他表情變化,最后肯定地說道:“你失憶了?都記不住了?”兩人隔著五米對視,一時間誰也沒動,誰也沒有開口,瞿斐急切又歡喜的表情因為于傾的無動于衷,又漸漸平靜下來。他緩了緩神,說:“聯(lián)邦媒體一直多方吹捧我,說我是天才,聯(lián)邦的最強大腦。我也一直這么認為,畢竟只要我愿意,再復雜的程序,和計算方式,最后我都能得出一個正確解,區(qū)別只是我愿意付出多少時間。但我很清楚,像我這樣聰明的人不止一個,甚至不止三五十個?!?/br>瞿斐停頓,見于傾確實再聽,然后斟酌了一下,說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母親是我的啟蒙老師,她可以揮手畫出一個宇宙,輕點一顆星球便出現(xiàn)無數(shù)植物、動物,無盡生命,如果她屈指將星球敲碎,我的眼前就會浮現(xiàn)無數(shù)的字母符號。母親告訴我,這就是世界的真相,由無數(shù)元素構成的宇宙,其實就一道道的計算題。這樣的教育方式,讓我可以透過所有物體的表象看見真相的內(nèi)核,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甚至試圖解剖我的保姆,尋找她身上的元素?!?/br>“我那時候大概三歲吧……那天家里,我的父母吵了一架,我父親用桌子敲碎了我母親的腦袋,血流了一地。我在樓梯上藏著,與我母親大睜的眼睛對視了很久……但第二天,我mama又一切如常地出現(xiàn)了,她疼我愛我,不假他人之手,極盡所能的照顧我,就像我夢想中的最溫柔的母親,只是那天之后,我mama再也沒有隨手畫出一顆宇宙?!?/br>于傾很意外自己會聽到這些話,他看向瞿斐。瞿斐揉了揉鼻尖,自嘲地笑了:“你看,我什么都知道,我是不是很冷血?!?/br>沒有恐懼,也沒有悲傷,這些畫面在他這些年不斷的回想中,早就熬干了所有的情緒,所以當他說出口的時候,竟然比想象中冷靜了太多。瞿斐隨手抓起手邊的石頭,朝著水面打過去。“咕咚”一聲。石頭濺起水花,沉了下去。他又悠悠說道:“但我應該是不一樣的,畢竟我總是想要解剖身邊每個活著的人,因為我總覺得他們的存在就是用一個公式套一個公式最終構成的,是天下間最完美的計算題?!?/br>“大約那個時候我太小了,我父親總是畏懼地看著我,想要愛我又不敢靠近我,卻又無法放任我繼續(xù)自己的“愛好”,終于父親幫我找了個老師。”“那個老師年紀很大了,留著雪白的胡子,臉上都是皺紋,嚴肅刻板,兇起來很嚇人。我不喜歡他,我躲著他,他找到我我就攻擊他,然后被他捏著衣領丟在爸爸腳邊,說:令公子的血緣駁雜,宇氏的血脈神圣高貴,卻被俗人的低等血統(tǒng)污染,我會帶走他好生教導,讓他學會控制自己的本能?!?/br>聽到這里,于傾終于抬頭看過去,神情動容。不久前他才知道宇氏的存在,沒想到就在這里看見了宇氏的后人。這么說起來,聯(lián)邦的三大家族,宇氏雖然被宇宙?zhèn)虮M織顛覆,但宇宙商人聯(lián)盟的瞿氏里卻還留下了血統(tǒng)。瞿斐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輕聲問:“我可以過去聊嗎?這里實在讓人不舒服,我有點冷?!?/br>于傾沒有說話。瞿斐就當于傾同意了,起身挪到于傾身邊坐下,然后隨手拿起一塊紅色的石頭在手心里把玩著,悠悠說道:“我說出了我的秘密,你就當是秘密交換吧,所有就別想著殺人滅口之類的,你殺不死我,我認真反抗起來,最多我們一起埋在地下,同歸于盡。”于傾嘴角抿緊。瞿斐轉頭,莞爾一笑,繼而說道:“剛剛算是前情提要,接下來才是我要說的重點?!?/br>“我的老師博學多才,智慧非凡,他是一家研究所的所長,負責開發(fā)一種讓聯(lián)邦AI科技望塵莫及的生物智能,每天非常的忙,忙的只能把我丟給另外一個孩子教導?!?/br>說道這里,瞿斐轉頭看向于傾說:“他比我大兩歲,有一頭漆黑的像你這樣的頭發(fā),有明亮的像你這樣的眼睛,有挺翹的像你這樣的鼻梁,但嘴唇不太像,因為他總是笑著,會拉著我的手說:斐斐,你不要急,看著我,跟我學?!宾撵秤醚凵衩枥L著于傾的五官,陷入回憶,“他很聰明,自制,且溫柔,明明比我大不了幾歲,卻讓我覺得自己好像與巨人站在一起?!?/br>頓了頓,瞿斐說:“于傾,我一直在他,找了很久很久,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說道母親被父親殺害的時候,瞿斐的眼底都恨。說道父親對自己的嫌棄時,他的臉上又只剩下自嘲。直至他最后小心翼翼地問著于傾,那雙眼睛竟有了一層薄薄的水光。瞿斐咬著手指,帶著點兒顫音地說:“我和聯(lián)邦人類格格不入,我堆了一屋子的研究改裝,卻只敢挑揀最差的發(fā)布出去,我假裝自己的腦袋只比他們聰明到三倍,再多,那群人就要嚇得叫我怪物。我想找到自己的同類,可是宇氏已經(jīng)滅亡了,我自己一個人很害怕啊……于傾,你讓我看看你的腦袋唄,我一定可以把你治好的,你會想起一切……”說著,他竟然突然出手,抓向于傾。于傾躲過了瞿斐抓過來的手,跳到三米外,冷眼看著縮著肩膀的瞿斐。瞿斐的頭發(fā)沾了水,一縷縷的貼在蒼白的臉上,他嘴唇殷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