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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一聲: “呸!” 榮鳳卿閉上眼,就聽見水眉干凈利索的呸了一聲,似擦干凈嘴邊的水。 他思緒一下子散了,冷笑道:“口口聲聲本王如茶,這茶水到你嘴邊,又這般嫌棄?” 水眉訕笑著道:“哎…這不是…王爺還沒品,我怎么好意思喝呢?” 兩個人說著話,門外的汝南王妃再也忍不住了,她強忍著疼痛起身,昂首道: “原來堂堂的鎮(zhèn)西王,也不過是個縮頭烏龜罷了。咱們先禮后兵,我請也請了等也等了,如今你再不開門,我就火燒著鎮(zhèn)西王府。” 說著她扭頭看向為首的一個侍衛(wèi),輕輕一笑:“鄭大人,交給您了?!?/br> 那侍衛(wèi)緩緩的摘下盔頭,露出張慘白的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他額角到耳后根直劈到衣領(lǐng)中,仿佛天雷劃過的痕跡一般駭人,他眼窩深陷兩頰無rou,整個人干瘦的可怕,唯有那眼睛閃著陰毒,叫人不寒而栗。 他看著這鎮(zhèn)西王府,捏緊寶刀刀柄,似有些忌憚的瞥一眼汝南王妃:“榮那廝…當(dāng)真武功盡失了?” “都三年了…”汝南王妃委婉開口。 鄭愈和榮鳳卿是有宿仇的,當(dāng)年榮鳳卿方入軍中為一小兵,他為長官,刁難榮鳳卿,于練武場上比試,笑話榮鳳卿娘們唧唧的,一根手指都不可能碰到自己,結(jié)果直接被榮鳳卿一刀劈下,傷了臉面落下笑柄。 他這些年苦練刀法,成了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快刀手,卻仍然因為臉上疤痕不得升職,他有多恨榮鳳卿,京城皆知。 要整榮鳳卿,汝南王妃第一個就想到了他。 榮鳳卿現(xiàn)在的實力,還是個迷,他雖然瘋傻了,有時也還靈光。但是三年沒有動過武練過劍了,現(xiàn)在只怕,能提起劍就不錯了。 汝南王妃和鄭愈都是這樣想的,鄭愈滿意的摸摸他的刀,眼里有憐愛: “王妃放心,那年是我刀不如人!如今我得了這好刀,自然能殺盡他的威風(fēng)!” “自然?!比昴贤蹂娮R過他刀的威力,曾經(jīng)以一挑十不在話下,信心滿滿的點點頭。 他一步步逼近宮殿門,一腳踹來,桀桀的笑了: “想不到堂堂鎮(zhèn)西王,青州大統(tǒng)帥,今日也成了縮頭烏龜啊…” 榮鳳卿起身的動作一頓,繼而又泡了回去,他表情依舊漠然,仿佛聽不見那人踹門而入的聲音。 “王爺,這是您仇人嗎?” 那人一步步逼近著榮鳳卿,而他還氣定神閑的在澡盆里,閉目養(yǎng)神,淡然一句: “不記得了?!?/br> 那人煞氣一瞬間席卷著惱怒而來,咬牙切齒的蹭一聲拔出鋼刀,利刃直對著榮鳳卿,他聲音沙啞的仿佛老嫗:“王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呢?怎么,不記得下官了?” 他笑起來,仿佛鬼夜鴉啼叫人毛骨悚然:“托您的福,一刀下去,我一輩子都沒了升官發(fā)財?shù)臋C會了?。 ?/br> 水眉才看見他臉上疤痕,一下子明白了,雖然說現(xiàn)在對做官沒有太大要求,但是面有殘缺的是不能做上臺面的大官的,頂多混個吏卒就到頭了。 敢情是榮鳳卿砍的??? 不愧是她家小鳳凰,真會砍。 “王爺想起來了嗎?” 他不覺間已經(jīng)走到了明間位置,隔著個木拱門,過一道珠簾屏風(fēng)就是榮鳳卿的地方了,水眉有些心驚,心道來著不善,呵斥住他: “大人留步,這里是鎮(zhèn)西王寢宮,豈容外人胡亂闖入!王爺還在沐浴…” “娘們唧唧的…堂堂鎮(zhèn)西王爺,現(xiàn)在居然縮在婦人背后,泡起了花澡?真該叫您那十萬部下來看看您此時的威風(fēng)…” 他逼近珠簾,一刀橫劈在珠簾上沿,那鋒利刀刃垮過之處,線斷珠落,一時間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他遇到阻礙就用刀,所向披靡,很快到了屏風(fēng)后。 那把刀… 水眉眼尖,看見刀背上,刻著一只鳳凰,頭微低著連到刀柄處,被人牢牢的擰著脖子,彩羽凋零枯萎縮在刀身上,整個鳳凰豪無生氣,仿佛戰(zhàn)利品一般被殺害后掛在刀上,任由人踐踏。 這什么意思? 擺明了羞辱榮鳳卿??!他一握住那刀,就扼住榮鳳卿咽喉似的。 損不損?。?/br> 她咬牙,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小鳳凰。 榮鳳卿在澡盆里閉目養(yǎng)神,呼吸均勻,還有著細微熟睡的鼾聲。 這…心真大… 這些天他都沒怎么睡好,水眉心疼他不想吵醒他,轉(zhuǎn)過屏風(fēng)橫眉怒目看向那人,低聲道:“你聲音給我放小點!” 鄭愈愣住了,看向屏風(fēng)里毫無動靜,隱約看見那人側(cè)臉微低,似是…睡著了? 他勃然大怒,冷笑一聲:“王爺?shù)故窃絹碓綍髹`人了,把我不當(dāng)回事是嗎?現(xiàn)在可不是當(dāng)年了??!” 他不過一個廢人,如何還敢這樣囂張? 想著他把刀一把懟向前,刀尖離水眉胸脯只有些許距離:“喊你們王爺醒來!” 他仔細打量著水眉,眸中有著貪婪,水眉自小武旦出身,后來因為唱腔嬌美改了花旦,她底子還在,腰一柔就如水蛇般軟了下去,左手攀住柱子右腳一勾向他腳脖處。 鄭愈冷笑,他下盤極穩(wěn)豈能是一個小女子能動的了的。 “休要白費力氣了…”他仿佛看著傻子一樣,話音未落他襠下一陣劇痛,仿佛爆開了一般,水眉收腳,扶著柱子滑落下來,撿起來他的刀,跑回了屏風(fēng)后。 還沒碰到榮鳳卿,就被一個小女人傷到要害,鄭愈又氣又惱又疼。扶著柱子,吼一聲使勁一捶,倒叫榮鳳卿一下子驚醒,睜開朦朧睡眼他迷茫的看向水眉。 鄭愈被人奪了刀,氣的牙癢癢,他本來只是想羞辱一番榮鳳卿就算了,但是此時他被一個小娘們奪了刀,惱怒之極,惡向膽邊生,從袖子刷的投出兩枚袖里鏢,直擊屏風(fēng)后的兩人。 水眉只聽見破屏風(fēng)一陣嘯厲風(fēng)聲,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上浴袍一把被人扯過,榮鳳卿拉過毛巾一揮,倏的一抖,毛巾如風(fēng)服帖的披上他肩頭,遮住春光無數(shù)。 當(dāng)啷—— 鐵器被衣袍掃落入地,榮鳳卿緩緩站立起來。 “把刀還給我!”鄭愈有些急了。 榮鳳卿睡眼朦朧,瞥一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