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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起來。 小太監(jiān)被嚇唬的眼淚汪汪, 跑去旁邊開藥抓藥了。 不是說好了讓那個姑娘自生自滅嘛,怎么又要他治了嗚嗚嗚… 小太監(jiān)抓藥熬藥去了,陳雙泉在房間里面踱步,咬著牙兒來回走。 今晚她是必死無疑,誰叫她清高!天堂有路不賴活,偏偏找死到地獄去!攝政王剛剛傳了口諭,明早把水眉尸體抬去送給顧廷, 生不是顧廷的人,死了好歹把她做成顧廷的鬼,也算是安撫顧廷吧。 他能怎么辦,照辦啊! 可惜水眉偏生昏死了過去,沒一點醒過來的跡象,他恨她不醒。 離明天天明還有六個時辰,她還有三條路。 第一,病死了,無聲無息的就這樣走了。 第二,醒來了,在天明前自殺。 第三,沒醒來還昏迷著,在天明那一刻被他殺死。 不論如何,陳雙泉不想看到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走,他至少想聽聽她交代遺言,他最近研究慎刑司密案,融會貫通了許多折磨人方法,但是如果對水眉,他只會給她一個痛快。 不為什么,就為了第一眼見到水眉,水眉看著他的眼神澄澈明凈,沒有一絲嫌棄厭惡。 她還對著他,嫣然一笑。 沖這一眼,誰都無法忍心殘忍的殺掉她吧… 明明是深冬,他卻燥熱的很,走了半日心似貓抓,坐到水眉身邊。 燒的更厲害了。 陳雙泉嘆口氣,彈著水眉額頭,抱怨:“你幾時醒??!給個話水眉!水眉!聽得見嗎?別睡了!” 喊了幾遍,那人額頭滿是汗水,一縷縷細(xì)軟發(fā)絲黏在上面,襯著白瓷般的臉蛋,越發(fā)脆弱。 他嘆口氣,繼續(xù)喚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藥熬好了,他填一勺送到她嘴邊,自唇里送下去,卻又唇角流下來,床榻上污了一片。 “你倒是喝呀……”陳雙泉甚是急躁,撬她的牙把湯灌進(jìn)去。 “咳咳咳!” 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響起,水眉小臉憋的通紅,咳的直不起腰來,她小手緊緊攥著床沿,努力的把藥湯都咳了出來。 然后她虛弱的面上帶著些許怒意,紅著眼眶看他??吹年愲p泉一陣心虛。 他貌似是…喂藥喂嗆到了? 咳嗽聲音漸漸轉(zhuǎn)小,水眉滿臉通紅的又閉上眼,眉毛蹙著極為難受,她側(cè)著身子起來,躲開陳雙泉。 “醒醒!” 陳雙泉拍她肩膀,水眉慢慢睜開迷蒙的眼,聲音又輕又弱: “我還沒死嗎?” “你快死了!”陳雙泉面色一黑。 水眉閉上眼。 她真的好疼啊…動一下腦子都是木的,仿佛有千萬小蟲在啃噬著自己。 不想活了…… “蘇…大人他說…讓我自裁了。我手軟的,刺不下去,二狗…”她淚水不自覺的流下:“幫我,好不好?” 陳雙泉咬緊牙關(guān):“你就不想活了嗎!” 明明知道她要死,但是看著她想死的模樣,陳雙泉莫名的心頭火起。 “我好疼,說句話都…” 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剛剛勉強喂下去的藥湯又順著嘴角流下,她合不上嘴來。湯汁濡濕了一片枕巾,把那些花染成了枯萎的顏色。 同時流下的,還有她的眼淚。 陳雙泉細(xì)心的幫她撥開發(fā)絲兒,擦干淚和汗,露出光潔額頭來,水眉眉色淡的幾乎看不見了,他嘆口氣: “我真替你不值。為了一個瘋子,搭上自己性命,你何苦來?嫁個普通人,一年兩年生一個娃娃,誰娶了你這個妙人兒,舍得去納小的逛窯子?這輩子還不得和和美美的?現(xiàn)在可好,今晚無論如何,你都要死。你說你,犯賤嗎?” 水眉搖搖頭,微微噘嘴表示不滿。 “有什么遺言嗎?” 水眉想了想,搖搖頭,該說的話都對著榮鳳卿說完了,她這輩子,實在沒有什么遺憾。 雖然不能和榮鳳卿在一起了,但是能救我從來榮鳳卿,也算了償還了他一條命。 至于那些情債,有緣無分,還得來生再來。 水眉忽然覺得自己,不是那么怕死了。 “你想怎么死?刀?白綾?毒藥?” 水眉認(rèn)真思索半天,顫巍巍開口:“哪個不疼…???” 她今日已經(jīng)快疼死了,渾身如被碾壓一般,沒一個地兒是好的。 選個不疼的死法,才是死得其所。 “白綾得掙扎好久,毒藥也是,刀是一刀下去,蹦跶兩下就不動了,至于痛不痛,我不清楚?!?/br> “那就刀吧…我怕疼,你輕點行嗎?” 她輕聲細(xì)語開口。 她的眼里依舊澄澈,只是少了生氣,仿佛一個破娃娃,灰蒙蒙的躲了起來。眼神一片死寂,陳雙泉看得出來,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當(dāng)真要去死嗎,活著不好嗎?我替你去求情…帶你成京城…” 看到她想死的那一瞬間他真的忍不住了,鬼使神差開口。 不知道為什么,他特別不想看著她死。哪怕是拿著刀對著她,都不忍心。 水眉搖搖頭。 她必須死。 第一個,她太疼了,每分每秒都在煎熬中,心在人間,整個身子卻如處地獄。 第二個,她不能成為榮鳳卿后腿,如果榮鳳卿僥幸能打回來了,如果蘇胥拿她做誘餌,那個大傻子!后果不堪設(shè)想! 死了好啊… “行,那我成全你。” 陳雙泉猛的起身,紅著眼眶抿著唇,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晚間來取你命?!?/br> 水眉有些絕望:“現(xiàn)在吧…” 她真的好疼啊… 陳雙泉負(fù)手而立,水眉看不見他的手。 他的手在抖,連袖中匕首都捏不住。 他現(xiàn)在起不了殺心。 “晚間我再來!”陳雙泉有些狼狽的離開,徒留水眉一個人在屋中。疼的呻·吟不斷,外間雜掃宮女聽了,都于心不忍。 輾轉(zhuǎn)了不知道多久,床上憋的時間長了,她又有些小解意思。 房間里面尿壺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