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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目光。 王曉生內心得意揚揚,他貪婪的盯著開出一半散發(fā)著漂亮的脂玉光芒的羊脂玉, 大言不慚道:“我就要這一塊了,我要帶走它?!?/br> 安比克有言在先,王曉生已經(jīng)理所當然地將這塊羊脂玉視為自己的財產(chǎn)。 此前對他頗為看重的汪教授眉頭卻一再往上堆疊, 羊脂玉的價值王曉生知道,他同樣也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 他才從心底里生出一股恨鐵不成鋼之感。 他從未想過自己看重的學生竟會在這么多人面前露出如此丑態(tài), 安比克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會許諾一塊和田玉, 但若是這塊和田玉變成了價值連城的羊脂玉, 那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汪教授對安比克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暗含深意的對處在興奮中的王曉生道:“曉生, 這塊羊脂玉對安先生意義重大,你還是選一塊和田玉帶走吧,安先生等人會十分感謝你?!?/br> 王曉生并沒有意識到汪教授給自己鋪臺階, 他一下皺起眉頭,警惕地盯著汪教授,怒道:“憑什么?這塊羊脂玉是我找到的,也是他自己說了要讓我選一塊帶走,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吧?” 王曉生一邊說一邊掃過臉色不太好看的安家三人,隨后抬著下巴道:“安先生,你會信守諾言的吧?” 他原本沒錯,可他這副抬著鼻孔看人的模樣,卻讓在場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 安比克原本就不是個大度心腸,聽他這么說,八字胡抽動一下,眉宇也變得凌厲,安比聞卻先他一步道:“我們當然會信守承諾,阿言,你自己去開籽料吧,開好了讓這位先生帶走?!?/br> “大哥!”安比克萬萬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忍不住大叫一聲。 兩人不管窩里怎么斗,但是對外時,槍頭就該一致!這塊羊脂玉怎么能這么讓王曉生帶走? 籽料場出的籽料已經(jīng)不比從前了,許多合作者也覺得他們的和田玉質量缺乏上乘玉質,若是有這塊羊脂玉頂在前頭,那些流失的合作者一定會回頭再找他們合作,屆時工廠就能恢復之前的鼎盛。 安比聞不是不知道這塊羊脂玉的重要性,只是商人最重要的是信守承諾,既然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那就要執(zhí)行到位,否則今后哪還敢有人找他們合作? 安比克被安比聞的冥頑不靈氣得怒火中燒,可現(xiàn)在安比聞還是籽料場的場主,他做下的決定無人能反駁。 安比克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還丟下一句:“籽料場在你手里遲早有一天會玩完!” 這番變故眾人始料未及,幾個學生面面相覷,隱約察覺到了些什么,又偷偷看著王曉生,可王曉生還沉浸在自己將要一夜暴富的快樂之中,一眼不眨地盯著已經(jīng)被開出一半的羊脂玉表面。 開籽料的師傅看了一眼安比聞,又看看王曉生,抿著唇繼續(xù)開籽料。 明珩和季淺兩人全程旁觀,季淺也看出了這塊籽料是王曉生從她手上搶去的那塊,她倒不至于憤憤不平,該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她再怎么強求也得不到。 倒是安乾,悔恨又歉疚的看著季淺,把季淺看得哭笑不得。 明珩不知道這里的內情,覺得安乾對季淺的態(tài)度有點奇怪,順口問了一句,安乾就跟找到了發(fā)泄口似的,把王曉生做的惡心事全給倒了出來。 他說話時可是丁點沒有放小聲音,這下周圍人都知道王曉生的這塊籽料是從季淺手里搶的了。 他本就因為突然獲得羊脂玉而暴露的貪婪現(xiàn)在又加上了一層惡心。 王向春一想到自己竟然和這樣的人相處了這么久,揉著胳膊,試圖把上面冒出來的雞皮疙瘩都給摁回去。 汪教授也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么一回事,他看著羊脂玉被搶卻沒有任何不忿的季淺,忽然有點不懂這個年輕的學生心里在想什么了。 汪教授乍然意識到自己之前聽信傳聞而對季淺產(chǎn)生的判斷,不僅片面,還不公平,而他眼中的好學生乖學生,卻是這樣一副貪婪的面孔。 季淺見大家都盯著自己,無奈的笑了笑,拿出簍子里王曉生扔給她的那塊灰撲撲的籽料遞給的師傅:“勞煩您幫我先開了這一塊?!?/br> 灰撲撲的石頭又大又丑,只是看著就讓人心生嫌棄,安乾心底里的憤恨被季淺的舉動弄得散去一半,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看上的另外幾塊籽料都挺不錯的,這塊還是留到最后開吧?!?/br> 季淺這才被人搶了羊脂玉,要是什么都沒開出來,安乾怕她會受打擊。 季淺可不知道他的擔心,她對籽料師傅笑了笑:“沒事,那些待會兒開也行,現(xiàn)在先開這塊,麻煩您了。” 王曉生稍稍從不可抑制的快樂中拔出情緒,就看到季淺要開他丟下的那塊破石頭,毫不客氣嘲笑起來:“季淺,你還真當這塊破石頭是塊寶嗎?它不過就是我隨便撿的,你就算是去請寺廟里的大師給它誦經(jīng)八十一天開光都絕對不可能開出花樣來。” 大家本來就因為他剛才貪婪無知的表現(xiàn)對他心生芥蒂,偏他無知無覺,時時刻刻得瑟著,還自曝其短,原本就對他厭惡的人直接轉過頭去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汪教授更是覺得沒臉見人。 季淺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而是笑意盈盈看向明珩,對他眨了眨眼:“這塊籽料里開出來的和田玉就是你想要的東西?!?/br> 她口中的東西自然就是她不太好意思說出來的定情信物。 明珩懂了她的意思,眉梢上翹起弧度,和她一塊看著籽料師傅開籽料,一點也不怕這塊籽料開不出和田玉。 安乾簡直對這兩人恨鐵不成鋼,轉念一想又無可奈何。 這兩人家里一個比一個壕氣,一塊羊脂玉而已,還真不值得他們放在心上。 安乾又是氣又是笑,最后干脆跟他們一起看著籽料師傅開籽料,心頭也不知怎么的竟對這塊灰撲撲的籽料有了那么一點點期待。 其他人該嘆氣的嘆氣,當然更多的是對季淺的同情和鄙夷,一塊羊脂玉從手里飛了,隨便一個人怕是都沒能這么快接受,偏她一副掉了塊沒用的石頭的模樣,可真是會裝模作樣。 王曉生像一團空氣一樣從頭被無視到腳,氣得面色漲紅,動了動嘴想說什么,可又忽然意識到他就算再怎么說季淺不搭理他還是不搭理他,說的再多也是浪費口水。 王曉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