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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脂玉。 書中對那塊籽料的描寫,就是灰撲撲的球形籽料,季淺在看到王曉生把籽料扔給她時,腦中一閃而過這段劇情,接著就有一股強烈的預(yù)感,這塊籽料能開出和田玉,只是沒想到這塊籽料就是開出羊脂玉的那塊籽料。 季淺說完開天眼三字自己都覺得好笑,卻聽身邊的明珩認真說道:“相信,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 他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著她的影子,輪廓清晰,看不出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季淺愣住了,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道:“就算我是騙你的,玩弄你的感情,你也相信?” 她一直都是一個理智的人,曾經(jīng)有想過自己的另一半,但也只僅限于性格不排斥能夠一起生活,她從來沒有想過愛情是什么樣,也認為自己不要這種麻煩的東西。 “你會嗎?”季淺聽他問的。 晚夏微涼的風(fēng)吹來,將明珩的聲音吹散,季淺看著他瞳孔中自己清晰的影子,忽而失笑:“我不會?!?/br> 從第一次和他相處到現(xiàn)在,他一直都明明白白地將他的籌碼擺在她面前,也從來不掩飾他對她性格的了解和把握。 他是一個極有分寸的人,用最理智的話讓她心甘情愿被綁入他的情感之中。 季淺有時候會想,明珩理所當(dāng)然的接受了她是他未婚妻的事實,甚至不介意原主曾經(jīng)做過的荒唐事,是不是對他來說,她是他的未婚妻,是他需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 他不需要把多余的情緒放在煩惱未婚妻曾經(jīng)做過什么,而是理智的把她當(dāng)成一種責(zé)任。 也許對他來說,季淺和李淺王淺唯一的區(qū)別是季淺擁有他未婚妻的身份。 季淺失神的看著路邊那朵野花,從未有過波瀾的心口忽然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她又失笑。 她早說過,明珩這個男人,只要他想,會有無數(shù)的女人對他前仆后繼。 清淺的吻落下,唇瓣上的柔軟帶來不可思議的觸感,季淺傻傻的睜著眼,看著面前放大的臉。 男人淺嘗輒止,卻微微抬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四目相對。 “你剛剛露出的笑容不好看?!彼欀枷訔壍溃衷跉堦栂骂H為懊惱的自我譴責(zé):“是不是我讓你沒有安全感了?” 他好像天生具有窺探人心的本事,一句話戳破她心頭蔓延起來的惆悵。 他輕輕撫著她的眼尾,在殘陽之下宣誓。 他說:“我是你的未婚夫,日后的丈夫,只忠于你,只相信你?!?/br> “我說過,等你想說時,我會認真聽?!?/br> 他見她傻傻的發(fā)著呆,又輕笑著牽起她的手道:“我們該回去了,開了天眼的未婚妻小姐?!?/br> 他學(xué)著安乾之前對她的稱呼,與她玩笑,剛剛的問題似乎就這樣一笑而過了。 - 那日的事情悄悄埋藏在兩人心中,誰也不知道,誰也無法窺探。 季淺和明珩在X市玩了幾天,最后一天,他們跟著安乾參觀了工廠里的和田玉樣本,滿滿都是收獲。 就在兩人打算好好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回家時,半夜時分工廠忽然拉響了警報。 季淺睡得迷迷糊糊被驚醒,才披著外套想要出去,房門就被敲響了,門外傳來明珩的聲音。 季淺急急忙忙去開門,才把門打開就被抱了個滿懷,她聽見明珩淺淡溫雅的聲音好像被拉成了一根弦,緊緊繃著:“怎么樣?有沒有事?” 他很緊張。 季淺感覺到這一點,試圖將他推開的動作頓了一下,旋即在他懷中搖搖頭:“我沒事,剛被警報聲驚醒,你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明珩聽到警報聲就往這里跑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明珩把季淺裹得嚴嚴實實,這才警惕著拉著她出去看具體情況,很快一個糟糕的消息傳了過來。 前幾天開出的那塊羊脂玉不見了。 安乾此刻一臉頹然,安比聞的臉色也漆黑的像鍋底,他和工廠里的人-大聲說著什么,而周圍也亂糟糟的。 羊脂玉雖然是極品玉石,但這家工廠之前也不是沒有出過羊脂玉,比這成色更好的也曾有過,被偷竊還是頭一回。 明珩握了握季淺的手,走過去對安比聞?wù)f道:“安先生,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找到羊脂玉,弄清楚被誰偷竊了,其他事都可以壓后再說。” 明珩才把話說完,外頭又鬧哄哄的沖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是留著八字胡的安比克,他走在最前面,見到安比聞就忍不住質(zhì)問他:“大哥,你是怎么回事?羊脂玉這么重要的東西竟然說丟就丟?” 安比克看起來氣憤極了,原本穿得很整齊的衣服似乎因為他匆匆趕到這兒而顯得頗為凌亂。 安比聞本來就因為羊脂玉的丟失心生愧疚,聽到安比克這么說,臉上的羞愧越發(fā)濃郁。 安比克似乎不滿足于剛剛的怒喝,他踏著靴子,雙手都在口袋里來回轉(zhuǎn)了兩圈,嘴里不停的說著:“我早就說過,你根本不適合經(jīng)營這家工廠,現(xiàn)在好了,你把客人的羊脂玉丟了,要跟他們怎么交代?”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明珩,目光苦惱而又愧疚,明珩意外的挑了挑眉,又斂下目光在安比克穿得整齊的靴子上掠過。 明珩并沒有像安比克想象的那樣怒火沖天,而是拍了拍身邊一臉頹然的安乾道:“工廠里有監(jiān)控攝像頭,調(diào)出來看看就知道是誰偷了?!?/br> 安乾還沒有說話,安比克又先一步說道:“明先生,你不知道,今天晚上工廠供電不足,就算有攝像頭,也根本沒拍到偷竊的人。” 安乾點點頭:“今天晚上是我負責(zé)工廠的巡邏警戒,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我格外犯困,等醒來的時候羊脂玉已經(jīng)被偷了?!?/br> 正是發(fā)現(xiàn)羊脂玉不見了他才拉上響了警報,他甚至到現(xiàn)在都還不清楚羊脂玉是什么時候丟失的。 安乾看向被丟在一邊快被撬成破爛的保險箱,壓著腦袋,更難受了。 他怎么會睡著?還睡得那么死? 可真是巧啊,今天晚上供電不足,監(jiān)控攝像頭不能用,安乾還剛好就犯困睡著了,睡到連有人偷走了羊脂玉他都沒感覺。 明珩微微壓著瞳孔,視線在院子內(nèi)所有人身上掃過,偏巧這時,有人發(fā)出一聲恍然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