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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來不管他母妃說些什么,他大都沉默以對,不會出言頂撞,可以想象的到方才那一番話對他母妃來說將會是如何的驚怒。其實嚴璟并不愿如此,就像多年以來他都不愿頂撞母妃一樣,他一直覺得她獨守這寢殿多年已經(jīng)夠苦了,即使他生性冷淡,但從心底里還是希望大多的時候能順她的意的。只是有些話,現(xiàn)在來說好像也有些遲了。時隔大半年未見,魏淑妃對于兒子自然是思念非常,連先前拒婚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后,笑吟吟地將人迎進殿中,然而話說了兩三句,在得知嚴璟從永壽宮出來又專程去了昭陽宮探望那位才滿月沒多久的小皇子,立時變了臉色。自嚴玏出生又備受恩寵開始,魏淑妃對于崔嶠母子的敵意就極具上升,先前還只是訴苦一般的抱怨,眼下卻是真真切切的仇恨了。她說了崔嶠幾句,嚴璟一直垂著眼簾沒有應聲,直到她的話頭轉(zhuǎn)到嚴玏身上時,嚴璟才緩緩抬起頭,那雙鳳眸里帶著幾分諷刺,緩緩道:“母妃,您方才跟那位話還不會說的小皇子叫小畜生,那我與他同脈相連,您又該叫我什么?”魏淑妃早就習慣了在兒子面前抱怨這些,更習慣了嚴璟的沉默,饒是今日話說得比往常重了些,也沒想過嚴璟會出言反駁,不由皺眉:“你與他又怎能一樣?”“是啊,又怎么能一樣,人家畢竟是中宮皇后所出,哪怕小我二十歲也是正經(jīng)的嫡長子,這么算起來,我倒是比他還不如了呢?!眹拉Z話落,果然瞧見自家母妃的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嫡庶之分一直都是她的心結,沒有人比嚴璟更清楚。但嚴璟卻并沒有言盡于此,他伸手將侍女遞上的茶盞接到手中,掀開蓋子輕輕吹了吹,卻沒有急著喝下去,而是抬起頭看了看也也接過茶盞正準備喝下去以平復自己的自家母妃,徐徐開口:“多年以來,我其實一直在想一件事,難道母妃您心中真的不清楚,你沒有得到那個后位,并不是因為崔皇后占了您的位置,而是因為從一開始,父皇就沒想過要將那個后位給您?,F(xiàn)在也一樣,就算父皇封嚴玏為太子,也不是因為我那個還一無所知的三弟搶了我的太子之位,我長到今日二十余年,那個位置從來就不屬于我?!?/br>嚴璟輕輕喝了一口茶:“所以母妃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憎恨崔皇后母子又有何用,此事的根源難道不是,在父皇心中,從來就沒有過你我母子的位置?”魏淑妃的表情在那一刻變得格外的難看,整雙眼都紅了起來,下一刻就將手里的茶盞摔在了地上,朝著一旁侍立的侍女吼道:“都給我滾出去!”嚴璟微微抬眼,幾個侍女垂著頭快步而出,并且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殿門,將大殿完全地留給了他們母子二人。之后便陷入了這樣的僵局。其實對于嚴璟來說,倒也不算十分的僵局,畢竟從西北回到都城,察覺到母妃近段時日地所作所為之后,嚴璟便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不管這二十年來他們母子是如何的相處模式,也不管他母妃究竟是真的一無所知還是逃避,有些事情,也該挑明了。他放下手里的茶盞,起身扶著母妃坐了下來,還沒等再開口,就聽見她發(fā)出一聲抽噎,低低地開口:“你以為我真的就不清楚嗎?可是就算清楚了又如何,就要認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所有的東西都分給別人,什么都不做嗎?我出身低微,他從不把我看在眼里,可是你是他第一個兒子,身上流著他的血脈,憑什么就把這些讓給別人?”魏淑妃說著話,抬手捂住了臉,低泣道:“我出身低微一生被人看不起,又怎么能讓你再過一次這樣的人生?”嚴璟微微笑了一下,而后輕輕搖了搖頭,他從懷里摸出一方錦帕,遞到魏淑妃懷里,方才語氣里的冷淡散了許多,開口道:“可是母妃,這二十年來,我從沒有過一丁點對那皇位的渴求。人人趨之若鶩的東西難道就是好東西了嗎?我父皇在那位置坐了這么多年,看起來高高在上不容侵犯,可是您看看到了現(xiàn)在,他又還能剩下什么呢?”魏淑妃抬起頭看著嚴璟,還忍不住道:“可是,璟兒……”嚴璟輕輕擺了擺手,回過身又坐回了椅上:“母妃,這么多年來您做的許多事情,您在后宮里明里暗里的一些小手段,即使不贊同,我也從不干涉。哪怕心中頗為不贊同,我也從未勸阻過您在父皇面前爭寵。但眼下卻大不相同,我不知鄭貴妃及鄭家許給您何種好處,但您要清楚那都是與虎謀皮。哪怕您再憎恨崔皇后,也該想好,對比那個位置,你我母子最后能從眼下這攤渾水之中保住性命才是最緊要的?!?/br>說到這兒,他又忍不住嗤笑:“您不會真的以為鄭家對我會有什么善意吧,在我看來,他們還不如崔家,最起碼這些年來,崔皇后對你我母子最多不過是無視而已,可是鄭家……”他抬眼,慢慢地看向已經(jīng)止了哭泣的魏淑妃,“您難道忘了,當年您先懷有龍嗣的時候心中的惶恐可是要遠遠大于驚喜的。二十年過去,他們就能變得大人有大量了嗎?”嚴璟站起身,輕輕伸了伸手臂舒展了一下身體:“對比還只是個嬰孩毫無威脅的嚴玏,鄭家大概更希望我這個已經(jīng)封了王的皇長子先死吧?”魏淑妃抬起頭驚慌地看著嚴璟,她想說哪怕嚴璟再不受寵,也畢竟是有封地的皇子,鄭家就算再膽大妄為,還能將他誅殺嗎?但她又立刻想起了白日里自己在永壽宮見到的嚴承,想起此刻都城之中的波云詭譎,更想起很多年以前,自己大著肚子時的種種恐慌,突然就不再那么有底氣。嚴璟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母妃,只要您不再與鄭家聯(lián)手,不管這都城里將來會發(fā)生些什么,都跟你我母子沒有什么太大的關聯(lián)?!?/br>說完話,嚴璟站直了身體,朝著魏淑妃施了一禮:“兒一路從西北快馬加鞭地趕路回來,又在皇城里折騰了這大半日,現(xiàn)在疲乏地緊,今日就先告退了?!?/br>魏淑妃抬眼,這才得空仔仔細細地打量嚴璟,發(fā)現(xiàn)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久未見,總覺得這人消瘦了許多,面容也憔悴了不少,一張本就白皙的臉現(xiàn)在看起來簡直有些蒼白,不由泛起心疼,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開口道:“我讓小廚房做些你愛吃的東西,吃過了再回去?!?/br>嚴璟笑了一下,而后搖頭,指了指地上的狼藉:“罷了吧,今日這種狀況,誰又吃得下呢?等明日母妃心情好了,兒再來請安就是了。”說完,也不等她再挽留,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便出了殿門。此番回都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嚴璟棄了馬車,改為騎馬,馬上畢竟不比車里舒服,這一路而來他本就疲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