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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翻身下馬的時候,對著不遠處一座被燒的只剩下框架的宮殿愣了愣神,一時之間他居然想不起那里曾經(jīng)是什么地方,他有些茫然地轉過視線低低地開口:“阿嵬,你可還記得那是哪里?”崔嵬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剎那的訝異后,輕聲道:“璟哥,是永壽宮。”“永壽宮,”嚴璟低低地重復,而后輕輕搖了搖頭,“是啊,我該想到的,陳啟那么憎恨我父皇,當然恨不得要將所有與他有關的東西盡昔毀去,只燒了一間永壽宮,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他微垂眼眸,不知是說給崔嵬還是自己:“燒了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失去的,也總會慢慢收回來?!痹捖?,他轉回視線,望向面前的泰寧殿,微微勾起唇,“走吧,阿嵬,百官還在里面等我們呢?!?/br>崔嵬挺直了腰身,右手握住腰間的長劍,收了面上的笑意,帶著幾分從戰(zhàn)場上浴血而歸之后的威壓,朝著嚴璟點了點頭:“好?!?/br>嚴璟看著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直笑的崔嵬忍不住打量自己:“璟哥,怎么了?我這身還有問題,是符越的外袍不合身?”嚴璟輕輕搖了搖頭,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我只是在想,第一次見到你這副樣子的時候,我當時的恐懼應該和此刻大殿之中的百官們一樣?!?/br>崔嵬眨了眨眼,記憶被嚴璟幾句話波動,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那片茫茫的沙海,他手里的長劍直指向嚴璟,恨不得立刻就要了他的命。卻沒想到,機緣巧合,百般波折之后,二人之間竟是完全換了一種關系。提及當時自己的誤會,崔嵬仍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道:“那璟哥現(xiàn)在還覺得害怕嗎?”“不會了,”嚴璟搖頭,篤定道,“現(xiàn)在只有你不在我身邊,我才會覺得怕。”崔嵬方才走得慢了幾步,正好站在低幾級的臺階下,聞言忍不住朝著嚴璟看去,明明這人此刻身上只穿了一件簡單的小袖袍衫,在方才那樣激烈的打斗之后自然也不會落得什么好模樣,盡管如此,卻依然掩蓋不了他身上的氣度。只這么一眼望過去,就能輕而易舉地牽動自己的心弦。崔嵬的手指動了動,最終又重新握緊了手里的長劍:“那璟哥永遠都不用再怕了,因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僅是望著他的側臉,就再也舍不得離開了。第八十四章自大魏立國以來,泰寧殿便一直是歷代皇帝召見朝臣,處理政務之所,到永初帝興建永壽宮之后,這里才逐漸閑置下來。哪怕身為皇子,嚴璟也只是在小的時候才到這里來過幾次,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完全換了個身份出現(xiàn)在這里。殿內原本是一片喧嘩,僅是站在大殿門口,便能充分地感受到殿內諸位大人此刻的誠惶誠恐,他們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各自討論著什么,直到嚴璟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殿門口,才在片刻的錯愕之中變得鴉雀無聲。嚴璟微微歪頭,從這些人臉上一個接一個地看了過去,出于禮數(shù),眾人紛紛低下頭,偶有那么一兩個一時失神忘卻了,在對上嚴璟的視線時,也慌忙錯開視線,避免與之對視。幾乎殿內的所有人腦海里都縈繞著一個念頭——面前這個滿面肅殺之意的年輕男人,真的是當日那個一文不名的皇長子嗎?殿內靜的可怕,嚴璟卻依舊神態(tài)自若,直到將所有人的面孔都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才輕挑起一面唇角,跨過高高的門檻,目不斜視穿過眾人,朝著殿中而去。崔嵬緊握著腰間的長劍,跟在嚴璟一步之外,直到嚴璟在殿中的主位上坐下,才在他身側站定,二人并沒有發(fā)出什么很明顯的聲響,但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讓殿內諸人心頭一顫。嚴璟端坐于椅上,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唇邊微微浮現(xiàn)出一絲笑。他完全能夠理解此刻這些人心頭在擔心著什么,畢竟從當日嚴琮逼宮謀反,永初帝駕崩,再到后來陳啟占據(jù)皇城,實在是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有無數(shù)人在這其中喪命,幸存下來的這些人,有的或許是真的幸運,也有的自然是為求保命做了許多的妥協(xié)。而如今,嚴璟卷土重來,本已走到盡頭的大魏居然死灰復燃,誰又敢保證這位新主不會進行清算,不會把他們這些人一起算到嚴琮或是陳啟一脈之中?尤其是這位新主,往日里因為不被人看好,脾氣性情實在是難以揣測。就像此刻以護衛(wèi)之態(tài)站在他身側的宣平侯在近一年前還是這位新主的死對頭,今日不照樣可以結為同盟?嚴璟的手指無意識地敲了敲扶手,在側目打量了一會身旁的崔嵬之后,才終于說了進到這大殿之后的第一句話:“諸位大人,別來無恙啊。”嚴璟聲音并不高,這一句話卻宛若一個信號一般,殿內諸人紛紛躬身俯首:“臣等惶恐,臣等參見太子殿下。”嚴璟仿佛聽說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發(fā)出一聲輕笑:“諸位大人雖然被困在這皇城里數(shù)月有余,但是消息還是很靈通。”說到這,他突然一拍手,恍然道,“瞧我這個記性,當日我父皇宣布旨意的時候,諸位大人有大半是都在場的,那剩下的大人們又是何時入的宮呢?”他說著話,重新抬起視線,從這些人臉上看過,在其中的幾個人臉上,有短暫的停留,而后點了點頭:“鴻臚寺少卿何子然,刑部侍郎陳鎮(zhèn),哦,還有這位鄭……公子,應該都是當日跟著我那逼宮謀反的二弟一同入宮的吧?”嚴璟的目光在角落的某個人臉上稍頓,“我聽聞令尊鄭經(jīng)大人與嚴琮及相關人等在當日棄城向陳啟投降之后便被陳啟關押了起來,在此看見小鄭公子,我倒是有些意外?!?/br>嚴璟話說完,便收回了視線,明顯并不需要這些人給自己任何的答復,而是自顧繼續(xù)說道:“不過既然是我二弟的人,我就懶得過問了。我心中倒是有個疑問要問問當日在永壽宮親眼看著我父皇宣讀旨意的諸位大人?!?/br>說著話,嚴璟慢慢地站了起來,雙手負在身后,垂下視線,唇角微微上翹,甚至還掛著一點笑意:“當日你們親耳聽聞我父皇在臨終之前封我為太子,便應該清楚,在我父皇駕崩之后,我便是這大魏名正言順之主,那之后,你們又是以何等的心情,先迎嚴琮又迎陳啟入宮的呢?”大殿之中有一剎那的沉寂,幾乎是下一刻,殿中幾乎所有人便都跪倒在地:“臣等愧對先帝,愧對殿下,臣等該死。”方才被嚴璟點過名字的幾人反而不知所措,片刻后,何子然和陳鎮(zhèn)也跟著緩緩地跪了下來,唯有那位鄭公子仍站在原地,不知從何處涌起了勇氣,忽而抬起頭怒視嚴璟:“若不是別無選擇,你真的以為先帝會愿意把皇位留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