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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穿成寵妃之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3

分卷閱讀53

    意人趕緊滾、別呆在這兒礙眼,然后靜默半晌,才敢小心翼翼地出聲道:“殿下……”

    “他有什么資格!”裴無洙只覺自己胸口有一股火越燒越燙,直往腦門沖去,讓她整個人都完全無法冷靜下來,“他怎么有臉說這種話?這十年來,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外室女人養(yǎng)了一窩又一窩,自己爛黃瓜一個、臟得不行,卻還反過來陰陽怪氣、含沙射影地嫌棄珺jiejie‘惡心’?”

    “哈哈,這是本王今年聽過最無恥的笑話了!”

    左靜然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小聲地勸誡裴無洙道:“洛陽城里早些年的事兒,其實在下也不并太清楚,但恍惚似曾聽人說起過,當初與柔嘉公主的婚事,鄭侯自己似乎也覺得挺委屈的……”

    “蛤?你還替他來說話?”裴無洙怒不可遏地瞪著左靜然,恨恨道,“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都一個樣兒!當年的事,是珺jiejie愿意的么?她也是遭人算計……算了?!?/br>
    裴無洙脾氣發(fā)到一半,突然又覺得沒什么意思了。

    ——反正怪來怪去都怪她那皇帝渣爹,造孽地把一個沒想嫁、一個又不打算娶的兩個人強行拼成了一堆怨侶。

    也說不清楚那天到底是誰更倒霉些,怎么就那么巧,是誰不好偏是讓鄭想錯進了那間宮室……

    這些想起來都是一筆算不清的糊涂賬,在趙邐文面前,裴無洙總得對往事維持冷靜淡然的姿態(tài),以來顯得更可靠些,不至于兩個人都沉溺在無用的痛悔情緒里……但今日趙邐文不在,裴無洙總算也能痛痛快快地開口罵兩句了。

    但罵過也就算了,生氣不能解決當下的任何問題,不過無能狂怒爾。

    憤怒的情緒過后,裴無洙冷靜下來,伸手扶了倒在地上的紫檀紅木桌起來,面無表情地望著左靜然道:“本王方才一時氣急,怒急攻心,沒有嚇著你吧?”

    “那倒都是小事兒,”左靜然見裴無洙清醒理智了下來,有心想調(diào)節(jié)下屋內(nèi)凝滯的氣氛,笑著調(diào)侃道,“只是剛才殿下惱極時,似乎把自己也一并罵進去了……這才是出大事了?!?/br>
    “本王又跟你們不一樣,”裴無洙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后,抽了抽嘴角,不動聲色地給自己打補丁道,“本王從不出去胡天酒地亂來。”

    左靜然默了默,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提醒眼前這位主兒:他們倆現(xiàn)在湊在一起,不就在計劃著下月初三去“胡天酒地亂來”么?

    短暫的權(quán)衡后,左靜然深覺自己剛才已經(jīng)說錯話了,當下還是不要再逆著裴無洙硬來的好。

    察覺出裴無洙對鄭想極深的厭惡,左靜然只好投其所好,主動與鄭想劃清界限:“左某與鄭侯也還是有些區(qū)別的吧。鄭侯已經(jīng)娶了柔嘉公主,是有婦之夫,可左某至今還未曾定婚呢?!?/br>
    “左某孑然一身,在場面上偶爾逢場作戲一下,礙不著任何人,這也算不得什么大過錯吧?!?/br>
    “再者,左某可從來不敢去招惹好人家的姑娘,生怕人家誤會了什么?!弊箪o然這話雖然是以調(diào)侃語氣說的,但眉宇間分明又流露出有幾分認真,莫名顯得他整個人都真誠了許多。

    裴無洙卻早看倦了這群人精的千層套路,如果說莊子期是文人式的“多智近妖”,那左靜然必得是紈绔樣的“算無遺策”……兩處不同窩里鉆出來的老狐貍,精明算計得不相上下。

    ——只是白瞎了長在左靜然臉上那雙即便不作任何表情都要平白顯出三分無辜的狗狗眼。

    裴無洙輕哼一聲,十分不恥道:“不過是人渣和渣男的區(qū)別罷了?!?/br>
    “渣男”左靜然默默無語罷,心疼地安撫自己至少不是“生人”左靜然了,雖然也好像并沒有好到哪去……

    左靜然酸文假醋地故作傷心了一會兒,然后還得繼續(xù)兢兢業(yè)業(yè)地為五殿下賣命,勤勤懇懇地避開各方耳目撈來了兩張四月初三梨園閣拜帖。

    因為當晚還有畫比,裴無洙雖然打定主意屆時要拿錢把人砸下來,但本著能惡心鄭想兩回、就絕對不會便宜他只惡心一下的基本方針,還專程把自己已經(jīng)扔下不少的童子功撿了起來,想著不求畫的最好,至少看上去得要強過那個姓鄭的。

    不過,當坐在梨園閣的包間里看嫣娘子一舞罷,裴無洙便知道,自己前幾日的練習是純屬自作多情了。

    ——在真正可以震撼人心的藝術(shù)面前,歌舞詩畫,都是互通的……裴無洙動筆時,甚至不曾有哪怕那么一瞬間,去刻意回憶起自己曾經(jīng)學過的某些技巧、賣弄現(xiàn)世的特殊技藝。

    那一畫,裴無洙自覺自己作得酣暢淋漓,是而當梨園閣的老鴇親自來請時,相比與身邊左靜然的震驚失色,裴無洙則要表現(xiàn)得坦然得多。

    畢竟嫣娘子那舞是跳得真的好,裴無洙想,縱然不是為了自己私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旁因,對方也是值得這一畫的。

    裴無洙甚至也曾不無遺憾地想過,若不是因為有鄭想這么一層攪合在里面、若自己今晚是更加純粹簡單地只為了欣賞嫣娘子這一舞而來……說不得,這場會面會成為自己心中的某段佳事。

    可惜,一步入嫣娘子所居的荔情居,頭一眼便瞧到正坐在里面放浪形骸地飲酒作樂的鄭侯鄭想……裴無洙心中頓時再無了分毫旁余雜念,什么藝術(shù)什么欣賞什么知己,全盡皆拋之腦后,只剩余冷冷的憤怒。

    裴無洙冷著臉進了門,毫不客氣地直接質(zhì)問老鴇道:“不是說嫣娘子選了誰的畫今晚就歸誰么?里面這些人又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鄭想周邊圍了一群鶯鶯燕燕、邊上跟來了一群看熱鬧的狐朋狗友,就欽等著看被選中者過來這一幕呢,一聽來人說話語氣敢這么沖,頓時個個激動得跟打了雞血一般,彼此互相眼色亂飛,直在心里大呼今晚有好戲看了。

    “這,這,”老鴇也是實在尷尬,夾在里面里外不是人,再看裴無洙周身氣度華貴,也不像是個好得罪的,只得訕訕含糊道,“這不是鄭侯心善,先前已經(jīng)給了我們家嫣娘子好多纏頭,這……這誰也沒想到,嫣娘子今晚沒選到鄭侯那里,但,也不好就這么把鄭侯趕出去了吧……”

    裴無洙聽得半懂不懂、迷迷糊糊,只覺無語,跟在她身后將將進門的左靜然卻是一聽這話音就明白了。

    ——鄭侯先前成千上萬地往梨園閣砸錢,老鴇估計早早給手下的“女兒”提點過,今晚無論如何也得選鄭侯的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