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妨,”東宮太子簡單干脆道,“只要你不背叛孤,不與旁人勾結在一起意圖致孤于死地……那孤就永遠都是你的哥哥?!?/br> “孤對你,從來沒有‘不原諒’一說?!?/br> 裴無洙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來。 “不過迢迢,”東宮太子冷眼旁觀了裴無洙的神情變幻,突然又冷不丁出聲提醒她道,“你自己也知道的,給了人期望、卻又不滿足人的期待,最后可是會害死人的?!?/br> 裴無洙微微一怔,這話她聽得耳熟,略一細想,便回憶起是當初從梨園閣出來時她與東宮太子談起洛青園之死時的自我反思,沒有太明白她哥為什么要在這時候突兀地提起這茬,只下意識地愣愣道:“可哥你明明也說過,那不是我的錯……” 東宮太子被自己先前的開解之語噎了個正著,靜默片刻,干脆面無表情地掠過了這茬,單刀直入道:“你方才答應了孤,如果事情有所不順,你就等到父皇百年后再離開洛陽……迢迢,你這回不會再對著孤輕易毀諾了吧。” 裴無洙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東宮太子方才那話是在這里等著她呢…… 裴無洙略微有些無語,對這些明明有話卻不直說、只一味拐著彎來恨不能把人繞暈過去的“聰明”人自嘆弗如,忍不住促狹著調侃道:“知道了知道了,哥你不會就是不想我離開洛陽吧,別害羞,你要是心里不舍得我你就直說呀?!?/br> “好,那孤就直說了,”東宮太子面無異色地坦然接下,從容自若地提要求道,“孤想你和福寧大婚后還留在洛陽,孤提了,你就會答應了么?” 完了,裴無洙懵了,正常套路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被東宮太子不按常理出牌的坦然自若打了措手不及,裴無洙撓了撓后腦勺,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方才的一時口快,小心翼翼地表示:“我,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我比較想去雍州。” “而且阿文也喜歡那邊……哥你放心,事情一定會很順利的,你可是以后要當皇帝的人了,總不能老這么婆婆mama、粘粘糊糊嘛?!?/br> ——其實最主要的是,這馬甲如果可以不掉的話,裴無洙還真不太想掉。 雖然東宮太子方才應承會包容她這點“小秘密”,但一來是她皇帝渣爹那邊,怎么說當年也是個“欺君之罪”,二來嘛……古代封建的男權社會唉,能當王爺誰要想不開要做公主?。?/br> 萬一最后被安排去強制相親、嫁給一個話都說不到一起去的男人怎么辦! 東宮太子深深地望了裴無洙一眼,垂下眼睫平淡一笑,溫和道:“好吧,你既一意想走,孤也不好再強留……那就這樣吧?!?/br> “飛五飛六,把你們身上的‘勿相忘’拿出來給五殿下?!?/br> 地上跪著的暗衛(wèi)應聲而起,手中各捧了一只顏色簡素的香囊上來,裴無洙疑惑地捻起來一只,竟摸得其內微微發(fā)熱,再細細一摸索,不由驚訝地挑起了眉梢,震撼道:“這里面是活的……蟲子?” ——穿過來五六年,她這是總算見著了活的蠱蟲么?! 宮斗奪嫡本要開武俠支線了?這個裴無洙熟啊,她跟著秦國大長公主學劍學得可刻苦了…… “南疆伴生的紫玉蟲與紫玉草,”東宮太子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三言兩語便解釋了其中的玄妙,“一相靠近蟲子就會發(fā)燥發(fā)熱,故將其蟲稱作‘勿相忘’” “他們兩個都常年以紫玉草藥浴,你拿著相配的蟲子,放在劍穗上也好,荷包里也罷,只要他們靠近你一百里之內,‘勿相忘’便會有所反應。” “如此,”東宮太子似笑非笑地睇了裴無洙一眼,淡淡道,“你便可以隨時探查他們二人的蹤跡,倘若他們真跟著你進了長樂宮,你也好直接把人揪出來管教一番再打出去?!?/br> “我知道哥你安排人主要還是因為擔心我,”裴無洙心虛地摸了摸鼻尖,嘴上客氣著,動作卻絲毫不拖沓地撿了那兩只香囊到懷里,笑容發(fā)虛道,“并沒有叫人去探查我宮中隱秘的意思……你是為我好,這一點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br> ——畢竟,以東宮太子今日向裴無洙展露出的冰山一角來看,只要他想,叫人查裴無洙的秘辛、盯她的稍兒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但東宮太子卻并沒有這樣做,而是異常坦蕩地直接把人叫到了裴無洙面前,即便是關懷惦念,那也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關懷惦念。 裴無洙不由再一次深深為她哥的光風霽月、君子之風所折服了,一直到出了東宮走了好遠,都還在心里感慨著果然東宮太子和皇帝渣爹的行事作風就是不一樣,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話怎么說來著,歹竹出好筍…… 而裴無洙心目中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太子殿下,卻是等到她離開之后,沉默無聲地捏碎了手中那支一直握著、卻沒再落過一字的玉山狼毫。 云棠過來稟事時,東宮太子剛煩躁地收拾了斷筆,見她進門,神情亦是一般的不順,沒耐性地直接問了:“淳化公還活著么?” “幸得我們的人去得及時,還算是救下了?!痹铺恼且獊碚f這個,忙接續(xù)道,“左思源一心想殺人滅口,卻不知他這么一來,反叫先前臨陣變卦的淳化公再次倒向了我們這邊,只待時機合適……” “不急,”東宮太子冷冷道,“這事可以先再緩緩,你親自去許昌一趟,幫孤帶一個人回來?!?/br> 云棠躬身待命。 話到嘴邊,東宮太子卻反而躊躇了。 “小五說,”東宮太子思量著緩緩道,“她與福寧大婚后,要搬到雍州城去住……” 云棠聽得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略一思索就直言不諱道:“這是好事……恐怕也是貴妃娘娘的意思。” 東宮太子沉默了。 “殿下不愿意?”云棠皺了皺眉,心頭略微有些納罕,“為了五殿下好,避去雍州城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建安侯真的就那么可信么?”東宮太子不想聽人說這些,冷冷地反駁道,“十年前的事,最早確實是父皇失德,可既然已經鬧到了那等地步,誰又能敢保證趙家人心中現(xiàn)在就再無半點怨尤了?” “一旦建安侯失控,小五在雍州,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和人質。”東宮太子緩緩捏緊了右手,克制道,“孤怎么可能放得下心來……” “建安侯謀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