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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說。*……去吧?!?/br> 苦玄小和尚肅容應(yīng)是。 裴無洙一直等走出香山寺許久、下山下到一半,腦子里都還被苦賢和尚最后那生不生不生生的鬧得一陣頭暈,好半天沒有捋清楚關(guān)系來,忍不住對著剛剛長到自己腰間的小和尚不恥下問道:“住持大師最后與你說那句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此句出自,四不可說,配釋我佛藏、通、別、圓四個教派,”小和尚認(rèn)真地想了想,正欲與裴無洙再深入地仔細(xì)解釋一番,但看裴無洙這就已經(jīng)聽得兩眼迷茫的樣子,頓了頓,言簡意賅地總結(jié)道,“總之,苦賢師兄就是在勸小僧以后少說話,最好什么也別說……當(dāng)然,‘有因緣故,亦可得說’。” “那我們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算是‘有因緣’的了吧?”這樣說倒是叫人聽得簡單明了了,裴無洙挑眉笑問道,“還沒有問你,方才在寺廟里為何突然出聲說要跟我走?就不怕我是個壞人把你給賣了么?” 小和尚有點(diǎn)受不了裴無洙這么迅速而跳躍的提問方式,先是認(rèn)真地想了想,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然后又搖了搖頭,輕聲道:“你不會,你是個很好的人?!?/br> “是么?”裴無洙失笑,沒想到自己一個本計劃來殺人滅口的惡人都能被這小孩兒發(fā)好人卡了,搖頭否認(rèn)道,“因為我?guī)湍愕膸熜值軅兘鉀Q了以后的問題么?……那倒大可不必,我本就是有所圖謀?!?/br> “更何況,這些東西在你們看來很難得,”裴無洙神色淡淡道,“于我而言,卻只是舉手之勞罷了?!?/br> “不,”小和尚搖了搖頭,認(rèn)真地望著裴無洙道,“你所求與你所做,本是不相干的……就算沒有所求之事,你遇見了,也一樣會出手幫寺里的人一把,就像當(dāng)時在原冶村你過來扶小僧一樣。” 裴無洙沒有接話,只作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態(tài)來。 ——她心里明白她應(yīng)該讓小和尚更喜歡自己一點(diǎn),這樣以后才好控制住小和尚……但另一方面,裴無洙又不希望小和尚把她美化成一個多么多么好的人。 不然將來有朝一日萬一非得要動手時,裴無洙憂心自己可能會下不去手。 畢竟,當(dāng)一個人,尤其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子全心全意地信賴仰望著你時……你是很難說服自己的內(nèi)心去辜負(fù)、毀滅掉這份信任的。 裴無洙也知道自己的心態(tài)很矛盾,所以干脆就什么也不說了。 “而且,雖然或許真的只是舉手之勞,”小和尚停下了腳步,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只螞蟻來,舉到裴無洙面前給她看,“就像這只螞蟻于小僧,放它走或踩過它,于小僧而言也一樣是舉手之勞,但?!?/br> 小和尚又彎下腰放走了手里的螞蟻,淡淡道:“真正會在意腳下螞蟻的人,卻太少太少了?!?/br> ——就算那對于他們來說僅僅只是九牛一毛、不足掛齒的些微小事。 “小僧過去在外化緣,”小和尚神情平靜地回憶道,“有遇到的大戶人家、朱門豪族,成山的干糧剩菜往外扔……他們養(yǎng)的狗都不會去吃,但那東西若是留在原冶村中,怕是得叫大家吃到肚滾腹飽,撐到興奮得大晚上誰也睡不著覺?!?/br> “小僧想,救助寺里的人,對他們那些人來說,也肯定一樣是‘舉手之勞’,”小和尚烏黑沉靜地眼眸凝望著裴無洙,再是認(rèn)真不過地說,“但卻只有你做了……你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br> 裴無洙被這孩子看得羞愧難言。 “你出去之后不能再叫現(xiàn)在這個法號了,”裴無洙別過臉,僵硬地轉(zhuǎn)移話題道,“你那幫苦字輩的師兄弟太明顯了,你剃度前有沒有名字?或者知道你父母的姓也行?” 小和尚茫然地?fù)u了搖頭。 “那就跟我姓吧,”裴無洙無奈嘆息道,“以后你就姓李,單名一個暄字。” 裴無洙拿劍在地上比劃了一下暄字怎么寫,然后面無表情道:“至于法號你自己想,想好了告訴我就行。” “李暄是你的俗世之名,以后別人問起了,你也再不是來歷不明、無父無母的孤兒,而是有正經(jīng)出身的……萬不可再叫人將你和香山寺聯(lián)系到一起,記住了么?” 小和尚柔順安靜地望著裴無洙,半天沒有說話。 “哦,對了,你是出家人,對著人不能說假話,”裴無洙頭疼得想起來還有這么一遭,按了按額角,妥協(xié)道,“那這樣吧,以后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你就盡量別說話,我來說就行了。你就別作任何反應(yīng),通通沉默以對,沉默不說話總可以了吧?” 小和尚還是望著裴無洙許久無言。 “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裴無洙不解道,“這又是什么意思?” 小和尚想了想,認(rèn)真地與裴無洙提議道:“其實(shí)如果您實(shí)在憂心的話……您可以直接割掉小僧的舌頭的,這樣小僧就再也無法開口說話了?!?/br> 割割割舌頭……裴無洙震驚了,揉了一把眼前的小光頭,無言道:“你這都從哪兒聽來的法子?。俊?/br> “小僧不是聽來,小僧是能看到,”小和尚猶豫了一下,雖然心里有些猶豫不舍,但既然裴無洙提起了,他也不會主動再隱瞞,只認(rèn)真地分辯道,“殿下,小僧能看到……您周身籠罩著的龍息?!?/br> ——而這,才是苦玄方才在寺廟中愿意主動開口相隨的第一原因。 “你能看到……?”裴無洙臉上輕松寫意的微笑頓時消散了個一干二凈,手下意識按到了腰間的青崖劍上。 裴無洙霎時想起了夢境中苦賢和尚那句“并非貧僧一眼瞧出太子殿下的不對,貧僧道行還遠(yuǎn)不至于如此,是貧僧師弟苦玄,他才是真正的天資聰穎、佛子轉(zhuǎn)世……” 所以,已知一:苦玄小和尚已經(jīng)神奇玄妙到能直接看到人身上的什么見鬼的龍氣了。 已知二:苦玄小和尚早已剃度受戒,要死守住“出家人不打誑語”的清規(guī)戒律。 問:那如何能叫他以后都一直閉嘴、保守住東宮的秘密?! 裴無洙的心態(tài)一時有點(diǎn)崩,身上不自覺流露出些許殺意來。 “是的,小僧能看到,”小和尚卻仿佛對裴無洙立變的臉色與陡生的殺意絲毫沒有察覺,仍沉靜地望著她,仔細(xì)認(rèn)真地敘述道,“您周身的龍息很特別,很舒服,紫氣蘊(yùn)然……乃是天命所歸之紫微正象?!?/br> ——所以裴無洙任何在常理以內(nèi)的認(rèn)真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