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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功”之一字的代指者,是家中世世代代在虎威軍領(lǐng)職的越小將軍越啟。 在先前東宮一行都在東南查湖團廳的案子時,因為被莊晗和符筠生等人擠兌為“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有勇無謀”而只能坐冷板凳、當個清閑擺設(shè)的越啟,百無聊賴之下,干脆領(lǐng)著一小撮親衛(wèi)上了東南對陣倭人的戰(zhàn)場。 之后越啟帶著的那一撮越家將誤打誤撞奇襲了敵方主營,立下大功,凱旋而回。 如今戰(zhàn)事告一段落,越啟便得意洋洋地滿載盛譽北歸了……一回到洛陽,除了漫天遍野地在東宮里四處撒歡,就是來長樂宮揪著裴無洙吹天吹地地吹噓個沒完。 越啟是東宮中符莊陸越四人里與裴無洙關(guān)系最好的那個,建安侯早年深植虎威軍之中,與如今虎威軍名義上的最高統(tǒng)帥、越家老太爺有八拜之交。趙、越兩氏乃是通家之好,按輩分算,越啟得稱呼趙邐文一句“姑姑”。 所以對上裴無洙,越啟自玩笑叫過一次“小姑父”之后……完了,那個人來瘋徹底沒玩沒了,從此張口閉口都是“小姑父”了。 “小姑父、小姑父……”一聽這個聲音,裴無洙恨不得扔下手里拿著充作讀書模樣的,直接用手堵住耳朵了。 越啟這小子能不能長點眼色,裴無洙悲憤地想,沒看到自己都已經(jīng)拿出八百年不碰一下的經(jīng)史子集來委婉地表示對他屢屢到訪的嫌棄與拒絕了么,怎么還來……裴無洙要崩潰了,有越啟在,能煩得她一整天什么正事都干不了了。 ——當然,越啟的到來,在宓貴妃等一干人的眼里,卻是樂見其成的……畢竟在宓貴妃她們看來,也從不認為裴無洙真有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正事”要做。 叫裴無洙跟著越啟在宮里、軍營中翻墻爬樹、泥地打滾地胡鬧,也總比看著她跟左靜然之流廝混在一起,整日整夜地流連歡場、縱情賭酒的好。 “你怎么又來了?”裴無洙重重地把扔下,有心想沖人發(fā)脾氣,但對上越啟那個四六不著的二五仔…… 最終裴無洙也只得有氣無力地敷衍道:“我知道你很厲害、非常勇猛,能在手里沒兵器的情況下直接單手擰斷了那個倭人首領(lǐng)的脖子……” “還睿智聰敏,替他們選了最簡易便捷的那條路……你的那些豐功偉績,我都快要背下了,”裴無洙無可奈何道,“求求你饒了我的耳朵好不好?!?/br> “不是手里沒兵器,是當時手中的刀卷刃了,不好用,我就直接上手了,”越啟嘴里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里刨來的狗尾巴草,一翹一翹的,他一向懶得走正門,直接單手撐著大開的窗臺跳了上來,就那么坐在窗沿上一本正經(jīng)地與裴無洙修正道,“別說我手里沒兵器,戰(zhàn)場上的兵將手里怎么能沒有刀呢,那也顯得我太靠不住了吧?!?/br> “我可是一下,就那么一下哈,沒有第二下,”越啟嘴角噙著一抹得意洋洋的笑,還伸手比劃了個擰人脖子的動作,“嘎巴,就擰斷了?!?/br> 裴無洙冷漠道:“哦?!?/br> 越啟好整以暇地等待裴無洙的下文。 裴無洙亦同樣面無表情地回視他。 內(nèi)心則有點崩潰地想,她原來在東宮太子面前有越啟現(xiàn)在這么、這么、這么煩人的么……? “你不再多說點什么?”越啟很是不滿,“一個‘哦’字就完了?” “你真厲害,”裴無洙毫無感情地棒讀完,彬彬有禮地客套道,“……可以了么?” “行了,不逗你了,再逗你又要煩了,”越啟從窗沿上跳下來,走到裴無洙身邊,瞟了眼他手里的,哈哈大笑道,“不是,小姑父你看這個是要去給人算命么?” “你能看得懂這上面寫的東西么?”越啟捧腹大笑道,“不會是每個字都認識、合起來沒一句話能看得懂的那種吧?” “你很煩,”裴無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忍無可忍道,“越啟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非常煩、特別煩……你要是沒有什么正事,現(xiàn)在就給本王滾。” “我知道啊,”越啟毫不在意,蠻不在乎道,“我爹我娘他們在家都是這么罵我的,殿下也受不了我,老酸儒不經(jīng)逗,陰陽臉那小子又太毒了,我這不就只能來找你了么……” “那你為什么不去煩陸愷文,”裴無洙心力交瘁道,“我看你之前熱臉蛋貼他的冷屁股貼得不是挺津津有味的么?” “哦,沒表情今天跟殿下出去了,”越啟坦蕩蕩道,“東宮里只剩下老酸儒和陰陽臉,一個占了便宜也沒意思、另一個壓根連便宜都占不著什么……還是小姑父你比較好玩?!?/br> “好了好了,我不鬧你了,說正經(jīng)的,我發(fā)現(xiàn)了這宮里有一個極好的地方,”越啟雞賊一笑,壓低了聲音,與裴無洙偷偷摸摸道,“在那里總可以看見、撞見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去不去、去不去?” 裴無洙心灰意懶地放下書,強忍住以頭搶案的欲望,生無可戀道:“我還有拒絕的余地么……” “你當然可以說不去,”越啟坦然無忌道,“但你要不去,我一個人去也沒意思啊,我就只能一直呆在你這里繼續(xù)跟你嘮先前在東南的事兒了。” “我跟你講啊,當時有一回,我們在海上摸迷了路,錯開了補給的船只,大家肚子餓啊,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五天也都餓成狗熊了,餓得都恨不能去……” “行行行,走走走,”裴無洙煩不勝煩,不耐道,“帶路,走人!” 兩刻鐘后,當趴在越啟口中那個所謂的“好地方”,一邊被蚊子咬得不行還同時真撞上了幾個聚到一起之后可以唱出好幾臺大戲來的女人……裴無洙想跳過去親手掐死越啟的心都有了。 “我、不、知、道?!痹絾堉炀従徑o裴無洙作口型,接著指了指承乾宮的方向,之后又指了指下面,作了個攤手的無奈表情。 ——裴無洙明白,越啟的意思,是他沒想到鄭皇后今日會叫這么多人過來這邊扎堆聚集。 越啟所謂的好地方,是兩棵從自先太后死后、已經(jīng)被封了好多年的慈寧宮內(nèi)長出來的歪脖子樹,甚至連這樹的品類裴無洙都沒認出來…… 只有一點裴無洙不得不承認:越啟常年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眼光確實夠毒,這樹枝繁葉茂,往上面一趴,就以越啟和裴無洙的身手而言,下面就是有人一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