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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過百都很少的湊在一起上岸燒傷搶掠,你真要派了幾萬大軍過去重兵壓陣,就是先不考慮士兵都適不適合海上作戰(zhàn),單是在腦海里想一想,就覺得完全沒有那個必要,殺雞焉用砍牛刀?。?/br> 糧草輜重不要考慮的么?誰敢把這么個餿主意提出來,戶部的梅旭第一個捋起袖子要先跟他打一架。 戰(zhàn)事打得贏、但贏了也是虧;倭人殺不盡、滅了一波又來……這幾乎是困擾了東南海事十余年的頑疾了,就連真宗皇帝聽了都不免頭疼。 泱泱大國之威,總不能就這么坐視倭人劫掠不管、只一味地追在人家屁股后面被動發(fā)力吧? 更何況東南形勝,三吳都會*,江東弟子多才俊,那里本就是文人之鄉(xiāng),那些漂洋過海而來的倭人們又蠻橫不通教化,你說他們劫財就劫財吧,還動輒燒殺搶掠、yin/辱/婦女,更有甚者,還有曾犯下將一村人聚在一起活活燒死以取樂的滔天重罪的…… 每每這種慘絕人寰、駭人聽聞的事情一經(jīng)爆出,東南的才子們舌頭、筆端皆不饒人,能把洛陽的達官貴人、世家朝臣們罵得個狗血淋頭,只道全怪朝廷無能、無才無德者占據(jù)高位,尸位素餐、罔顧百姓…… 有那性情狂疏的,直接連著皇帝一起罵也不是沒有的……真宗皇帝這么愛面子的一個人,也無怪乎后來會一提起東南戰(zhàn)事、海上倭人就想暴躁得想發(fā)脾氣摔折子了。 ——軍中諸多行伍之家,真宗皇帝一容不下楚襄侯府陸家、二看不慣建安侯府趙氏……但偏偏對虎威軍的越家將優(yōu)容以待、深為倚重、信而不疑,不得不說,這與自他登基以來愈演愈烈的倭人之禍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 這些事情,裴無洙想得比宓貴妃還要清楚些,她畢竟是從上書房里正經(jīng)完成了學業(yè)、上了一整套功課下來的,就是面上表現(xiàn)得再不學再不學,與朝堂時政息息相關(guān)的那部分,裴無洙也不會真的能心大到一點也不聽。 但是,裴無洙微微冷笑著想道:越啟能不能解決得了東南的麻煩,她是不清楚,但越啟這個越家悉心培養(yǎng)了十來年的虎威軍繼承人,當年最后又是怎么死在戰(zhàn)場上的呢? 裴無洙不用想都猜得到是為什么。 真宗皇帝自己既狠得下心、動得了手,那以后海上倭人的麻煩……就活該得留著他自己慢慢頭疼了。 “對了,一會兒儀貴人帶你九弟過來,你午時也留神照顧下他?!迸釤o洙出神想了會兒東南的事,后面宓貴妃又說了些什么,她就沒怎么經(jīng)心聽,待回過神來時,就等到了這么一句。 “怎么帶那個小吃貨過來了?”裴無洙坐正了身子,按了按額角,有些絕望,“我不想奶孩子啊……我今天過壽呢啊。” “不想奶你還不是要李沅帶了他兒子過來,”宓貴妃瞪了裴無洙一眼,警告道,“人是我叫過來的,到時候你要是敢把人撇下自己一個人跑了,看我回頭怎么收拾你?!?/br> “你九弟今年也是六歲,與李暄一般年歲,你要是真心想收養(yǎng)那個李暄,就該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們兩個多親近親近?!?/br> 最后一句,才是宓貴妃真正想說的重點。 她是真懶得管裴無洙究竟是個什么章程了,要等那個沒心沒肺的想到思量這方面的關(guān)系,那怕是得等到她們都到雍州了都趕不上。 黃花菜凉了再凉的那種。 “哦哦,”裴無洙恍然,頓悟道,“懂了懂了,您放心,我省得事的?!?/br> 二人閑話間,便有宮人來通報:柔嘉公主與福寧郡主來了。 裴無洙起身主動去迎,趙邐文果然是帶著趙邐珺一道來的,二人手里親攜著給裴無洙準備的生辰賀禮,趙邐文一來就直接塞到了裴無洙手里,甩著手低聲抱怨道:“快拿走快拿走,可重死我了。” 裴無洙猶豫了一下,拿不準趙邐文這作態(tài)是不是要她現(xiàn)在趕緊拆的意思,邊上的柔嘉公主已經(jīng)輕笑一聲,把自己手里的壓到了趙邐文那份上面,一道拿起來,順勢遞給了伸手過來迎的云歸,揉了揉裴無洙的腦袋,柔聲道:“進去吧,別讓貴妃娘娘等太久了?!?/br> 這么一打岔,裴無洙也就把這一茬暫時先放到了腦后。 柔嘉公主過來,宓貴妃忙屏退四下,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與她細細念叨了許多往事,只道要她人別灰心,現(xiàn)在其實還年輕得很,以后的路,還有很長很長呢。 以后的事,那可誰也說不好。 “娘娘說得極是,”趙邐珺不過二十有七,要裴無洙說,才正是最好、最美的年紀呢,聞言也只微微一笑,靜若秋花,恬淡回道,“不瞞娘娘,經(jīng)過這遭,我反倒好像更看開了許多……和離之后,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是重活了一回般?!?/br> “你這樣想,那就對了,正該是如此,”宓貴妃很認同柔嘉公主的這一句,嚴肅道,“女人也從不是非得要靠著個男人才能活得好;要本宮說,你和離這個決定,做得真是再對不過了……只恨那十年拖得太久了些,早就該如此的?!?/br> 趙邐文不安地瞧了自己jiejie一眼,欲言又止,像是有點想說什么、卻又不怎么敢的樣子。 “娘娘說得是,”柔嘉公主自己倒是很坦然,怔怔地出神了片刻,平靜地敞開心扉道,“只是早些年,我總覺得當初是我對不起他,畢竟是我行事不慎,才拖累了他不得不娶我……他也是形勢所迫、百般不愿,心里有情緒也是正常的,是而才時時忍耐著、處處妥協(xié)著。” “若早知會走到如今這地步,”柔嘉公主淡淡道,“當年就不該點頭嫁過去的……更遑論后面耽誤的那幾年了?!?/br> “你倒是心軟,”宓貴妃觸景生情,自傷其事,微微冷笑道,“女人就總是這樣,動不動先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對不住他們,殊不知那些男人們硬起心腸來,壓根就從不會念著你的半點好?!?/br> “本宮聽那詩經(jīng)上說,‘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你們聽,他們男人背的書上講的多好,他們可都記得牢牢的呢?!?/br> “也就是欺負我們傻,你是,本宮當年也沒好到哪里去,都是蠢得很,”宓貴妃怔怔落淚,突然抬起頭,狠狠地瞪了裴無洙一眼,厲聲敲打她道,“你們兩個以后可得長點心,前人栽過的坑、你們看著再栽一次,那可就是‘蠢上加蠢’了?!?/br> 裴無洙頭皮發(fā)麻,聽出了宓貴妃話里有話,氣急敗壞地在心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