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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撞,他要非得跟一個七歲小孩兒計較,那我可真是無話說了?!壁w邐文惱火道,“更何況,那既然都是他給你的賀禮了,自古以來,東西送出了手,怎么處理就是主人家的事了,別說你不是故意的,就是真看不上,扔了又能怎么樣?” “這禮也不是你非得逼他送的、東西送出手就得做好被人挑挑揀揀的準備,你不喜歡還高高興興地收下,那是你顧情分、講禮數(shù),什么時候得是必須應(yīng)當?shù)牧???/br> “那是不是以后什么潑皮破落戶送來的東西,我們都得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地收了?” “他心里如果對那東西真那么的在乎在意,作什么還要送出來給你?自己留著用算了,好像誰稀罕一樣,”趙邐文冷冷地厭棄道,“送出來了就非得要主人家高高興興地收下,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外面的人給你送東西,不都是挖空心思送你喜歡、還生怕你不要么?你原來理得不是也挺清楚的么,什么時候你還得要看著送你東西的那些人臉色行事了?” “他送的那是什么奪天地造化而生的奇珍異寶么?就是看不上他送的禮還不行了?” “話也不能這樣說,”趙邐文明顯盛怒,裴無洙不敢掠其鋒芒,只得虛弱地反駁道,“七弟總歸是不一樣的,你也不好拿跟外面那些不相干的人跟他比。你想啊,要是你送的東西被我弄毀了……” “我當然會不高興,但我至少知道你決不會是故意的,怎么可能會因此而遷怒記恨你?”趙邐文聲色俱厲地低喝道,“而他如果敢因為這種事情就輕而易舉地怨恨上了你,那就是他狼心狗肺、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比外面那些不相干的人還不如呢!” “至少外面那些人,只是一心巴著求著你辦事,可還真不算欠過你多大的恩情。” 裴無洙怔然半晌,一時無言。 “反倒是太子殿下那邊,”趙邐文擰緊了眉心,憂心忡忡地試探道,“他今天一日之內(nèi)往長樂宮跑了兩趟,你們就這么一來一往地反復(fù)折騰……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 “???”裴無洙恍然回神,神思不屬地喃喃道,“我們,嗯……我們發(fā)生了一些沖突,有了點分歧,呃,就是吵了一架,但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算是暫時和好了。” “沖突”、“吵架”、“應(yīng)該算是”、“暫時和好”……這幾個詞聽得趙邐文眉心狂跳,真是有被裴無洙氣得無話可說了。 “洙洙,”但凡換了除了裴無洙之外的任何一個人,趙邐文這時候早無情地冷眼旁觀、抑或者直接開嘲諷罵人了,再不會像現(xiàn)在耐著性子一一與人掰扯清楚了,“我們兩個之間有了分歧矛盾,拌兩句嘴,那叫作‘吵架’?!?/br> “但你和太子殿下……你不能還只把這種事情單純地只看作是吵了一架那么簡單??!” 裴無洙懵懵懂懂地抬起眼,腦子被趙邐文這段繞來繞去的話說得有點懵。 ——在裴無洙心里,確實是把先前與東宮太子的所有分歧都定義在“吵架”這一步上的,她是不覺得趙邐文舉得這兩個例子有什么區(qū)別。 “有些話,我說了怕你不高興,但想一想,貴妃娘娘多半是不會與你說這個的,那這惡人還是叫我來做了吧,”趙邐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抿了抿唇,焦慮道,“洙洙,你們現(xiàn)在都是十幾近二十的年紀了,不是小時候兩三歲,打一架、吵兩句嘴都沒什么,小孩子打打鬧鬧的都很正常,沒有人會記仇的……但現(xiàn)在不是了。” “你知道,不被帝王看好的臣子,日子能過得有多艱難么?”趙邐文眉心緊蹙,神色間難掩恐懼,不安道,“你沒看過我們家最艱難的那段日子,我說句心里話,比你和貴妃娘娘當時在普華寺還遠不如……至少你們那時候不至于整日提心吊膽、怕過了今天就沒了明天了?!?/br> “我們馬上就去雍州了,”趙邐文低聲下氣地安撫,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祈求地對著裴無洙哀求道,“就一年半載的,你就是真的對太子殿下有什么不滿,也多在心里克制一二,暫且忍一忍吧……你現(xiàn)在能靠陛下,可陛下終究是要走在你前面的?!?/br> “等到陛下走了之后,我們想在雍州過自己的安生日子,沒有太子殿下的默許是不可能的啊洙洙。” 裴無洙聽得微微一怔,心里浮起的一個念頭,竟然是—— “我以為你心里很不待見太子的,”裴無洙面容古怪道,“而對著七弟的時候,你反倒還算是溫和柔善了很多……” “我對七皇子沒什么可滿意、或者不滿意的,”趙邐文冷冷地直接道,“我待他好,只能是因為一個原因:他對你尚算忠心,不錯,希望他能繼續(xù)盡心效忠……但他倘若有朝一日真敢傷害了你,洙洙,心軟下不去手的,從來就只有你一個人?!?/br> “我對他可并沒有分毫的情面好講。” “再者,他今天的行事,也實在是太不應(yīng)該了,”趙邐文怫然不悅道,“他這樣是要給長樂宮招災(zāi)的……至于太子殿下,這是我待不待見他的問題么?” “我們?nèi)疑舷拢心囊粋€是真心很喜歡陛下的么?但誰又敢把話放到外面透出來半個字?不過是當著你發(fā)發(fā)牢sao罷了?!?/br> “你原來不是理的很清楚的么?”趙邐文很不滿意裴無洙還會問這么幼稚可笑的問題,惱火道,“‘我們可以對陛下心里有意見,但我們不能把這意見表現(xiàn)出來,至少不能叫陛下他本人知道,這不是為了旁的,只是出于自保,不至于叫陛下知道了,反過來先對我們不滿’……這是你當初曾一遍一遍說與我聽過的道理?!?/br> “但是,”裴無洙頭顱微垂,低低地堅持道,“我哥和父皇……是不一樣的?!?/br> “在我心里,他和你是一樣的,我們,我們只是有了點分歧,但他不會害我的?!迸釤o洙不知道該怎么與趙邐文說,這一點,她其實心里很早便隱隱有預(yù)感了,并不是在東宮太子對她開口說了所謂的‘愛’之后。 就像裴無洙很堅信,只要宓貴妃不知道自己是半道上身的西貝貨,那以后不論發(fā)生什么事,宓貴妃都絕對會護著自己、站在自己這邊、絕不可能來害自己的。 而同樣的,只要不涉及建安侯、秦國大長公主和柔嘉公主,趙邐文是永遠不會對裴無洙心生歹意的…… 那一般的,裴無洙曾經(jīng)很認真仔細地想過,究竟得發(fā)生怎樣的情況,東宮太子才會對她心生殺意呢……裴無洙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