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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以裴無洙現(xiàn)在與東宮太子剪不斷、理還亂的復(fù)雜關(guān)系……說真的,她不覺得自己和東宮太子在一起的時候,還需要再單獨(dú)借建安侯或是秦國大長公主的什么勢。 而相反,如果裴無洙與東宮太子鬧掰了,或者是牽扯到真宗皇帝與東宮太子之間關(guān)于當(dāng)年身世秘辛的糾葛……裴無洙也同樣不認(rèn)為,屆時再貿(mào)然拉扯建安侯一家下水,又能幫得了自己什么。 可別再是害人害己了。 所以兩邊的聯(lián)盟,從某種意義上,對現(xiàn)在的裴無洙來說,是非常雞肋的。 “你可別提了,”聽裴無洙言辭間談及了楚襄侯府,趙邐文心頭驟然浮過一抹極深的嫌惡,厭煩道,“陸家人巴著娶我jiejie,是因?yàn)殛懶裰阮^的夫人已經(jīng)留下了三個兒子!” “陸家那老婆子恐怕還以為是因我jiejie十年不能生養(yǎng)才與鄭想和離的,指望著我jiejie嫁過去能安心做個不下蛋的母雞、給他們陸家好好地教養(yǎng)子侄!” “更是因?yàn)樗麄儼椭笾⑴沃?、就等著能跟你沾點(diǎn)關(guān)系、做上連襟呢!” 裴無洙登時噤聲,不想在趙邐文的怒頭上再激她難堪。 倒是趙邐文緩了緩,覺得方才態(tài)度不對,有些無故遷怒了。 “至于你剛才問我的,”趙邐文放軟了語調(diào),似笑非笑睇了裴無洙一眼,無所謂道,“我想好了……要是我真遇上了,那我們就和離,我再嫁就是?!?/br> “怎么,你還怕你娶了我,會委屈、耽擱我什么不成?”趙邐文哂然一笑,直白道,“洙洙,您可別想著變著法子來拿我做借口?!?/br> “你說得簡單,但真要等日后和離另嫁了,那可不是你現(xiàn)在跟我動動嘴皮子就完了。萬一你以后喜歡的人在意我們兩個的那一段呢?”裴無洙聽得很無奈,“你看,這說明你也是想過我們以后再分開的事情吧。我們兩個在一起,終究不是個事……長久不了。” “既然如此,為什么還非得現(xiàn)在再折騰這么一遭呢?就算以示親近,等你嫁了,讓我母妃出面,替你請封……” “你以為我是在意這些么?”趙邐文生氣地打斷裴無洙,暗惱道,“我急著想嫁給你,難道單單是為了我自己,不還主要是為了你么?!” “我們長不長久得了,不試試誰又能知道,”趙邐文連連冷笑,氣得眼淚都快被逼出來了,“你口口聲聲說我喜歡、我喜歡,我喜歡什么,你真的就知道了么?” “你不想娶我,直說就是了,”趙邐文神情譏誚道,“我就等你這一句話,你用得著推三阻四地另外說上那許多么?” “對不起,”裴無洙垂下頭,羞愧而艱澀道,“阿文,我想,我可能真的無法繼續(xù)履行與你的婚約了?!?/br> 趙邐文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別過臉,眼淚刷地一下就下來了。 長久的靜默在二人之間僵持著。 裴無洙手足無措,對著趙邐文的眼淚完全不知如何作好。 “行,行吧,”趙邐文低頭抹了把眼淚,下巴微抬,輕哼道,“你當(dāng)然可以不娶我……但是你想好要怎么與貴妃娘娘說了么?” 裴無洙被這一句穩(wěn)準(zhǔn)狠地踩中了現(xiàn)下心里最苦悶的那一點(diǎn),神情郁郁,但也很坦誠道:“現(xiàn)在還沒有?!?/br> 趙邐文響亮而毫不客氣地冷笑了一聲。 “洙洙,你方才說,如果我以后喜歡的人在乎我們兩個之前的那一段怎么辦,”趙邐文輕嗤一聲,傲然道,“我不妨現(xiàn)在就告訴你,如果他會在意,那說明他壓根就配不上我、我也根本就不會喜歡上他……至于你,你那位,你拿去掂量著對照看吧?!?/br> 裴無洙無從解釋,其實(shí)這件事壓根不是誰逼不逼她的問題……事實(shí)上,東宮太子還真的沒有就她與福寧郡主的婚事,給過裴無洙什么壓力。 只是自打裴無洙拿定主意、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東宮太子之后,就不想再繼續(xù)先前那個本就是權(quán)宜之計(jì)的“婚約”了。 裴無洙旁的不好多說,只能低低地找補(bǔ)了一句:“主要還是我過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我不想這個樣子。” 倘真要裴無洙娶了趙邐文,或許沒有一個人會對此表示任何強(qiáng)烈的反對意見……但,裴無洙不愿意。 這是委屈了趙邐文,也是……委屈了東宮太子。 “好,好,好,”趙邐文氣得連道了三聲“好”,面無表情地出神半晌,突然冷不丁問了裴無洙一句,“她長得很漂亮么?比我還美上許多?” 裴無洙一下子給聽愣了。 ——她有些不確定趙邐文話里這一句問的是“他”還是“她”。 “這……”裴無洙心道,事到如今,自己就是再連篇否認(rèn),想來趙邐文也不會相信現(xiàn)在是沒有那個所謂的“ta”了。 裴無洙干脆打定主意回頭再專門尋個人來,特特糊弄趙邐文一回,當(dāng)下也就只含糊其辭道:“這也沒法這樣比……你們兩個,不能放在一起比?!?/br> “是么?”趙邐文聽了卻不怎么相信,只微微冷笑道,“不至于吧,情人眼里出西施,這便就比不得了?好不好看不過一句話,誰更美你都比不出來……那總不至于會是個男人吧?” 裴無洙驀然心虛,頭皮一麻。 “說起來,我原先還真拿不住,你到底是喜歡男人多一點(diǎn)、還是女人多一點(diǎn),”幸好趙邐文當(dāng)下也是心不在焉,沒怎么在意,只扯了扯嘴角,自顧自地繼續(xù)揣測道,“現(xiàn)在想來,那應(yīng)當(dāng)還是女人了?!?/br> “若是個男人,你得求著馬上娶了我為你們遮掩才是,”趙邐文肯定道,“沒有道理現(xiàn)在突然就犯執(zhí)拗、要大費(fèi)周章地與我悔婚了?!?/br> 畢竟,只有女人才需要名分。 ——肯定是那個小賤人為此偷偷在背后攛掇了裴無洙什么。 趙邐文想想就分外惱火,有一種自家精心守著養(yǎng)了好些年的大白菜,被外面亂七八糟的女人偷摸著采了又啃了,然后拱完了,外面的賤人還要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的憋悶感。 “你還不如喜歡個男人呢,”趙邐文恨恨地?cái)Q了裴無洙的手臂兩把,氣惱道,“你喜歡個男人,至少叫我知道我沒有輸……我們相識這么多年,最后你為了外面一個才多久的狐媚子而選擇拋下我一個人,你不如要?dú)馑牢宜懔?!?/br> “我這幾年陪著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是見色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