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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利害關礙的。 這倒是有趣了。 裴其姝呷了口茶,微微一笑,復又心平氣和地與了左佳榮第二個直言暴擊:“更何況,本公主嫁到左府來,左大姑娘心里,就真的有您說的那么純粹的高興么?” ——我可是示意人殺害了左思源……至少,也是害死左思源父子的直接導/火/索。 你弟弟娶我,你是真心為了他、為了這樁奇葩的婚事而高興? 左佳榮的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畢竟,”裴其姝揚了揚眉,緩緩笑著道:“先前你們府上……” “伯父與可還的死,是個所有人都不想發(fā)生的‘意外’,”左佳榮不敢再放任這位公主殿下繼續(xù)在老太太面前胡說八道了,搶先一步,加重了語氣,倉促而斷然地肯定道,“如此慘劇,別說公主,就是五殿下后來知道了,心里肯定也是不太舒服的。” “不過,生死有命,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弊蠹褬s麻木道,“至于先前可還在洛陽……更就純是他咎由自取了?!?/br> “太子殿下法度嚴明,”最后,左佳榮扯了扯嘴角,神色復雜地吐出了這么一句心不甘、情不愿,意蘊深刻的一句,簡單地暗示裴其姝道,“公主放心,您既嫁到了我們家,一筆寫不出兩個左字……以前的些許齟齬糾葛,五殿下都不計較了,更遑論我們這些為人臣子的了?!?/br> ——這話里的意思是,我們家都已經和你兄長談定說好了。 至于早先的事,真正把左府害到如此地步的是東宮太子。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更大的敵人面前,留給左家人可剩的選擇也著實不多……只能捏著鼻子將過往裴其姝那點子“不懂事”的糾葛付之一笑了。 “哦,太子殿下法度嚴明,”裴其姝卻沒有分毫領情的意思,只似笑非笑道,“這么說,那你們左家曾被下獄治罪的那些,也都同樣是‘咎由自取’了……是不是???” 左佳榮僵著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掐緊指尖,緩緩地笑了出來,點頭附和道:“既然公主講的,自然不會有錯?!?/br> “不過呢,”裴其姝偏頭一笑,連連搖頭道,“你們家覺得,尚了個公主是件能光耀門楣的大喜事。但在本公主看來,卻是都忍不住要同情你們了。” “本公主是遵從兄長五皇子的心意,嫁到你們左府來的,”裴其姝以手支頤,閑閑冷笑道,“日后若是與駙馬起了什么齟齬……你們家做好絕嗣絕戶的準備了么?” “公主!”左靜然的母親從頭縮到尾,在此,終于徹底是聽不下去了,失色驚叫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為夫家開枝散葉,乃是女子本分……” “怎么,左夫人是要來親自教導本公主何為‘婦德’、何為‘女誡’么?”裴其姝冷笑出聲,冷聲截斷,搖頭失笑,指著左靜然驚異探問道,“你們不會覺得……娶了公主,還指望著以后能給他納個妾室吧?” 左夫人被裴其姝驟然暴戾的氣勢震得渾身微微一縮,也不敢以正常音調說話了,只不安地小聲呢喃道:“這,這也太欺……” “自然,”左佳榮抬了抬手,面無表情地偏頭睇了自己的嬸母一眼,直看得左夫人霎時寂然消聲,然后才轉過來,微微笑著與裴其姝鄭重承諾道,“公主下嫁左府,是委屈了公主?!?/br> “若是靜然日后倘敢惹了公主的不快,那必然是靜然的不對,我們闔府上下,都會教訓他為公主出氣的?!?/br> “靜然既娶了公主,自然更不可能再會叫他有任何別的什么女人來礙著公主的眼,”左佳榮眼底含笑,胸有成竹道,“我們左府下一代的子孫,也定然必得是從公主肚子里爬出來的。” 這早便是在左佳榮舉家向五皇子投誠時,就約定在雙方的協(xié)定上的。 也是早在二人大婚之前,就由左佳榮親自諄諄叮囑過左靜然的。 “靜然,近水樓臺先得月,你占盡先機,一定要借著此勢讓公主慢慢喜歡上你、心甘情愿地為你生出一個兒子來,”那時候,左佳榮緊緊握住左靜然的手,滿目希冀地懇切道,“只有這樣,只有這樣……大伯的仇、左家的仇、我們塘棲左氏往后百年的榮辱,都寄托于此了。 ” 左靜然聽得微微愕然。 “五殿下不良于嗣,”左佳榮顫抖著嗓子,按捺住胸腔里滿溢的激動,唯恐會驚擾到什么一般,低低地與左靜然解釋道,“那個大夫,是可以信的人……親自診過的,五殿下確實是子嗣艱難?!?/br> “所以,”左佳榮掐緊了左靜然的手,隱有狂熱道,“你懂得吧……五殿下曾親口暗示過,如果公主有了兒子,他會抱過去立為太子的?!?/br> “jiejie押上我們左家最后僅剩的所有,賭這一把,不僅僅只是為了報東宮太子與我們家趕盡殺絕之仇,”左佳榮狠聲道,“更是為了你以后的兒子!” 左靜然震驚失語。 “你一定要努力、忍耐、用盡心意,讓公主喜歡上你,”左佳榮撫了撫堂弟的鬢角,暗含自豪、隱有得意道,“先前在洛陽時,你不是與她相處的很好么?” “她并不討厭你的,只是,只是可還那孩子,那時候太冒犯人了。但公主畢竟是公主,”左佳榮心神復雜道,“金枝玉葉脾氣大,動輒殺人……遇著了,我們也只有受著的份了。” “但五殿下偏偏在這么些人里選中了你,肯定是他也覺得,”左佳榮滿懷希冀道,“你本來就是很得公主心意的。jiejie把你原先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都遣散完了,就算是被迫嫁人、毫無感情,也沒有哪個姑娘家會喜歡自己夫君身邊有一群鶯鶯燕燕的。“ “jiejie知道你委屈了,但,這也是沒辦法了,這件事,只能由你來。”左佳榮恩威并施,好話說完,最后又嚴肅地厲聲警告左靜然道,“你必須得忍著,忍不住也得忍。” 左靜然聽得連連苦笑。 ——他是整個左家現(xiàn)在,唯一一個,非常明確而清醒地知道左思源到底是為什么而死的。 其余人等,例如左佳榮,或私下里也曾經有過懷疑……但是快兩年過去了,之后一直都風平浪靜,不知情的人,也就只得哄著自己把那當成是春鶯里一樁風月迷案留下的糟糕余韻吧。 雖然回想起來,心有不平……但情勢比人強,與東宮太子后來血腥清洗江南府官場、對左思源先前在官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