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則暮大大方方地說：“我叫方則暮，我哥哥叫方則心?！彼婈P(guān)棠仍舊不明白的樣子，“就是這家公司的老板?！?/br>
關(guān)棠瞬間想起來了，方則暮就是那個吐槽莫呈川拍照技術(shù)的大v博主，為莫呈川火遍全網(wǎng)、成為全民老公燒了把至關(guān)重要的火。

他把商品袋交給方則暮，說：“那麻煩你了?！?/br>
方則暮笑道：“不麻煩?！?/br>
前臺小姐眼睜睜看著方則暮接過商品袋，心里有些著急，卻不敢表露出來。

“你是莫呈川什么人？”方則暮問。

關(guān)棠簡單地答道：“我是……他大學(xué)的學(xué)長。”

方則暮露出驚詫的表情,說：“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是個學(xué)生呢?！?/br>
快三十了，關(guān)棠的臉上還好像帶著點嬰兒肥似的，顯出總也褪不干凈的稚嫩。這種反應(yīng)，他其實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此時此刻站在這里，大廳寬闊明亮，來來往往的人皆是西裝革履、行色匆匆，他忽然想到一句話：人家說你像學(xué)生，可能并不是因為你真的有多年輕，而是你看上去又土又蠢，實在不夠成熟。

哪怕對著方則暮這個真正的學(xué)生，假如她自己不說，他尚且不敢直接認定她學(xué)生的身份，可反過來，對方卻好像有一眼就能看穿他的自信。

關(guān)棠莫名地就在意了起來，說：“謝謝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他走了，方則暮還忍不住望著他的背影跟前臺小姐說：“哎，他是莫呈川的學(xué)長？莫呈川還有這么嫩的學(xué)長嗎，我的天呀?！?/br>
前臺小姐看著她的表情有些無言的同情，輕聲說：“莫總這會兒應(yīng)該沒事了，您上去找他吧?！?/br>
方則暮拎著關(guān)棠賠給莫呈川的西裝上了樓，親自去敲莫呈川的辦公室門。

賈森林連忙走過來說：“則暮小姐，莫總不在辦公室?！?/br>
方則暮剛想問“那他在哪兒呢”，就聽見后頭傳來極其冷淡的聲音：“你在干什么？”

方則暮回頭，見莫呈川望著他，心想幸好自己找好了理由，于是拎高了手里的商品袋，說：“給你送衣服啊。”

莫呈川早看到了，問：“誰給你的？”

“你的一個學(xué)長，在樓下碰見的。他好像有事，前臺又不敢接，我就幫了個忙。哎，一件衣服有什么不好代收的?！狈絼t暮見莫呈川要往辦公室里走，便往旁邊站了站。

莫呈川走過她身邊時，順便把袋子從她手里拿過來，推門進辦公室。

方則暮跟在后面想進去，莫呈川問：“衣服我拿到了，還有事嗎？”

方則暮望著他眨了眨眼，略帶討好道：“……那個學(xué)長，可以把他介紹給我嗎？”

莫呈川點了點頭，說：“不行。”

然后關(guān)上了門。

方則暮后知后覺地問賈森林：“他今天心情不好？”

賈森林小聲說：“剛剛他發(fā)現(xiàn)報告里有一個引號跟別的引號長得不一樣，都沒有冷臉，叫人重做的時候態(tài)度還挺溫和的?！?/br>
方則暮不能理解：“什么叫跟別的引號長得不一樣，引號不都長一個樣？”

賈森林解釋道：“不一樣，中文的引號跟英文的引號長得不一樣，可能當(dāng)時輸入法沒調(diào)過來，偏偏他眼睛尖——所以我覺得他今天心情應(yīng)該挺好的。”

方則暮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再糾結(jié)引號的問題，抬手指了指緊閉的辦公室門，挑眉看著賈森林：這就是心情好嗎？

賈森林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第7章下

佟臨聽說方則暮來了，還在莫呈川那邊，立刻就過來偵查情況，結(jié)果正撞上方則暮跟賈森林兩個人在莫呈川的辦公室門口竊竊私語。

佟臨皺了皺眉：“暮暮，你過來?！?/br>
方則暮輕快地走過去：“佟臨哥！”

佟臨把方則暮帶到自己的辦公室里，猶豫了一會兒，直接問：“你喜歡莫呈川？”

方則暮大驚：“怎么可能！”

她的表情實在非常真實且驚訝，佟臨猶豫了，心想難道又是方則心在鬼扯？

他面上倒是依然鎮(zhèn)定，說：“你哥哥說的?！?/br>
“我哥哥？”方則暮臉上驚訝的表情換成了莫名其妙，繼而變成嫌棄，“他說的話你也信？他知道喜歡兩個字怎么寫嗎？他每天腦子里只有機器人，還能看得出我喜歡誰？”

佟臨：“……”他開始懷疑，是不是方則心在專業(yè)領(lǐng)域給他的權(quán)威感太大，已經(jīng)影響到了其他的方面。好在佟臨的腦子還是清醒的，沒有自省過度，問：“那怎么你哥剛給你發(fā)消息，說莫呈川談戀愛了，你就跑來公司找他了？”

“……”方則暮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告訴佟臨，“我閨蜜喜歡他。”反正佟臨跟她閨蜜也沒什么交集，她說出來，還能拉個盟友，“我深受重托，可惜又不能每天盯著他，你每天跟他一起上班，你得幫我盯著點——莫呈川真的談戀愛了嗎？”

“沒有。”佟臨松了一口氣，“至少明面上沒有。但他有沒有喜歡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彼麤]說的是，可能是有的。他還沒見過莫呈川在跟人面對面說話的時候，動不動就把手機拿起來，好像有什么事掛在心上，又或者跟誰聊天聊得停不下來似的。

在這些細節(jié)上，佟臨還是比方則心要敏感得多。只是碰上方則暮，他腦子就要慢上一會兒。

沒想到他才剛剛松了一口氣，方則暮就又叫他把這口氣提起來了，她興致勃勃地說：“莫呈川有個學(xué)長，我剛剛在樓下見了，簡直一見鐘情！我不好意思找人要微信，本來想著反正莫呈川肯定有人微信，到時候莫呈川介紹一下，人家再一想我?guī)瓦^他，第一印象肯定差不了，是不是很完美？結(jié)果莫呈川居然拒絕了我！”

佟臨一口血噎在喉嚨里，吐不出來，吞不下去，只能沉默地看著方則暮在他跟前討伐莫呈川。

“不是我說，他這個脾氣，我都想勸我閨蜜不要撞南墻了。有些人表面上是單身貴族，其實自有他單身的理由，說不定理由多如牛毛，條條如鐵！”她還嘆了口氣，“哎，可惜，少女情懷，就像那豬油蒙了心，勸是勸不得的，只能寵著了?！?/br>
佟臨默默地把喉間血咽下去。

方則暮撒嬌道：“佟臨哥，你幫我問問唄，旁敲側(cè)擊一下?！?/br>
佟臨提醒道：“你哥哥跟莫呈川比較熟悉，可能他去問會好一些?！?/br>
“他能問出什么東西來？我不信他，不靠譜?！?/br>
佟臨繼續(xù)掙扎：“你就看了人家一眼，就喜歡上了？你對他毫無了解，也許他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樣?！?/br>
“我沒想象他什么樣，我就是看中了他的臉，他的顏值令我心動，他的氣質(zhì)令我著迷?！狈絼t暮說話時眼睛都發(fā)光，好像坐在她跟前的已經(jīng)不是佟臨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