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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欠了對方點什么。武俠里永恒的主題是冤冤相報何時了,他們則是人情債你來我往,早就已經(jīng)欠成一筆糊涂賬了。J大得了周少川這個主力,從聯(lián)賽伊始就打得氣勢如虹,一路高歌猛進,輕輕松松打進了四強,向榮因為刻意回避,只看了第一場后就再沒出現(xiàn),隊友們不肯放過他,說等到最后一場決定勝負的關(guān)鍵賽,哪怕是天塌下來,他也必須得出席。只可惜,關(guān)鍵賽不是冠亞軍之爭,而是老二和老三之間的比試,對手則是今年實力大增,突然殺出來的一匹黑馬,R大。雖然只是爭奪亞軍,卻也已經(jīng)是J大歷史上最好的成績了,蔡指功德圓滿,苦瓜臉上綻放出慈愛的笑容,他告訴隊員正常發(fā)揮即可,不必有太多心理壓力,而且最后一場,重點要保護好周少川這個主力,這么多場賽事下來,R大的人早已精心研究過他們的戰(zhàn)術(shù)配合和主力得分手的優(yōu)缺點,今天勢必會派人重點盯防周少川。客場對戰(zhàn),R大的籃球館內(nèi)人聲鼎沸,向榮坐在教練席旁,心想這還是他第一次嘗試不上場——坐冷板凳的滋味,不過說來也怪,聽著場內(nèi)女生一波波地喊著“向榮加油”,又讓他感覺自己仿佛還站在場中央,未曾缺過陣似的。如是想著,目光不由自主停留在那個“假向榮”的身上,該人今天穿著他們客場比賽專用的天藍色球衣,不同于平日經(jīng)常裹在一身黑里,燈光一打,倒顯出了一種極盡明快飛揚的青春活力,再配上肩是肩、腰是腰、腿是腿的身型,站在那,活像是太陽神阿波羅降臨。太耀眼了……向榮在心里想,然后就覺察出……自己又可恥的過度反應了……“哎,什么感覺啊,爽么?”坐在他身邊的替補隊員忽然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向榮正做深呼吸,一面告誡自己冷靜,一面艱苦卓絕地試圖把那點反應壓下去,不料突然聽見這么一句,恨不能當場被嚇得一激靈,他急忙低頭去看,心說自己今天穿的是條挺肥的工裝褲啊,怎么……還是能看出來么,并且已經(jīng)明顯到這種程度了嗎?!這時,替補隊員又嘖了一聲,語氣幽幽地補充道:“聽聽,人不在場上,可滿場都還在叫著你的名字,嘖,這要是擱我的話,那直接能爽翻了??!”“可不嘛,這就叫哥雖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依然有著哥的傳說?!庇钟腥诵χ{(diào)侃道。………合著是在說這茬?。∠驑s險些沒教這幫大喘氣的家伙給嚇出心臟病來,就這么會功夫,連后背都濕了,長吁一口氣,他也微微哂笑了下,心想本來感覺是挺不錯的,可被人這么一說,就又覺得有點奇怪了,再聽那些吶喊助威的聲音,似乎是透出了點浮夸!其實,關(guān)于周少川冒名頂替他這事,在此之前,向榮就和對方有過一次認真的討論。向榮是真心實意地覺得沒有必要:“不說整個學校,就咱們系好多人都認識你,沒看學校微博底下有人評論么,都納悶你為什么要穿別人的隊衣,弄得這事特別不嚴肅,還顯得校隊窮瘋了,一件衣服倆人穿?!?/br>頓了頓,他有些心懷鬼胎地抬眼看著周少川,雖說有點鄙夷自己此刻的小心思,可還是沒忍住試探地說:“而且這么干,你對得起那些來給你加油助威的姑娘么,有的確實不知道你叫什么,純粹聽說這回出了個能打又巨帥的帥哥,人家來捧你場,結(jié)果你連真名都不露,這就有點不合適了吧?”周少川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一聲哦:“她們來看誰或者喊什么,跟我有關(guān)系么?”“沒關(guān)系,但你能別老這么酷么!”向榮嘆了口氣,“能不能也為我著想一下,等回頭比賽完,人姑娘一準按名索驥打聽到我這來,結(jié)果一看,呵,這人誰啊,比打球那向榮差遠了——那你不是成心給我招黑嘛,容易連累我被人罵!”周少川聞言看了他一眼,十分不以為然地心想,哪差了?雖說他和向榮彼此風格不同吧,而他又是從小就被人夸長得好,以至于夸到后來,他對自己的長相都徹底無感了,但從他眼里看過去,向榮的臉型五官才是亞洲男人能長成的極致,輪廓沒有那么深邃,但卻絲毫無損精致度,更何況他身上還有股顯而易見的灑脫勁,就像一陣清風掠過身畔,令人感到舒服的同時,卻并不會擔心被它弄亂了衣衫發(fā)飾……周少川心里能把人贊到天上去,落到嘴上,卻并沒有什么好話:“虛偽么?你這么說,不就是想讓我夸你兩句么?”那你倒是夸?。∠驑s聽得哂了哂:“我是真怕你耽誤我,明年我再報名,說不定人家組委會認得這名呢,一看對不上號,到時候又要我提供一堆證明材料,哎,要不再給你做身衣服得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了?!?/br>明年那么遙遠的事,周少川一般是不會去cao心的,但聽聞向榮屆時可能會很麻煩,沉默片刻,就有點松口了:“一個聯(lián)賽也搞那么麻煩,那你去跟王韌說一聲吧。”“其實也不一定非得做衣服,”向榮突發(fā)其想地說,“直接縫塊方布,把我名字蓋上,再在上頭寫上你的不就結(jié)了嘛?!?/br>“方布?”周少川眉頭皺了皺,“不是說過世的人,名字上才會框個方塊么?你沒事咒自己玩呢?算了別瞎折騰了,明年要真有麻煩,我去替你解釋?!?/br>一句話,又直截了當?shù)亩ò噶?,向榮也就只好作罷,而且他看得出來,周少川是真心不在乎自己的名頭,更無所謂出風頭,倒是那么怕麻煩的一個人,肯說一句替他去解釋。而自打比賽開始,周少川就逐漸地融入了集體,整個人也隨之有了些變化,別的不說,至少變得更能替人著想了。向榮對這種變化的走勢很欣慰,想了想,忽然笑了一聲:“但你弄得我都沒法替你加油是真的,喊什么呢,喊我自己名?太二了??赡愫澳忝瑘錾嫌譀]這號人,讓別人聽見,還不得以為我精分了呢?”這倒是個值得討論的問題,周少川睨著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底漸次浮起一點疏懶的笑意:“那就換個叫法唄,你不是挺會給人起外號的么?”向榮琢磨了一下,好像從認識他到現(xiàn)在,自己給他取過的花名外號一只手已經(jīng)數(shù)不過來了,他笑了笑:“那行吧,就叫你少爺了,不過你認嗎?”周少川腦海里閃現(xiàn)出便簽貼上的那行字,笑意在不知不覺間一點點加深:“你叫,我就認?!?/br>再說了,你又不是沒叫過。他想,而且,也只有向榮一個人這樣叫,那么如果在場上聽到這兩個字,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他在叫自己,如同完成了某種秘密契約,周少川對這稱呼完全沒意見,并且覺得還挺適合自己。******一聲清亮的哨響,把向榮從信馬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