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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周少川走進來,一眼瞧見向榮手上帶血,怔忡一秒,立即搶上前抓住了向榮的手。“怎么弄的?”語氣急迫中透著緊張,許小姐察言觀色,沒敢多說話,匆匆跑出去找醫(yī)藥箱了。不多時,醫(yī)藥箱取回,周少川坐在向榮身邊,見血已凝固,他先用消毒濕紙巾擦了下周邊,隨后要去取棉簽、碘酒。向榮的手一直被他抓著,眼神茫茫然,心里空落落,周少川有對象這事并不出人意料,他自問也沒有非分之想,只不過是發(fā)乎情、止乎禮的落寞一下而已。聞到消毒紙巾上的酒精味,向榮當即回過神,第一反應是抽出手,隨即笑著說沒事,繼而便打算自己動手清理傷口。“別動!”周少川按下他的爪子,再度抓起受傷的左手,“誰讓你跑這幫忙拆快遞,拆就拆了,還劃傷自己?向總監(jiān)養(yǎng)尊處優(yōu),手爪子越來越不利索了?”極為熟悉的語氣,哪怕是關心人的話也不能好好說,向榮輕輕笑了下:“你會弄么,還是我自己來吧?!?/br>周少川睨了他一眼:“做飯都能看會,再說了,之前我不是看過你給我處理傷口么?!?/br>說到這,兩人都不由想起了從前,周少川因打架被人劃上左手手掌,本以為遮掩得很好,卻不想還是被觀察力卓絕的向榮給發(fā)現了,后者主動登門,為他清理包扎傷口。那時他們倆還不算熟,周少川想著,不覺笑了一聲:“前天潑我一身咖啡,今天又把手劃傷,你是打算把我從前做過的事都模仿一遍么?”模仿……意義何在?為了刺激彼此聯(lián)想那些“人生若只如初見”么?向榮一哂,搖頭說沒有:“純粹巧合,嘶……輕點……有點疼?!?/br>“忍一下,”周少川不自覺地把聲音放輕緩了,“當初你也是這么跟我說的?!?/br>當初……當初太多了,現在已經連對象都有了,向榮看著周少川,忽然按捺不住心底的一股煩躁感,掙了兩下,他說:“別弄了,我等會兒直接去醫(yī)院縫針吧?!?/br>“做夢,”周少川抓得更緊了,左掌掌心向上,不吝露出一截猙獰的傷疤,“當初不讓我去醫(yī)院,結果留了這么丑的疤,你也不許去,要丑一塊丑?!?/br>哪有這回事?!向榮頓時失笑:“你講點理,當時是你自己非不去醫(yī)院,我要是不管你,說不準你都破傷風感染了,居然倒打一耙,早知道就不該管你?!?/br>“當時不管,”周少川抬眸看著他,“那之后我找誰去派出所保釋?”原來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一件事連著另一件事,他說完,對上了向榮的視線,四目相交,那些未曾開始的朦朧感齊齊涌上心間,兩個人相顧無言,半晌過去,又都各自笑了。“那天我心情不好,”良久,周少川忽然說,“對不起,說過什么,你別往心里去?!?/br>向榮微怔,旋即疏朗地笑了笑,搖頭說“不會”,見紗布已纏好,他轉身坐正,準備開始和周少川過那些細節(jié)圖。心情無論好壞,工作依舊還得完成,周少川已經有對象,向榮并不想跟一個有主兒的人過從太密,好在接下來的幾天,周少川都沒傳喚他,到了周末,向榮回到大院,收拾好小倉房里的東西,裝了兩大箱,一股腦全搬回了家。上午走的時候,樓道里還挺安靜,這會兒電梯門一開,卻見幾個工人正在搬東西,向榮對門那間房一直沒人住,看來,也終于要迎來新鄰居了。只是時移勢易,新式小區(qū)不比過去的大院,鄰里之間都在盡量避免碰面,向榮抱著兩大箱東西,放在門口,正打算開門,忽聽到身后有人說“各位辛苦了,先喝點水吧”。他扭過頭,就見周少川站在隔壁房間的大門口,沖他揚了下下巴,算是打了一聲招呼。第63章真相周少川突然搬到了隔壁,再度成了向榮的鄰居,盡管他美其名曰是因看過了該小區(qū)覺得環(huán)境不錯,而且住得近方便向榮每天伺候一頓晚餐,可向榮并不傻,不惟不傻,還是個極其敏銳的人,又豈能一點端倪都察覺不出?隨著二人相處時間愈久,向榮更沒法自欺欺人下去,畢竟周少川如果不是對他有意思,何用做這么多事來借故親近?再者說,周少川賴好也算個地產大亨,要找什么樣的人沒有?如若不是因為舊情難忘,又何必直到現在還帶著他送的那枚戒指?從最初的難以置信,到中間的將信將疑,再到現如今近距離接觸下來感覺到的八九不離十,向榮一共也沒花費太長時間,他已經聰明的活了近三十年,又有了幾分閱歷,不會連這點判斷力和自信都沒有,而目下唯一的疑點,大約也就集中在周少川到底有沒有對象這件事上。按說助理是非常熟悉老板生活的人,她講的話應該有一定可信度,但那位許小姐,向榮總覺得她身上有股子迷迷糊糊的氣質,要是偶爾會錯老板的意,似乎也并不算太出奇。向榮觀察、琢磨了一個多禮拜,又條分縷析地思考了一番,感覺過去阻礙在他跟周少川之間的矛盾大體已不復存在——他看過網上那些資料兼八卦,知道周少川的公司是完全獨立的存在,和他那位已經開始腦萎縮、越來越記不清事的老爸沒關系,和作風一貫彪悍的翟女士更沒關系,后者跟周少川幾乎已無往來,據港媒爆料,翟女士早已同親生子鬧翻,公開宣稱以后各過各的,她本人更不會留一分錢給周少川。障礙都已掃清,向榮卻仍有一點躑躅,倒也不是瞻前顧后,只是因為他曾是個有“前科”的人,承諾過的事沒做到,這一回,便不大敢輕易許諾,他不能再傷害周少川了,同時,也沒想好該怎么修補早前那一道不可逾越的裂痕鴻溝。向榮頭大的尋思了良久,偏巧最近一段時間特別忙,加了好幾天班,一翻日歷,赫然瞧見本周六被他標紅圈了出來,這才想起那天是老妹回京的大日子。向欣身體狀況一直還好,沒出現并發(fā)癥,但也沒好到正常人的地步,是以不適合奮戰(zhàn)在臨床一線,畢了業(yè)就轉去了行政,楊曦倒是挺能干,大輪崗后確定了去眼科,醫(yī)院里一向有“金眼科,銀外科”的說法,他守著肥缺,在部隊醫(yī)院待了兩年,如今調回北京,向欣夫唱婦隨,自然也跟著回來了。小夫妻倆回歸,首先要安頓一個家。楊曦的父母本要給他們準備一套房,但向榮這個做大哥的一向擅長未雨綢繆,早已選好一套地段不錯的兩居室,買下來裝修好,只等他夫婦二人回來住。向榮想得很實際,向欣作為女生,事業(yè)上又遜了老公一籌,所以必須得有資產傍身,她身體狀況又不適合要孩子,婆家雖開明,講好以后領養(yǎng)也無所謂,可畢竟在這事上是他們家有虧于人,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