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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心生情障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里,便是她之所在。”

明空心道:要穿過這沼澤恐怕不易。

他想了想,一手護(hù)住衣襟,方才施展身法,足點沼澤。

然而,他堪堪踏出一步,足底的沼澤竟是塌陷了下去,他一騰身,利落地前行。

沼澤塌陷了無數(shù)處,頃刻間,已變作了深淵,而他身后,亦是一片深淵,荒草再不可見。

他并不回首,又有無數(shù)原本居于沼澤的水獺、田鼠、蛇、魚、鳥……奇形怪狀著紛紛向他襲了過來。

他指尖一點,那些活物便齊齊斷氣了。

他一面前行,一面念著,卻始終出不了沼澤。

白狐團(tuán)子聞著濃重的血腥味,生怕明空受傷,復(fù)又探出了首來。

映入他眼中的明空神色慈憫,但手下卻毫不留情。

他親眼見得一只壯碩的田鼠被明空掐死,本能地渾身瑟瑟。

但他清楚這并非明空的過錯,若是不殺這田鼠,這田鼠便會傷了明空,可他卻發(fā)自心底地不喜歡明空殺生,明空合該一身潔凈,不染血腥。

他擔(dān)心地發(fā)問道:“你可是受傷了?”

明空依舊念著,只搖了搖首作為回答。

白狐團(tuán)子舒了口氣,用自己的毛臉蛋磨蹭著明空的肌膚。

突然,他瞧見了一頭不知是甚么的巨大的怪物沖著明空飛撲了過來。

他嚇得幾乎斷氣,他明白自己絕不能為明空添麻煩,便將自己又縮回了明空的衣襟內(nèi)。

眼前陡然出現(xiàn)的這怪物乃是變了異的鱷魚,體型較明空大上許多。

明空并不在意,飛身踩上了鱷魚的頭部,并變出了一柄錫杖來,繼而一手執(zhí)著錫杖生生地捅入了鱷魚的左目。

鱷魚吃痛,掙扎起來,以致于明空被鱷魚帶著或沒入沼澤,或升上半空。

明空面不改色,連僧衣都未沾濕半點。

于他而言,這鱷魚構(gòu)不成威脅,不過是拖延些功夫罷了。

他手中施力,錫杖當(dāng)即將鱷魚對穿,鱷魚的鮮血噴射出來,染紅了一大片沼澤。

他拔出錫杖,一踩鱷魚,鱷魚沉底,緊接著,又是一頭鱷魚。

一息后,他已被鱷魚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

依照白狐團(tuán)子所言,幕后指使者乃是一頭花豹,花豹居然能驅(qū)使這許多的鱷魚,當(dāng)真是不容小覷。

他不愿再殺生,轉(zhuǎn)而將鱷魚當(dāng)做浮木,一一踩過,轉(zhuǎn)瞬,他已將鱷魚甩在了身后,但鱷魚卻是窮追不舍。

半盞茶后,鱷魚終是被他遠(yuǎn)遠(yuǎn)甩開了,但他卻仍是無法出這沼澤。

他停駐了腳步,先是囑咐白狐團(tuán)子抓緊他的僧衣,其后以雙手抓住錫杖,刺入沼澤,與此同時,他唇齒張合,衣袂紛飛。

剎那間,沼澤以錫杖為分界線,急急后退。

片晌后,他眼前再無沼澤,而是大片大片遭沼澤浸潤過的荒草。

荒草彌漫,又無盡頭。

他飛身急掠,五里過后,仍是嗅不到來自于花豹的妖氣。

難不成先前他應(yīng)當(dāng)往西方去才是?

他思忖間,適才被錫杖逼退的沼澤居然卷土重來了。

沼澤如同起了巨浪的汪洋大海一般對著他狠狠拍下,不予他半分喘息的余地。

他輕松地閃身避過,落于一片漂浮著的枯葉之上。

他的脾氣已被這五百余年的清修打磨得好了不少,但還是覺得不耐煩了,戾氣隨之翻滾了上來。

——索性將這方圓十里夷為平地罷?

這個念頭一上來,他當(dāng)即想起了那人。

倘若被那人知曉,那人定會軟聲規(guī)勸他勿要作惡罷?

可是那人已不在了……

他嘆息一聲,卻陡然有一股子妖氣漫入鼻尖。

恰是此時,他聽得白狐團(tuán)子道:“花豹不止一頭,其中一頭花豹應(yīng)當(dāng)隱于沼澤當(dāng)中,但因這沼澤渾濁且惡臭,且有不少精怪而難以分辨其妖氣。”

白狐團(tuán)子說話間,沼澤已將他們包圍了。

明空抬掌一拍,迫使沼澤后退了一分,但曾被他甩開的鱷魚卻又逼到身前。

他并不理會鱷魚,而是問白狐團(tuán)子:“花豹在甚么方位?”

白狐團(tuán)子歉然地道:“我現(xiàn)下無法精準(zhǔn)地確定花豹的方位,大致在東南方?!?/br>
明空便往東南方去了,他闔上了雙目,將注意力集中于鼻、耳。

白狐團(tuán)子的嗓音不斷地傳入他耳中:“向東十丈,向西五丈……”

他所過之處,活物盡數(shù)被逼退了,但并無喪命的。

向北百丈后,白狐團(tuán)子尚未出聲,已瞧見明空用錫杖抵住了一處,那處瞧來僅是尋常的沼澤,但沼澤被明空以內(nèi)息逼開后,顯露出來的卻是一名女子。

女子的容顏雖然憔悴,但卻能輕易地看出她平素的風(fēng)采。

她手一揮,沼澤退卻,周遭變作了一片荒地,她跪于荒地之上,朝明空磕頭道:“奴家并非大師的對手,望大師網(wǎng)開一面,饒了奴家的性命罷,奴家尚有三個孩子要養(yǎng)活。”

明空自然能看出她的原形乃是一頭花豹,便問道:“你與那頭花豹有何關(guān)系?”

女子雙目含淚:“那頭花豹乃是奴家的相公。”

“阿彌陀佛?!泵骺論芘鹬?,又問道,“你且將前因后果坦白了,貧僧方能決定要如何處置你?!?/br>
“奴家……”女子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道,“奴家與相公居于浣紗城外的山上,從不食人,平日以山中的飛禽走獸為食。兩月前,奴家產(chǎn)下了三個孩子,但奴家卻無母乳能喂養(yǎng)他們,奴家試著喂他們果泥rou泥米湯之類,但奴家一喂,孩子們便哭鬧不休,相公抓了一頭母牛來,擠了牛乳,但孩子們卻連碰都不愿碰,若是強逼,便會將牛乳吐出來,相公又捉了一頭母羊來,孩子們不肯飲羊乳,后來,相公還從浣紗城內(nèi)綁了一個乳娘來,可孩子們亦不喜人乳……”

她闔了闔眼:“相公認(rèn)為奴家是營養(yǎng)不足,才無母乳,遂將乳娘咬死了,奴家看著被餓得氣息奄奄的孩子,不得不將乳娘吞下了,未多久,奴家居然當(dāng)真有了母乳。此后,相公每日都會去浣紗城狩獵,將人咬死后,送來予奴家,奴家記得足有二十九人被奴家吞入了腹中。”

“大師……”她淌下了淚來,“但奴家若是不食人,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奴家的孩子們活生生地餓死?!?/br>
明空淡淡地道:“你不愿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孩子餓死,那二十九人亦是父母的孩子?!?/br>
“奴家知錯了,奴家再也不敢了。”女子一連磕了十余個響頭,將額頭都磕破了。

明空不置可否,只道:“你且?guī)ж毶ヒ娔愕娜齻€孩子。”

女子站起身來,趁著明空背對著她的機會,右手指甲暴長,鋒利無比,對準(zhǔn)明空的后心一抓。

明空似乎并未覺察,下一瞬,女子的右手卻已然垂軟,顯是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