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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實地答道:“對,你生得很是美貌?!?/br>阮白自鳴得意地道:“我果然生得很是美貌。”明空不得不提醒道:“你已化出人形了,該當穿上衣衫才是?!?/br>阮白歪著頭道:“我知曉凡人都是要穿衣衫的,但我眼下又不出門,為何要穿上衣衫?”明空答道:“除卻夫婦,凡人不會在外人面前裸露身體?!?/br>阮白理所當然地道:“對我而言,你并非外人。”“但我們亦非夫婦。”明空勸道,“你該當穿上衣衫?!?/br>“我做白狐太久了,不習慣穿衣衫?!比畎壮骺杖鰦傻溃按页鋈?,我定會穿上衣衫的,在房間內(nèi),你便答應我不要逼我穿衣衫好不好?”明空堅持道:“不行,你定要穿上衣衫,你已能化出人形了,便須得習慣穿衣衫?!?/br>眼前的明空實在強硬,阮白被逼得雙目生紅,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地道:“好罷?!?/br>明空手指一動,阮白身上已穿上了一件衣衫。阮白膚色如雪,他便為阮白變出了一件墨色的衫子來,又親手為阮白束發(fā)。束好發(fā),他后怕地抱住了阮白:“貧僧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貧僧一直在后悔當時不該逼你服下那靈芝精的妖丹?!?/br>“你又不知我服下妖丹后會沉睡二十年,應是我修為不濟,身體無法承受妖丹之故,才會沉睡二十年的罷?”阮白又舔舐了一下明空的面頰道,“明空,我不怪你,你亦不要責怪自己,并非你的過錯?!?/br>明空覺得不妥,但明白白狐團子尚未適應人形,是以白狐的思維行事,遂任由阮白去了。阮白將明空的面頰舔舐了一番,又開心地搖了搖尾巴。明空瞧著平白出現(xiàn)的八條尾巴,提醒道:“阮白,你的尾巴露出來了?!?/br>阮白回過首去,瞧著自己的八條尾巴,笑逐顏開:“我竟然長出了八條尾巴!”他逐一摸了摸八條尾巴,又凝視著明空道:“明空,我長出八條尾巴了,若是再長出一條尾巴,我便是名副其實的九尾狐了?!?/br>明空回憶道:“你的第五條尾巴是在你沉睡后的第二年長出來的,你的第六條尾巴是第五年,第七條尾巴是第十一年,而第八條尾巴則是第十九年,也就是去年才長出來的,以此類推,至少需要八年,你才會長出第九條尾巴?!?/br>阮白一根一根地掰著手指:“八年太久了?!?/br>明空本想像阮白仍是白狐團子之時一般,揉一揉阮白的頭發(fā),又覺不妥,便將手收了回來。阮白注視著明空道:“多謝你照顧了我二十年。”明空搖首道:“不必言謝,原就是我的過錯?!?/br>“我方才已說過了并非你的過錯?!比畎妆P足坐于床榻之上,試著去感知那靈芝精的妖丹,卻全然感知不到,應是已徹底被他自己的妖丹所吸收了罷?他先將八條尾巴收了回去,又試著通過明空所教給他的心法,一點桌案上的燭焰,那燭焰當即滅去了。他在昏暗中問明空道:“明空,我們現(xiàn)下在何處?”“我們現(xiàn)下在妖道尊主手下的一個護法的別院中,這別院原是護法的外室所居,自去年其正室過世,外室被接到大宅后,這別院便閑置了?!泵骺赵谘Ч砉值淖窔⒅信紶杹淼搅舜说兀犅劥耸潞?,便帶著阮白到了這別院。那些妖魔鬼怪雖然論道行遠不及他,但他生怕自己保護不好阮白,為策安全,蟄伏于此。阮白又一點那燭芯,燭焰再次燃了起來,將這一室的黑暗驅(qū)散了。“貧僧去打水,你且沐浴一番,過幾日,待你的身體徹底復原了,我們便出發(fā)去尋妖道尊主罷。我們已在這別院待了一月有余,妖道尊主并非蠢材,應當快要猜出我們之所在了罷?!痹捯袈涞?,明空去庖廚煮水,將水注滿浴桶后,又從其他房間內(nèi)搬來一個屏風,擋在了浴桶前,將浴桶遮了嚴實。阮白疑惑地道:“為何要用屏風遮住浴桶?”明空的視線往下一掃,阮白立即紅了臉,不再發(fā)問。他尚是一只毛茸茸,白軟軟的狐貍之時,他只肯讓明空幫他擦拭背部以及四肢,而今他已不是狐貍了。他還不太了解人體結(jié)構(gòu),但一想到明空適才的視線,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浴水的水溫剛好,他盯著水面上映出的自己的面容,繼而用手指將倒影劃破了去,待水面平靜下來,倒影復又出現(xiàn)了,他覺得有趣,但不久又覺得一點趣味也無。他已不再是白狐了,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讓明空抱抱他,讓明空為他梳理毛毛,鉆進明空的衣襟內(nèi)取暖,更不能再舔舐明空的面頰了。他腦中靈光突現(xiàn):我變回白狐便是了。他試著將自己變回白狐,卻只能變出一雙狐耳以及八條毛茸茸的尾巴。☆、二更·第十九回折騰了良久,他不得不放棄將自己變回白狐,轉(zhuǎn)而欲要將狐耳與八條尾巴收起卻不得,明明他方才還能將八條尾巴收起。他急得雙目含淚,用浴水將淚水洗去了,稍微冷靜了一會兒,又試著去收起狐耳與尾巴卻仍舊無果。他果然很無能,盡管他這副身體已經(jīng)及冠了,盡管他已長出了八條尾巴了——九尾狐族是依據(jù)尾巴來判定修為的,八條尾巴的九尾狐已是不容小覷了。然而,他卻連狐耳與尾巴都收不回去。他沮喪地將整張臉埋在了浴水當中,卻忽然聞得明空問道:“阮白,你還好么?”自己的異樣被明空發(fā)現(xiàn)了,還讓明空為自己擔心了,實在不應該。“我無事?!彼迷瓒箤⒆约旱募∧w洗凈了,又將肌膚擦干了,便穿上了衣衫。他不清楚這衣衫是如何穿的,笨拙地嘗試了幾回,才準確地穿好了。他立于屏風后,想了想,終是走到了明空面前,朝著明空張開了手:“抱抱?!?/br>明空怔了怔:“你已不是當年的小狐貍了?!?/br>阮白不由覺得委屈:“我不是當年的小狐貍了,你便不能抱抱我么?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現(xiàn)下的模樣,更喜歡當年的小狐貍?”明空被阮白這么質(zhì)問著,覺察出阮白的情緒有異,先是抱了抱阮白,又端詳著阮白的眉眼道:“出何事了?”阮白誠實地道:“我想象當年一樣,讓你抱抱我,為我梳理毛毛,鉆進你的衣襟取暖,舔舐你的臉頰……我方才欲要變回原形,卻只變出了一雙耳朵以及八條尾巴。”明空愕然:“你已不是當年的小狐貍了,貧僧可以抱抱你,為你梳理毛毛,但是你縱然變回原形,貧僧的衣襟內(nèi)亦無法裝下你了,至于舔舐臉頰,你若是能變回原形尚可?!?/br>“你果然更喜歡當年的小狐貍,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