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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適。”明空指了指阮白的尾巴:“春暖花開,你何故用尾巴裹著自己?”“因為我喜歡用尾巴裹著自己?!比氪汉?,阮白便再也不曾用尾巴裹著自己了,他明白自己所言毫無可信度。明空自是不信,伸手欲要撥開阮白的尾巴,一探究竟。阮白猛地從床榻上下來了,由于尾巴過大過多,他瞧起來宛若一條蠶,白白胖胖,且極是笨拙。明空見狀,擔憂更甚。阮白未及反應,已被明空抱入了懷中。他不由渾身瑟瑟,向著明空哀求道:“你不要管我好不好?”明空疑惑地問道:“你為何求我不要管你?”阮白想不出合理的理由來,遂咬緊了唇瓣,沉默不語。明空將阮白抱回床榻上,一手按住了阮白的心口,一手去撥阮白的尾巴。一條、兩條、三條……阮白掙扎不休,絕望地啜泣著。明空收回手,安撫地撫摸著阮白的毛腦袋:“你到底有何事瞞著貧僧?”“我……”卻原來明空并未發(fā)現(xiàn)自己對其發(fā)情了么?阮白松了口氣,但他亦清楚除非自己立即離開明空,或者與明空分榻而眠,不然自己遲早會暴露的。究竟是被明空發(fā)現(xiàn)好些,還是自己坦白好些?阮白苦思良久,才松開了自己的尾巴,又用毛爪子捂著毛臉蛋道:“不要討厭我?!?/br>明空愕然,繼而道:“你且化出人形來,貧僧帶你去……”阮白知曉明空要說甚么,打斷道:“我不要去?!?/br>明空揉著阮白的毛耳朵:“忍著對身體不好?!?/br>阮白含著哭腔:“可是……可是我不愿與生人做那事?!?/br>明空無奈地道:“但你一時半會兒如何能尋得到兩情相悅之人?”阮白變回了人形,又大著膽子牽了明空的手,覆于其上,軟聲道:“你幫幫我好不好?”明空大吃一驚,急急地收回了手去。“是我褻瀆了你,對不住?!比畎浊宄约哼^界的行為已被明空厭惡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道,“我不知為何自己會對著你發(fā)情,我自己做時,腦中滿滿俱是你?!?/br>明空更為吃驚了:“你果真該當早些與雌狐貍婚配?!?/br>“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雌狐貍。”阮白又去牽明空的手,卻是被明空躲過了。明空不懂阮白為何會對著自己發(fā)情,更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即刻背過了身去。“我知錯了,你不要討厭我。”阮白欲要去抓明空的衣袂,未料,明空已在一息間出了房間。阮白如同被抽干了氣力般,怔怔地望著屋頂?shù)臋M梁,后悔不已。他適才不該向明空坦白,不知是否還有挽回的余地?他愈想愈傷心,無助地放聲大哭。倘若不長大該有多好,倘若不長大,他便不會褻瀆了明空罷?倘若他永遠是一只毛茸茸、軟乎乎的小狐貍,明空便會時常將他抱在懷中,撫摸他的皮毛。明空立于門口,聽著阮白的哭聲,不覺心軟了,幫一幫又如何?少時,阮白的哭聲從難以形容的壓抑變得撕心裂肺,仿佛承受了全天下的委屈似的。明空嘆息一聲,行至阮白面前,啟唇道:“你勿要哭了,貧僧幫你。”阮白未料想明空會去而復返,驚得連哭泣都不記得了。明空伸過手去,輕輕揉捏著,并道:“若是疼了,定要告訴貧僧?!?/br>阮白起初不知該作何反應,片刻后,便由著自己這副身體去了。他伏于明空懷中,下頜抵于明空的左肩,并用雙手環(huán)住了明空的腰身。他失序且灼熱的吐息一點不落地侵入了明空的耳蝸,明空陡生恍惚,甚至不知自己究竟在做甚么。雖然回數(shù)不多,他自己是做過此事的,但從未幫過旁人。許久后,阮白的吐息漸漸平穩(wěn)了,明空端詳著阮白,登時思及了當年抱住了他雙足的小狐貍。而今小狐貍長成大狐貍了,眉眼間尚有懵懂天真,卻已是一副惑人媚態(tài)。阮白腦中一片空白,直到明空絞了帕子來為他擦拭,他才勉強回過神來。他從明空手中搶過帕子,羞恥地道:“由我自己來罷?!?/br>“好罷?!泵骺沼殖鋈ハ磧袅穗p手,才回到阮白身邊道,“早些睡罷。”言罷,他吹熄了燭火,并不再與阮白同眠,而是變出了一張床榻來,和衣而眠。阮白偷偷地瞧著明空,心亂如麻,張了張口,又闔上了,如此反復數(shù)回,才道:“對不住?!?/br>明空溫言道:“無妨?!?/br>一人一狐再也無話,阮白直覺得自己將要被黑暗吞噬了,用力地蜷縮著身體。他了無睡意,便這么睜著眼到了天明。他背對著明空,他能聽到明空洗漱的動靜,往日,明空總是醒得較他早,洗漱過后,明空便會來喚醒他。經(jīng)過昨夜之事,明空還會待他一如往常么?不可能了罷?他自己坐起了身來,卻見明空端著一盆子的水向他走來了。明空到了床榻前,以慣常的口吻道:“該起身修煉了。”“嗯。”阮白又驚又喜,穿妥了衣衫,歡快地下了床榻,就這明空端來的水凈面。明空見此,強調(diào)道:“貧僧不曾責怪過你,昨夜之事亦算不得褻瀆?!?/br>阮白凝視著明空,幾近哽咽,拼命地頷首道:“我知曉了,多謝你。”明空輕拍著阮白的背脊,又將一碗水送到了阮白手邊供阮白漱口。洗漱后,阮白取了桃木梳,沖到了明空懷中,撒嬌道:“你為我束發(fā)好不好?”明空接過桃木梳,正為阮白梳理著如瀑的墨發(fā),卻忽聞阮白道:“明空,你實在太過溫柔了?!?/br>溫柔?此前,除卻那人之外,無一人以溫柔形容過他。于父母而言,他險些成為混世魔王。于師父而言,他頑劣不堪。于師兄弟而言,他不好相與,且惡作劇層出不窮。即便這五百年來,他的性子改了不少,但亦稱不上溫柔。五百年前的一日,那人臥病在床,一面輕咳著,一面笑著道:“明空,你的本性不壞,其實你很是溫柔?!?/br>作為回應,他利落地砸壞了那人的茶幾。那人望著無辜碎成了木屑的茶幾,了然地道:“你不會是害羞了罷?”作為回應,他又利落地掀翻了那人的架幾案。那人瞧著散落一地的書籍,肯定地道:“你果然是害羞了。”他矢口否認道:“我才不會害羞?!?/br>那人笑意盈盈著道:“你確實害羞了,因為從未有人夸贊過你溫柔。”他拿那人沒法子,嘖了一聲,敷衍地道:“你說甚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