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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就行。 大娃頓時整個人就不好了。 其實仔細想想,以前桃花村的村民,還有大娃二娃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吃的,在農村一個月難見到一次rou星子不說,社員們跟職工的油票也不多,大部分時間炒菜,都只用一兩滴掃一下鍋,然后下鍋炒,翻炒慢一點或者放水放少了都會粘鍋。 但軍區(qū)條件比較好一點,一個月能發(fā)一斤的rou票,一般人都會買一半肥rou,一半瘦rou。 瘦rou炒來吃,肥rou拿來炸豬油,在沒有菜的日子里面,放進去一點點豬油,都是愛的補償。 韓家雖然也沒有比旁的人家好多少,但是趙曼慣會過日子的,即便是沒有油水的菜,她能做成朝鮮族的泡菜,四川的泡菜,湖南的腌蘿卜,用“色”來調味,看上去就不那么清湯寡水了。 不知不覺間孩子們已經不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馬桂花想了想,把飯菜都熱了一下,用個鐵飯盒給裝著,用繩子狠狠的綁了好幾圈,然后再用布袋子裝著,最后用一件大棉襖子包起來。 這樣飯菜應該耐放一點。 大娃很嫌棄的問:“馬大娘,怎么你家就吃這個啊?!?/br> 這個,哪個,看這孩子的表情,這一家人吃的都是屎嗎? 馬桂花不以為然的說道:“你這孩子,現(xiàn)在日子過的是不是太舒坦了,以前都沒有白米飯吃,見天能吃上紅薯就不多了,三年災害的時候,我都撿過紅薯皮吃,還吃過豬草呢。” 說完轉身招呼牛堅強出來吃飯。 牛堅強這會兒心情平復了一點,見趙曼為他姑娘奔走,心里也是感激的。 見到孩子們的時候,表情也沒有剛才那么嚇人了。 “牛伯伯。”大娃叫了他一聲,看他臉色確實不太好。 “嗯,快點去吧?!迸詮娖D難的笑一笑,其實笑得比哭還難看。 大娃心說難怪平時看牛伯伯講話一點營養(yǎng)都沒有,敢情整天都吃這個。 他這樣想也不奇怪,要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吃這個也是很正常了,可整個冬季,都是新區(qū)人民過的最富裕最開心的時候,而牛堅強的碗里面只有幾塊干巴巴的紅薯,他看上去也不嫌棄這些可以噎死人的東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居然還吃出來幾分幸福感。 二娃也看不下去了,在這之前他以為姜營長家里生活最差了,可人家孫來娣一頓至少蒸個水波蛋吧,一人能分一勺也好啊,好歹嘗嘗rou腥味。 真的很難想想這是從朝鮮戰(zhàn)場上回來的老兵啊,他其實可以跟組織上提困難,哭窮嘛。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而且牛營長的津貼也不少,也可以去黑市上買糧食吃,沒有必要跟個貧農一樣的生活。 兩個孩子也到懂事的年紀了,尤其是大娃,少年老成。 從牛營長家里回到家里以后,他就黑著一張臉把東西都交給了趙曼,趙曼問他吃的在哪里。 大娃指指里面:“這里。” 看來是用衣服給包住的,另外馬桂花知道閨女喜歡看書,捎過去幾本課本。 趙曼看了一眼,這都是高一的書,馬桂花八成不認識字吧,都不知道自己閨女已經高二了,還看高一的書干啥啊。 “好了,我先去武裝部了,你帶好弟弟們,晚上要是我回來晚了,就自己睡覺?!?/br> 大娃抿著嘴不吱聲,但是很快就點點頭。 “你這是咋回事,馬大娘跟你說難聽的話了?”趙曼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是不好。 “也不是。”大娃言簡意賅的說。 “那你能說說是咋回事嗎?”趙曼繼續(xù)問,這孩子心思大。 “沒有什么,就是看見牛伯伯家里吃的太那啥了?!贝笸薨褎偛旁谂<铱匆姷母v了,孩子還是有自己的判斷力的。 趙曼聽完也很感慨,以前總覺得牛堅強和馬桂花這對夫妻很奇葩,總算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事情,可人家在生活上還挺質樸。 而盧明月那樣的,平常見人就三分笑,誰知道在家干的都是什么勾當呢。 也不知道韓景瑜知不知道這私底下的事情,他如果知道,還能這樣無動于衷? 可想到下午他臉上那種公事公辦的表情趙曼就好來氣的好吧。 等等! 韓 景瑜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沒跟她說? 如果是這樣她就更生氣了,還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天漸漸也越來越黑,趙曼不愿意再耽擱下去,騎車趕緊去武裝部找牛蘭香,把東西先給她送過去,果然韓景瑜也沒虧待她,下午吃完飯還給她帶了個飯,牛蘭香手里還有幾本書可以看。 見她沒事,趙曼也算放下心來,這飯就留在這里,明天早上她可以趙人熱一下繼續(xù)吃。 “怎樣,韓景瑜沒有為難你吧?”也就一天不到的功夫吧,這姑娘看著都憔悴了很多。 這年代的姑娘哪里見過這些。 對牛蘭香,趙曼倒沒有以前對馬桂花他們的偏見,以前什么時候見到這姑娘,都是溫婉如玉的樣子,見誰都是靦腆一笑。 可再斯文的兔子也有個蹦跶的時候吧。 趙曼:“姑娘,你知道嗎,我是真心想幫你的,可你也要跟我說你跟胡子安是什么關系?” 仔細一看牛蘭香這姑娘長得還真是挺漂亮的,遭人惦記一點都不稀奇,可一個農場下放的“黑五類”,一個武裝部副部長的閨女,好像八竿子都打不著啊。 牛蘭香也仔仔細細的看著趙曼,眼神里面充滿著不信任感。 現(xiàn)在這姑娘就是只受驚的兔子,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跑,趙曼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姑娘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幫你? “你懷疑我?” “不是我懷疑你,姐,我現(xiàn)在不得不懷疑任何人?!迸Lm香低下眸子,輕聲說道:“我不知道怎么說?!?/br> “慢慢說,總能說完的不是?” “我們學校經常要去農場幫忙上工,這個您也知道。”牛蘭香慢慢的說:“剛開始我也不認識胡子安,有時候農忙,要去農場幫忙摘棉花,一干就是一整天,有一次我覺得很不舒服有點想吐,身上冒汗,就跟田紅霞請假,那天任務重,她就讓田紅兵給我開了安乃近,讓我吃了繼續(xù)上工?!?/br> 趙曼脫口而出:“這應該是中暑了吧,開什么安乃近,這田紅兵也是” 嘔吐,頭暈,身上冒汗,不是中暑嗎,怎么是個病都往感冒上面扯。 輕度中暑轉移到陰涼地方,補充水份休息好就行,可田紅霞為了自己的工作能夠超額完成,有點 顧頭不顧尾,經常逼著農工們超時上工,甚至在身體條件不允許的前提下,還要上工,鬧出來的安全事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當然這些趙曼都不知道。 牛蘭香繼續(xù)說:“我吃完安乃近就真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