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荊照秋面前,臉上是仍未散去的笑意。“你回來了?!?/br>“去去去,都是汗,別離我太近?!鼻G照秋似是生氣趕人,旁人卻見出幾分親昵,“你昨晚住哪兒?”易之虞全身上下聞,不覺得自己身上有汗味,沒甚在意地回答:“山上?!?/br>“小兄弟,山上去不得?。∮欣?,吃人!”里正比荊照秋反應大多了。小時候他遇著一回狼,狼牙把他腿都咬爛了,運氣好,碰上打獵的好手,留了一條賤名,從此這腿上就留了些殘疾,下雨就疼。聽這話,易之虞一哂,略顯稚l嫩的臉上有幾分天真,但說出的話卻讓人有幾分心驚。“不僅有狼……還有吊睛白額大蟲呢?!?/br>里正臉色更加白了:“什什么……有老虎??”“不過不用慌,那老虎在深山里面,沒事別往深了走,撞上它的地盤就行?!?/br>易之虞說得輕快,里正卻嚇壞了。里正暗自打算,等他兒子考上功名,定要搬到縣城里住。而貌似僅有十幾歲的易之虞真是讓里正吃了一驚!小小少年,竟有如此膽量和能力,不可小視。“你你你見過老虎了……它沒咬你?”里正才意識到易之虞話里的這個意思。這不是說他和老虎已經(jīng)見過面了?易之虞正要開口回答,荊照秋上前推他,把話打斷了。“他就是自小有點功夫,哪能和老虎對上呢。聽他胡吹海吹沒個邊的……”有些話自己人說說可以,往外面倒就不必了。“我家照秋哥說的對,我哪見過那老虎,就是遠遠瞧見過老虎的腳印,要是對上,鐵定腳哆嗦。剛才都和你吹呢。”易之虞故意把照秋哥幾個字壓緩了速度,荊照秋聽在耳朵里有點熱。什么哥的,他可比易之虞小點兒。和里正是這么說,可轉頭沒人瞧見的功夫,就壓在荊照秋耳邊低聲道,“我不跟旁的人多說,只告訴你?!?/br>算他識相,心里是這樣想,可嘴上仍道:“說不說的,和我有什么關系。去去去,身上都是汗,離我遠些?!?/br>荊照秋推開他,轉而和里正繼續(xù)說話。“我錢都準備好了,不如就現(xiàn)在簽字畫押吧,也好讓我留出功夫歸整家當。”荊照秋指指把堂屋里擠滿的東西,里正表示理解,拿出房契和一式二份的字據(jù),讓荊照秋仔細過目后,正式簽字。筆墨紅泥都是里正自備的,荊照秋是都沒有的。也幸好小的時候被逼著練過一陣毛筆字,不算好看,但也能勉強充數(shù),不在人前失了笑。但比起原來的四少一手清秀字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齊活了,從今兒起,這房子就荊兄弟你了。得嘞,我也不耽誤你整理東西,先走了?!笔虑檗k完,里正就迫不及待離開。而另外一個旁觀的黑山盯著陶罐里的東西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名堂,又見似乎真沒人留他,也一并離開。沒了外人,荊照秋才有功夫問他實話。“真見了老虎?”他光是見那動物園里失了許多野性還兇猛著的虎子都知道,虎崽子都兇著呢。“嗯。那一公一母兩只大蟲在深山里,所以狼群都被趕了出來,我就是去尋點老虎尿,待會兒圍著院子撒一圈,狼聞著那味兒,就知道這是老虎的地盤,不敢過來?!?/br>“老虎尿?你也太冒失了。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東西……”荊照秋目瞪口呆,他可頭一次見人弄這個的。不說怎么能弄到,光想想那場景,就覺得滑稽。天吶,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把一尊怎么樣的佛請回了家?易之虞笑瞇瞇看他:“你是擔心我?”“不是?!鼻G照秋否認。易之虞不信:“有我在,狼進不來?!?/br>“都弄回來了,還不撒上?!鼻G照秋強行轉移話題。易之虞提著陶罐圍著院子撒,荊照秋就捂著鼻子杵那兒看。兩老虎可真可憐,那么大一個罐子,家底兒都給掏干凈了。還有院里里端起的山雞和野兔,荊照秋都在它們脖子上看見牙印了。這是還順便把老虎的糧也順走了?荊照秋腹誹一陣,易之虞已經(jīng)提著空罐子回來。荊照秋攔住他:“臭死了,離我遠些。”順手又把還有余溫的包子連油紙包塞他懷里。“先洗手再吃?!鼻G照秋越發(fā)地覺得易之虞不像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哪家的少爺這么不講究!易之虞被他推了進去,荊照秋看了院里兩眼山雞和野兔死不瞑目的rou體,眼傷,轉頭把院子的門關上,然后就丟著放那兒。等易之虞收拾吧,他現(xiàn)在覺得到處都是老虎散不去的尿saol味。別說狼不敢來,他都待不下去了。易之虞洗漱的時候,荊照秋在整理東西。易之虞倒是手快,荊照秋整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少了件易之虞的衣服,估計已經(jīng)直接拿走了。他只準備規(guī)整出兩個房間住人,主屋歸他,坐北朝南,冬暖夏涼,房間里的家具也比其他房間好些,還有一只挺大的浴桶。鋪好自己的床鋪,荊照秋把剩余的東西全搬到東廂房。浴桶都有了,為什么不洗個熱水澡?廚房里還有柴火,荊照秋提著空木桶到后院去打水。然后撞見了易之虞,一時啞口無聲。天。荊照秋呆了,易之虞正在井邊提著一桶水沖涼,全身上下只著了一條平角褲衩。背對著荊照秋,裸l露的后背覆滿薄而有力的肌rou,水流從頭頂流下,順著脊椎的線條,一直進了臀l縫間。明明是二十好幾的人縮成十幾的樣子,可全身上下找不到一點瑕疵和破綻。但荊照秋呆了,并不是因為易之虞完美的身材。他不冷嗎?荊照秋提著水桶的手顫抖了一下,身上的溫度似乎都隨著易之虞身上流動的水流而漸漸降低。雖然已經(jīng)到了初春,但倒春寒是有的,寒冷并沒有完全消失。荊照秋話都不順了:“我說……我要燒水洗澡……”長期舟車勞頓使得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脆弱,老實說,他有點羨慕。這輩子不說,便是上輩子,他的身體也沒好到哪里去。這種屬于年輕人的沖勁與體力……他大概永遠不會有了。“放著,我馬上來提?!币字莼剡^頭,有些揶揄地笑笑。切,那家伙真實年齡可比他老呢!荊照秋什么傷感都被易之虞揶揄的笑給攪沒了。————安家后的第一頓飯。荊照秋交給了易之虞。荊照秋尋到廚房看,易之虞已經(jīng)將山雞與野兔“肢解”完畢。荊照秋捂腦袋,果然不該把這種艱巨任務交給這位疑似貴少爺。“我來吧?!鼻G照秋先洗米煮飯,一口灶子上鍋悶上飯,另外一口灶子炒菜。這種老式的灶子,荊照秋在老家見過,也算會用。“看著,我示范你看?!鼻G照秋親自下廚,洗手作羹湯。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