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了一句,“怎么不叫他們一起過來吃頓飯?!?/br>賀硯回一愣,沒想到爺爺會問這個:“我”“之前和你一個病房躺了那么久,我們幾個人也都好奇?!绷锠敔敽攘丝诒永锏牟瑁笆呛图依镪P系不好嗎?”在知道凌粟竟然在和小賀談戀愛的時候,爺爺其實是擔心得最多的。凌粟爹娘都是不多管事兒的類型,總覺得把孩子拉扯大了就是什么獨立的個體,不干涉他所有的選擇。但凌爺爺是傳統(tǒng)的中國大家長,習慣性地就想了解了解這個長得過分標志卻對自己的傻孫子一心一意的孩子。賀硯回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在杯子上摩挲著:“我其實不記得了?!?/br>“什么?”爺爺向前伸了伸脖子,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不記得了?”這邊動靜大,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轉頭注意到了這邊。賀硯回看上去十分平靜,握著杯子的手卻已經用力到顫抖。他開口的時候,原本低沉有磁性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干澀:“我出了些意外,被送去醫(yī)院搶救之后,醒來就什么也不記得了。”“沒有人來找我,也沒有人告訴我是誰把我送去的我,我沒有”我沒有家人,我沒有什么親屬關系,我沒有什么朋友。賀硯回原本想說下去,可是張著嘴卻再也發(fā)不出聲音了。他的家人是凌粟,他的情人是凌粟,他的朋友也是凌粟。凌粟根本就是他的家。“行了孩子?!睜敔斏焓峙牧伺馁R硯回的肩膀,“沒事兒啊?!?/br>老小孩兒明顯也不是很習慣這種嚴肅的家長問話,在看見賀硯回垂著腦袋小聲說話的時候根本都不忍心聽他說完。“到了咱們家,就不用走了啊?!?/br>“以后我們都是你家里人?!?/br>角落里的相機安靜地閃著,屏幕里,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帶著親昵的笑容。天上有一輪彎月,銀色的月光隔著竹葉稀疏地漏了滿地。賀硯回抬起頭,總覺得自己在滿眼的黑暗中看見了星星。但一陣劇烈的頭疼在瞬間襲來,讓他瞬間清醒了起來。他掐著自己的手臂,努力對著爺爺?shù)姆较驌P起了一個往常慣有的溫柔笑容:“謝謝您?!?/br>這段時間,忍受這樣的痛感對他來說似乎都已經習慣了。賀硯回起身,平穩(wěn)的步子里看不出半點不同,只有蒼白得在冒汗的額頭和后頸藏在暗夜里,昭示著這個人在忍受著些什么。第二十六章chapter26而此時,在海城的另一端。海城最著名的富人區(qū)里,易行正靠在窗邊,安靜地看著窗外的花好月圓。他們這種家庭出身的人,對于吃住的環(huán)境都講究,一個房子的裝修能折騰出八百種花樣來,講風水,拼寓意,精致到不帶一點人情味。易行手上端著杯茶,安靜地看著窗外難得的未經修剪的蔥蘢綠意。“你mama最近身體還好吧?”身后,賀夫人正在煮茶,穿著長裙的女人風韻猶存,看上去嫻靜優(yōu)雅,“我這幾天忙,沒來得及過去拜訪?!?/br>易行把目光從外頭的綠植上挪開,轉回頭去,朝著她笑了笑:“承蒙阿姨關心,我mama最近狀況不錯?!?/br>前段時間易行的mama被診斷出了有一個良性的腫瘤,做了手術,易行最近在醫(yī)院和公司之間奔波,看上去有幾分憔悴。“昨天,賀城找你了?”賀夫人抿了一口茶,半瞇著眼睛問易行。易行點點頭:“是,舅舅和我說,一直在找人的有消息了?!?/br>賀夫人抬頭:“老二?”易行點頭。賀家是海城有名的百年望族,但其實人員簡單得基本不用動手數(shù)。賀家的歷史長,但是直系的人丁卻一直不多。有人說不知是不是這一家命太好,所以老天爺要收了他們去。賀家的直系從當年到現(xiàn)在,幾乎很少有出現(xiàn)繁盛的時候。這些年旁系拉拉雜雜家譜能拖出去一大堆,沾親帶故的說起來姓賀的有好大一大家子,但真正直系的一家卻連一個餐桌都坐不滿。現(xiàn)在這一輩里,賀老爺子還在,膝下就一個獨子,在結束了兩段短暫的婚姻之后就一直孑然一身。而最年輕這一輩也就姐弟兩個。賀洵是賀先生原配太太留下的獨女,賀溯則是現(xiàn)在的姨太太的孩子。賀家沒有女兒繼承家產的先例,賀洵優(yōu)秀,但在同輩的人里卻算不上太出挑,沒有為了她要破壞先例的道理。而賀溯的生母到現(xiàn)在都不是貨真價實的賀太太,即使爭得再用力,在長輩的眼里也還是“上不了臺面”。所以現(xiàn)如今,賀家直系的狀況幾乎已經可以用凋零來形容。而幾個親近的旁系,則對著賀家這塊大蛋糕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參與進來一同分享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自己父親的威嚴下存在感并不強烈的賀先生卻說,自己還有一個孩子。“是當年在英國生的孩子?!彼腥硕加浀?,這句話在過年的宴會上被說出來的時候是多么的石破天驚。“他mama那邊一直不同意他回國,我也就一直沒和大家說?!?/br>“孩子很優(yōu)秀,國際法和金融雙學位,牛津畢業(yè)的,手里已經有了自己的公司,他母親那邊的產業(yè)也大部分都讓他接手了。今年年中,我會帶著他回來?!?/br>從那以后,這個神秘的賀家老二就成了所有人午夜夢回的心結。老爺子念著,親生父親想著,剩下的所有人卻都在日思夜想地恨著,巴不得這個素未謀面的賀家老二能趕緊在回國之前出點什么意外。而所有人,也都試圖在提前摸到這個人的蹤跡。賀先生那一段短暫的婚姻很少有人知道,當時賀先生還很年輕,在原配夫人死之后出國休養(yǎng),和那邊的還在讀書的富商女兒有過一段很短暫的戀情,但等回來的時候還是孤身一人。聽聞那位小姐當時還很年輕,家里萬般不同意,所以賀先生連個婚禮都沒辦,只是兩個人匆匆宣了誓。大家連那位藏得極深的小姐是誰都不知道,只覺得這么久都沒動靜,怕也是翻不起風浪的??烧l又知道三十年后,能突然冒出個繼承人?“賀家那邊應該是已經見過他了。”易行和賀夫人說,“但老爺子不在,是賀溯和賀洵兩個人找上的門?!?/br>“我讓手下的人去查,那邊的人口風都很緊,并且參與的人也很少。我們花了不少精力,也就查到了他們是在一個酒莊見面的。接著賀溯就出了國,賀洵則一直在走訪醫(yī)院?!?/br>“出事兒了?”賀夫人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轉頭問易行。易行單手揣在西裝褲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