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掃往日的陰霾，在家走路都松快了起來。

甚至在有一次凌粟回家的時候，看見了賀硯回抱著貓非常認(rèn)真地在教它叫爸爸。

“賀硯回你差不多行了啊?！绷杷谛χ畔率掷锏臇|西，上去拯救無辜的大爺，“怎么還硬逼孩子呢?！?/br>
“孩子要從小抓起?！辟R硯回笑著接過話茬，站起身抱過領(lǐng)一只貓，和凌粟一起往廚房走去。

“今天在家有好些嗎？”凌粟從冰箱里拿出了早晨腌制好的牛rou，開始準(zhǔn)備做晚餐。

賀硯回最近夜里經(jīng)常睡不好，白天醒得又早，今天起來的時候頭疼得幾乎站不起來，靠著凌粟緩了半天才緩過來。

凌粟硬逼著他在家休息了一天。

賀硯回幫凌粟打著下手，揉了揉眼睛：“好很多了?！?/br>
他不想讓凌粟擔(dān)心。

“如果不行的話，咱們?nèi)メt(yī)院看看吧?！绷杷诳粗袔追稚n白的臉色，擔(dān)心地道，“你老這樣我害怕。”

賀硯回?fù)u搖頭，對自己的狀態(tài)似乎還沒對手上的一把香菜在意：“沒關(guān)系的，就是沒睡好而已?！?/br>
凌粟皺著眉頭嘆了口氣：“你可別過兩天暈過去”

他們定了一個很小的儀式，就邀請了家人。

關(guān)牧州一家原本也在被邀請的行列，但無奈他們已經(jīng)回了澳洲，連喜糖都只能靠凌家爸媽代購。

“不會的?！辟R硯回這次倒是回得很快，“肯定不會的?！?/br>
賀硯回知道自己的狀態(tài)越來越不對勁了，所以在商量日子的時候，特地選了最近的好日子。

他的頭疼已經(jīng)慢慢開始頻繁起來，從頭疼轉(zhuǎn)化為暈眩，再是毫無規(guī)律的鈍痛。

像是腦子里有一扇原本狀態(tài)就岌岌可危的小木門在被攻城木狠狠裝著一般，有什么東西急于傾泄而出。

所以賀硯回不敢睡。

他一夜一夜地，只敢坐在凌粟床邊的躺椅上，在黑暗里數(shù)著凌粟的呼吸和墻上鐘表走過的秒數(shù)。

只要不讓自己睡過去，一切事情至少還可以在自己的控制范圍內(nèi)。

賀硯回是這么告訴自己的。

婚禮的日子就在幾天后，地點在市郊一個小莊園里。凌家包下了一小裝別墅，在后頭的花園里舉行了凌粟的婚禮。

凌栗作為新郎的弟弟，既是婚禮上唯一的伴郎，也是勤勤懇懇的工作人員，在架好了相機之后，時刻關(guān)注著屏幕里的畫面。

凌粟不是個張揚的性子，即使是會在網(wǎng)上分享自己的vlog，但該注重的**也藏得很好。

凌栗錄這個就知道肯定是不會發(fā)去網(wǎng)上的，但他想著，萬一自己哥哥會想在以后看看呢。

這么重要的時刻，總該要記錄下來的。

“兩位新郎可以停止互相打量了嗎？”從國外趕回來的關(guān)牧州站在最前面，穿著一身深紫色絲絨的sao氣西裝，還特地為了這種正式場合扎了領(lǐng)結(jié)，這會兒卻非常沒形象地扁著嘴，一臉沒眼看的樣子。

兩位站在不遠(yuǎn)處的新郎相視而笑，坐在席間的長輩也忍不住低頭。

婚禮進(jìn)行曲響起的時候，隨之而來的，是凌小木頭花了好幾天才粗制濫造剪出來的一個視頻。

凌栗是現(xiàn)學(xué)的剪輯，剪視頻的手法很生硬，但每一個畫面卻都切實地動人，開口的時候，是他手寫著的“祝凌小米結(jié)婚快樂”。

賀硯回牽著凌粟的手，在這條他事先來溫習(xí)過無數(shù)遍的小路上，帶著他的小新郎緩緩向前走。

視頻里有他們倆在車上相抵著的背影，有在店里安靜地各做各事時候的日常。有賀硯回靠著窗睡著的模樣，也有凌粟把額頭抵在賀硯回背上，忙里偷閑撒嬌著要休息的時候。

凌栗剪得很用心，幾乎是翻遍了凌粟之前拍的和賀硯回的每一個vlog，剪出了每一個他喜歡的畫面。

坐在原地的凌mama低著頭，眼角有些紅。

凌粟是一個在很小時候就脫離了家庭的孩子。她工作忙，盡管用盡所能地想去照顧他，卻也總是有很多彌補不了的地方。

但這一切，都沒有影響凌粟成為一個溫暖如斯的孩子。

她記得賀硯回和自己說，凌粟就是他的家。

是這個孩子，用自己撐起了另一個人的后半生的歸屬。

“希望從今往后，你們都可以不用受任何的傷害?！痹诹杷诤唾R硯回認(rèn)認(rèn)真真對著她鞠躬的時候，凌mama泣不成聲，“兩個人只要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怕。”

凌粟轉(zhuǎn)頭看著旁邊的賀硯回，笑著答應(yīng)他mama：“好?！?/br>
“下面，請兩位新人交換戒指?！标P(guān)牧州笑著提醒他們。

戒指是他們各自準(zhǔn)備的。

雖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同一張床上，但是兩個人都非常默契地把這個小驚喜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凌粟從自己的西裝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早就準(zhǔn)備好的一個小盒子，握在手心。

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印得他手心都有些發(fā)紅。

這是凌粟家里傳下來的。

老式的銀色戒指，上頭幾乎沒有任何墜飾，古樸中透露著時間的痕跡。

“我們家有規(guī)矩的。戴上我的戒指?！痹谶@種關(guān)頭，凌粟驚嘆非常毀氣氛地在認(rèn)真地跟賀硯回打商量，“就不能摘下來了?！?/br>
賀硯回張著手，迫不及待地往前推了推，滿口答應(yīng)，原本一排平靜的臉上有幾分藏不住的急切：“一定不摘了，怎么都不摘?！?/br>
凌粟這才笑著給他戴上。

“那我的呢？”凌粟問他。

“在這兒?！辟R硯回低頭，從西裝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

他沒有準(zhǔn)備盒子，因為這枚戒指從他拿到手起，就一直貼身放著。

戒指是很經(jīng)典的男士戒指，但上面細(xì)細(xì)地纏繞著一圈藤蔓，在光下閃著低調(diào)的光芒，在戒指內(nèi)，刻著賀硯回曾經(jīng)給凌粟念過的那句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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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愛你，我沒有別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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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粟的這場婚禮辦得很低調(diào)，但是免不得的，也總是有幾個人知道的。

“我結(jié)婚了?！闭驹诩依锏脑鹤永?，凌粟一邊搓著自己的手臂，一邊和電話里的人說道。

那邊靜默了一秒，緊接著，是驟然傳來的瓷器碎裂的聲音。

“你再說一遍?！?/br>
凌粟毫不猶豫地再給他重復(fù)了一邊：“我結(jié)婚了，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打電話來了?！?/br>
一陣風(fēng)吹來，讓凌粟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最近越來越怕冷了。凌粟一邊在秋千上坐下，一邊扯過了旁邊在發(fā)呆的大爺，讓它趴在自己的膝蓋上保暖。

凌粟一直是小太陽體質(zhì)，原本讀書的時候，再冷的天他也都只是一件t恤一件校服外套就能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