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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在他身側(cè)坐下,等著他開口。 宋仁禮嘆了口氣,說起這次找她的來龍去脈,“你大姐突然遞了信回家,說是因為意外肚里的孩子沒了,想要回家住幾日,這嫁出去的女兒三天兩頭回娘家算怎么回事兒,這肯定是不行的??墒沁@孩子來得也不容易,現(xiàn)在你大姐定是極為傷心,所以我想讓你去陪你jiejie幾日,開導(dǎo)開導(dǎo)她?!?/br> 宋繪腦海里閃過宋惠蘭臉上殷殷期翼的神色,又想到她三年的期盼落了空,眼睫微扇了扇,順從的應(yīng)下,“女兒什么時候出發(fā)?” “今晚,你jiejie說是明個一早就坐馬車回來?!?/br> 宋繪:“我這就去收拾行李。” 自從宋惠蘭嫁人后,她們之間的交流便斷了大半,三四月一次的書信、一年半載見面里大概是能感受到宋惠蘭對目前婚事的態(tài)度的,滿意又幸福。 突然流產(chǎn),使性回家,定是有事發(fā)生。 她對宋惠蘭如今生活全然不了解,只得去了看看再說。 “姑娘,馬車備好了。” 宋繪睜開半闔的眼,從矮塌邊站起來,披著月色悄聲融進黑夜里。 12. 第十二章 不過是妾。 第十二章 日沉西山,宋繪踩著夕陽的余暉抵達了梁普城外的西驛站。 她在驛站暫歇,吩咐仆從將自己來了的消息進城告知給丁翰和宋惠蘭,免了突然上門的冒失。 仆從聽了吩咐便往城里去,馬夫卸了馬匹身上的靳,拉它去驛站后面的馬廄吃草,宋繪則在驛站外閑逛透氣。 宋惠蘭出嫁三年,這還是宋繪第一次來梁普。 紹南一帶水路縱橫發(fā)達,梁普在紹南上游,同樣沿水而生,不過和作為航運交易中心的紹南稍有不同的是,梁普偏于舒適享樂。 它依伴的水道上,一艘艘華麗的畫舫緩緩而行,宋繪站在低垂的楊柳旁,遠遠能聽見自畫舫傳出的渺渺笙歌,流露出奢華沉迷的靡靡感。 夕陽落進地平線的某個時刻,光突然一下變盛變滿。 宋繪逆著光,恰恰瞧見幾名才子在舫船窗邊往外看,他們似乎被滿目金黃的河景所震撼,文思泉涌,搖頭晃腦的吟詩作賦。 忽得,有人驚呼一聲,合著折扇往宋繪方向指了指。 宋繪穿著一身淺淺水紅色裙裾,醺紅色繡帶系著腰身。 在夏風(fēng)拂面而過時,蓮荷般的裙擺隨風(fēng)勢鼓舞起來,她在陽光自上而下的澆灌里,整個人像是被灑上了一層炫目的金粉,眉目精致,瀅瀅有光,美得不可方物。 “小姐好生漂亮。” 這聲贊美像是捅了馬蜂窩,另一個書生不甘示弱,放開嗓門吼道:“仿若天仙下凡...” 又一個書生扒著人,從窗戶伸出腦袋,“今日一見,才知何謂傾國傾 城。” “姑娘,是否可與我一同游江...” “姑娘,...” 他們舉止孟浪,但態(tài)度坦然極了,讓人沒法生出分毫惱意,宋繪遠遠福身,像是應(yīng)下了他們的溢美之詞。 她返身折回驛站,坐著等了莫約半個時辰,傳話的仆從便回來了,跟他一同來的還有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子,男子朝她拱手問好,表明了丁府管事的身份。 “夫人體虛身弱,沒法子親自前來,便由老奴代勞,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宋三小姐多多包涵?!?/br> “我沒提前知會就來了,jiejie和姐夫沒嫌我煩人便是極好的了?!?/br> “那哪能,夫人感動都來不及?!标愒趧偺ь^瞧了眼不早的天色,“夫人也該等急了,三小姐,現(xiàn)在可否出發(fā)?” 宋繪輕點了下頭,偏頭看向同行馬夫,“去套馬吧?!?/br> “陳管事,煩你稍等片刻?!?/br> “該的?!?/br> 片刻后,馬夫套好了馬,載著宋繪往城里去。 梁普雖沒有紹南的繁華和盛名,但確是西南一帶遠近聞名的煙花之地。 秦樓楚館,多聚于此,晚間才是它熱鬧的時候,在延綿的燈火中,亭臺樓閣處處曼舞笙歌,男女調(diào)笑聲接連不斷,營造出紹南見不著的曖.昧銷魂的氛圍。 宋繪看了一小會兒,便失了趣兒的放下車簾,想著剛才陳管家的話。 瞧他的態(tài)度和他話里的意思,丁翰分明是不在府上。 宋惠蘭剛流產(chǎn),按常理來講,他此時應(yīng)溫柔小意的陪在她身邊才是,但他卻不在。 可能性有很多種,或許是他確有推不開的急事纏身,或許他因為孩子落了而遷怒宋惠蘭,又可能,宋繪摸著指甲背,唇角的笑意微斂,...兩人感情出了問題讓他不愿待在宅邸。 若是前兩者還好,若是第三個原因,這趟算是白來了,她向來不喜插手這些事情。 馬車穿過媚香熏人的街巷,抵達了丁家的宅邸,宋繪踩著腳凳落地,跟著陳管事入了府。 宋繪提了一句要去拜會丁翰,陳管事拈了個理由拒了她,宋繪差不多算是確認了丁翰不在府里的事實,也不強求要問安,順著陳管事的意思應(yīng)了聲。 宋惠蘭住的院子叫蘭心苑,取自蕙質(zhì)蘭心,院里種著建蘭花,倒是和苑名應(yīng)和得極好。 宋繪在院里等了片刻,待在宋惠蘭身邊服侍的婢女開門出來,朝她福身,她才抬腳走進去。 屋里沒有通風(fēng),血腥味和汗水的酸臭味混雜在一起,十分難聞。 宋繪溫溫笑著,在宋惠蘭床邊坐下,她雖對宋惠蘭的樣子有幾分猜測,但看見臉色蒼白,雙眼凹陷的宋惠蘭還是嚇了一跳。 她微蹙了蹙眉,“大姐,怎么回事兒?” 宋惠蘭見她神色沒有嫌惡,松了口氣,由著婢子在她腰后墊了一個枕頭,坐起來,“我這身子不爽利,怠慢你了,你沒必要來的,我都給父親說了明早要回去住。” “父親自是想你回去,但是,姐, ”宋繪替她掖了掖被子,“你這身體受不住車馬勞頓,哪能這么使性子。” 宋繪只打算在這兒陪宋惠蘭幾日,并不打算太多涉及宋惠蘭的私事兒,但她或許是平日里沒有說貼心話的人,也不管宋繪要不要聽,落著淚跟她訴苦。 前幾日,宋惠蘭意外發(fā)現(xiàn)丁翰書房有女子肚兜,她質(zhì)問下才知他與一青.樓女子好上了,甚至還起了給她贖身,將她納入府的心思。 宋惠蘭咬著牙,臉上流露出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