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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碼,結果電話那頭是女人機械的提示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蕭也在內(nèi)心斗爭了許久,撥通了第二個號碼。那是清明的號碼,昨天清明走時,趁其他人不注意,寫在紙條上偷偷塞給他的。蕭也只看了一眼便記住了。索性,電話那頭很快就有人接聽了。“你好,哪位?”清明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倦意。“我是蕭也”清明有些詫異,可下一秒頓覺不妙。“蕭也?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蕭也不知如何開口,他從小就欠缺交際以及表達溝通的能力,這不能怪他,他原本身不由己的排斥著身邊所有人。后來蕭也才漸漸明白,他始終最排斥的卻是自己。蕭也緊緊攥著電話,手心很快濕了一片,半天后終于含糊不清的開口:“沒有…我…我聯(lián)系不上元殊…”“…我擔心…“新聞…”“元殊他…”清明道:“他出事了,還在搶救?!?/br>電話那頭一陣沉默。“你先把身體養(yǎng)好,我晚點去看你。元殊…”“他會挺過來的…放心?!?/br>清明和刑罪此時就在醫(yī)院,此時此刻,清明臉色蒼白,雙目中泛著紅光,在親眼目睹了元殊從完完整整的一個人到被他和刑罪從嚴重變形的車里拉出來時的支離破碎,血rou模糊。到現(xiàn)在,鼻腔內(nèi)還能感受到隱隱的血腥,汽油以及生命逐漸消亡的氣味…內(nèi)心始終是無法平復下來。他知道,這并不是一起單純意外。元殊突然踩下油門,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難道真的是畏罪自殺嗎?刑罪就站他身邊,剛和崔景峯通過電話,又跟方來交代了些事情。即使出了意外,案子還是要繼續(xù)調(diào)查的。他比清明要好些,只是一宿都沒來得及合眼,此時雙眸猩紅,下巴冒出的胡茬難掩其憔悴,可面色卻仍是凌冽。也不知過了多久,搶救室的門始終是沒動靜。兩人就這樣靠在急救室門口,一言不語。在此之前,醫(yī)生已經(jīng)下過病危通知,情況緊急,元殊沒有任何親屬,只得刑罪簽字。薄薄的一張紙,那么沉重,如同生死狀,預兆兇多吉少的命運。清明突然開口,打破長寂:“讓蕭也來…會不會好點?”刑罪抬眼看向清明蒼白無血色的臉,心疼的狠。元殊就在鼓樓醫(yī)院搶救,可蕭也即便是來了,也改變不了任何局面。清明一向熟輕重,可這時候開口說了句傻話,無形之中像是將自己脆弱的一面露出了小小一角,等待刑罪去一探究竟。又像是一種變相的試探,就像是懸在半空中的人伸出腳尖在探底??峙逻@些連清明自己都不知道……可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刑罪心里在明白不過一點:清明現(xiàn)在很需要他。刑罪伸出一只手指,在清明皺成一團的眉心處揉了揉。“他來了你還要分心照顧他,你看看你,眉頭皺的跟個小老頭一樣。,”說話間,兜里的手機響了。刑罪保持著方才動作,空著的另一只手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是方來“頭兒,一月七號在宋心晟手機最后一次定位地點——楚云街某處的監(jiān)控錄像中拍到過元殊的私家車。另外還查到一件事,元殊已過世的哥哥,徐澤琛與陳京是高中同學。元殊高中也在他倆就讀的高中上學。據(jù)說,徐澤琛生前與陳京的關系一直不錯,遂我猜測元殊應該也認識陳京。所以宋心晟從元殊手里買到徐澤琛遺留下的那棟別墅并非是偶然,是通過陳京介紹。這點,瞎子已經(jīng)找陳京確認了。但是元殊為什么指定要把房子賣給宋心晟,這一點陳京也不清楚。因為當初宋心晟向他透露過買房子的想法,而元殊剛好也在這個時候托他打聽身邊是否有購房的朋友,于是就將宋心晟的聯(lián)系方式給了元殊?!?/br>這時,放在清明眉心的那只手突然停下,刑罪道:“你手上現(xiàn)在有徐澤琛的資料嗎?”“有,我發(fā)給你”邢罪并沒掛斷電話,打開方來剛傳到手機里的文檔。文檔里密密麻麻全是對徐澤琛的記載。值得一提的是,方來這人做事縝密仔細,基本是滴水不漏。邢罪一目十行,快速瀏覽這些文字,注意力很快集中于一段文字上。這段文字大概是記錄徐澤琛一段鮮有人知的事情。徐澤琛四年前突然離開自己在職的研究院,并且消失了整整兩年,仿佛人間蒸發(fā)一般。兩年后,他再次出現(xiàn),并在醫(yī)學界發(fā)表了一篇有關“皮膚癌變抑制素”的學術文章。主要是闡述他自行研究了一種抗體,該抗體可抑制皮膚癌細胞的擴散,并且還能預防人體皮膚發(fā)生癌變,不會產(chǎn)生依賴性或者副作用。當時在醫(yī)學界引起一片嘩然……當然,刑罪關注的并非是他研究出了什么抗體,而是他消失的這兩年是去了哪里?研究需要資金,需要專業(yè)的化學器材,醫(yī)療設備,需要地方……腦海里遽然閃過一個猜想,方來那頭還未掛斷電話,刑罪道:“讓峯子帶人去宋心晟家?!?/br>方來狐疑,為何刑罪跟宋心晟那棟大別墅杠上了。至于那里,崔景峯已經(jīng)來來回回去過不下三趟,每次都是無功而返。“頭兒,峯子那邊已經(jīng)去幾趟了,沒發(fā)現(xiàn)任何與本案有關的線索…”一語未盡,刑罪便打斷了他:“不是去找線索…”“不是?那去找什么?”刑罪沉聲開口:“忘了嗎?我們還沒找到第二個具‘尸體’”———————————————崔景峯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別墅了,這次倒是輕車熟路,寬敞的客廳,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靠墻放著一排歐式沙發(fā),室內(nèi)裝修的非常講究。別墅一共有三層,三樓是閣樓,二樓有主臥,浴室,寬敞的客廳。一樓是廚房,健身房,以及一個書房。崔景峯走進書房,房間有些暗,他本想打開燈,卻發(fā)現(xiàn)墻壁上有三個燈的開關,分布不同的一面墻上。他隨便按下一個開關,房間的燈亮了。房間被一排書架占據(jù)了大部分空間,書架上都是各類書籍。想必主人肯定有強迫癥,因為書按照厚度,以及外殼顏色從深到淺依次排列,基本都是醫(yī)學相關的書籍。本來是很正常,但不經(jīng)意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