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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移動電源給手機(jī)充電,一邊點了一根煙,隨口問道:“葉麟去了哪里?為什么不接電話?”“我也不太清楚?!?/br>李立還想打哈哈,卻看到葉簡青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連忙道:“葉董去了碧水天源,在小區(qū)門口等了那女人一小時,那女人來了之后葉董讓我下車回來了,葉董他開著車帶那女人走了。”葉簡青抖了抖煙灰,微微閉上了眼睛。葉簡青在醫(yī)院守了田恬一夜,田恬就搶救了一夜,可惜她還是沒能睜眼看到第二天的黎明。而他的丈夫,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上的最后一刻,也沒有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田恬對于葉簡青來說應(yīng)該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她對他并不算好,卻也不能說是苛刻。只是不上心。不論葉簡青做了什么,她幾乎都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葉簡青拿獎了,葉簡青打架了,對于她來說,或許還沒有進(jìn)首飾店挑一條項鏈來得重要。葉簡青以為母子該是這樣的,可自從葉息出現(xiàn)了。他才知道,田恬是一個溫柔的母親。葉息是她的寶貝,她喜歡把他抱在腿上,喂他吃飯,給他講故事,陪他去游樂場,在沙灘上堆碉堡。在發(fā)現(xiàn)葉息有心臟病的時候,還緊張地把人送到了美國治療,聘請了一個醫(yī)療團(tuán)隊,專門為葉息服務(wù)。她甚至為了葉息在那邊住過一段時間。這個時候的葉簡青,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田恬對他的淡漠。因此葉簡青覺得,田恬的離去對于他來說實在算不上一件大事。至少當(dāng)醫(yī)生摘掉口罩對他說盡力的時候,葉簡青沒有任何感覺。在十天之后,站在黑色的墓碑前,葉簡青看著那塊石頭上田恬那張年輕時候的黑白照片,突然覺得有些冷。直到有水滴在他的額頭上,葉簡青才知道是下雨了。雨水來得太快了,當(dāng)李立把傘拿來給葉簡青打上的時候,他身上的西裝早已經(jīng)濕透了。葉麟站在葉簡青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雨太大了?!?/br>話剛剛說完,葉麟的傘就被葉簡青掀翻了,他揪著葉麟的領(lǐng)子用力打了他一拳。葉麟沒反應(yīng)過來,又被葉簡青狠狠踢了一腳腰部。他彎著腰捂著傷處,還未抬頭,胸口又中了一拳。周圍所有人都沖了上來,把葉簡青攔了下來,可即便是這樣,葉麟還是被他打斷了兩根肋骨,在這之后在醫(yī)院躺了大半個月。葉簡青身上的西裝皺巴巴的,腿上因為大雨而沾了星星點點的泥濘,他走得很快,李立撐著傘差點追不上還絆了一跤。在快到墓區(qū)門口的時候,葉簡青突然停了下來。李立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有一個男生正筆挺地站在兩人面前。他也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手里拿著一束菊花,該是來為田恬送行的??上麘?yīng)該也沒料到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雨水已經(jīng)把那束花砸了個七零八落,花瓣黏在一起,凌亂頹敗。自那次宴會之后,葉槐西和葉簡青有一周沒有見過了。一開始葉槐西還不停給他打電話,直到田恬去世的消息上了報紙,他才按捺住心里的擔(dān)心沒再打電話給他,直到今日田恬下葬,葉槐西才給自己找了理由過來,卻依舊被葉家的人攔在了墓區(qū)外面。雨水模糊了雙眼,葉槐西往前走了一步。他努力想要看清葉簡青的表情,輕聲說:“簡青……”“我們分手吧?!?/br>葉簡青卻沒有讓他說下去,雷聲突然響了起來,像有無數(shù)針尖刺破了耳膜,嗡鳴聲伴隨著疼痛讓葉槐西手一抖,白菊便落到了地上,與泥土混在了一處。“你說什么?”葉簡青卻沒再看他一眼,直接離開了。——44一直到葉簡青的背影消失,葉槐西也沒有動。過了許久,他才往外走去,拖著濕透的一身爬上了車子。坐下來的時候他才感覺到疲憊,手腳像失去了神經(jīng)的支配,只能癱在原地不動。思維卻如瘋子一樣奔逸,讓他一點喘息的時間也沒有。他這時候想起了聶遙的話,他說葉簡青不適合他。他送他的百達(dá)翡麗不適合,他為他戴上的戒指不適合,所有的一切,都不適合。明明在這之前他們還那么好。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感覺到葉簡青留在他心里的痕跡,直到此時此刻葉槐西還想著與葉簡青見的最后一面,想著他的身體、他的擁抱、他的氣息,在這場關(guān)系里,葉簡青輕而易舉地把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無時無刻不在追隨著葉簡青的視線和關(guān)注。他小心地藏起自己所有的缺點,變得敏感脆弱,卑微懦弱,然后死乞白賴地想留在葉簡青身邊。就算是葉息,也不能把他趕走。可這有什么用呢?對于葉簡青來說,他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兒,連丟棄都不需要任何理由。葉槐西知道失去了母親的葉簡青此刻應(yīng)該是傷心的,可在他說出分手的那一瞬間,葉槐西還是不可避免地對他產(chǎn)生了怨懟,他甚至有一瞬間怨著葉簡青的母親,她為什么死了還要來攪亂自己的感情。他抖著手捂住了通紅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葉槐西覺得自己像是魔怔了。葉槐西轉(zhuǎn)了轉(zhuǎn)戴在指間的戒指,卻仍是沒有舍得摘下來,他太不甘心了,他想找葉簡青要一個理由,哪怕為此付出代價。自那天起,兩個人就像真的分手了一樣,沒有過聯(lián)系,葉槐西連續(xù)幾天去葉簡青的課上蹲點,也沒能看到他出現(xiàn)。葉槐西卻沒有逃課,星期五放假后他才打車去了葉宅,但是他并沒有聯(lián)系上葉簡青,也不知道葉簡青有沒有在家。或許是因為田恬剛剛過世,這時候的葉宅十分安靜,連蟲鳥都沒了聲,落針可聞。葉槐西走上去按了門鈴,里面的人在那邊通過監(jiān)控看到他的臉之后很快就來開了門。“您是來找大少爺?shù)陌??”林姨走了出來,站在門口與他說話。她看著葉槐西的眼神讓他感到很不舒服,這讓他又想起了葉息。“他在家嗎?”林姨道:“大少爺今天沒有回來?!?/br>葉槐西點點頭,往外走了出去。林姨以為他要走了,便關(guān)了門回去,卻不知道葉槐西只是挑了一棵槐樹,然后站在下面不動了。他要等到葉簡青回來。等到天空漸漸由紅變暗,葉槐西才站起來,想去吃晚飯。這時候不遠(yuǎn)處卻傳來了車子行駛的聲音,葉槐西的心不由自主地慌了下,果然不一會兒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寶馬。刺眼的車燈模糊了葉槐西的視線,他費(fèi)力地瞇著眼睛往前看,又往旁邊走了幾步。寶馬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樣,竟在他的前邊停了下來。葉槐西下意識握緊拳頭,疾步走了過去。——車門開了,下來的卻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人。李立站在寶馬旁邊,笑著道:“您好?!?/br>繃緊的脊背松了下來,這一刻葉槐西竟不知道自己開心多一點還是難受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