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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地暫時扔了自己二十年的修養(yǎng),非常不禮貌地打開明誠的房門。明誠抱著毯子睡得正香。他的床橫在僅有的一扇窗前,窗外似乎有了天光。明樓不知道現在幾點,他隱隱覺得應該是快要天亮。小少年細瘦單薄地陷在柔軟的床里,舒適幸福。明誠嘟囔一句:“明樓?!?/br>明樓嚇得全身發(fā)涼僵在門口,明誠閉著眼翻個身,繼續(xù)睡。說夢話?明樓放松,接著有些生氣,不知道做什么夢呢,沒大沒??!他緩緩關上門。站在明誠房門口,抬起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明誠早上起來,看到明樓的臉,很驚奇:“大哥你的臉怎么了?”“水土不服?!?/br>“……哦?!辈环鰝€巴掌印?到了和明誠經紀預約的日子,明樓帶著明誠去銀行。明樓做了一個決定:把所有的錢轉入明誠帳戶。明誠不知道明樓如此有錢,他傻乎乎地聽明樓和經紀交談,經紀建議如此多的錢最好另開一個不附帶支票功能的帳戶。明樓表示同意,用明誠的派司又開一個。經紀拿著兩大摞紙,明誠每一頁都得寫“已閱同意”然后簽名。這大概是明誠人生當中第一次簽署法律效力的文件,他卻簽得渾渾噩噩。把銀行的事情辦好,明樓領著明誠回家。明誠有點驚恐:“大哥,你剛剛在銀行干嘛啦?”明樓很平靜:“以后你管賬吧?!?/br>明誠瞪大眼睛:“可是……”明樓微笑:“沒有你管賬,我稀里糊涂把錢都花了怎么辦?!?/br>明誠的臉微微發(fā)紅,可能是被冷風吹的。對明樓來說,錢是個結算工具,研究經濟時需要使用的貨幣符號,帶著單位的各項數字。明樓很會玩錢,可又不屑于去玩,夠用即可。回上海幾個月買了輛車,也就一輛車,再多并不需要。明樓看到明誠閃閃的眼神,忍不住笑:“以后我得和明臺一樣了,按月領餉。”明誠伸出手指搔搔紅紅的臉。法國的冬天是可愛的。明誠穿著斗篷大衣,抱著一束花,穿過廣場上的鴿群。鴿子一群飛起,掠過他的大衣衣角,云霧一樣散開,帶起的風吹過他的圍巾。明誠看著這些鴿子感慨,北京的鴿子是在天上飛的,法國的鴿子是在地上走的。法國人愛用面包屑喂鴿子,這些胖鴿子懶得飛,愈發(fā)往走地雞發(fā)展。兩道視線扎明誠的臉,他轉頭一看,附近的長椅上坐著個老太太。典型的法式打扮,穿著長裙矮跟皮鞋,帶著帽子和皮手套,挎著小皮包。她怒視明誠,明誠眨眨眼,看她。老太太還是很憤怒。明誠莫名其妙,感覺自己沒有做出冒犯女士的行為。他輕巧地走到她身邊,坐下,用圓圓黑黑的眼睛看她。透亮如琉璃盈光的眼神帶著笑意,對老太太打招呼:“您好呀。今天天氣真好。”老太太敗下陣:“您這樣看著我,我要是再年輕一點,就吻您了,亞力克山德羅斯?!?/br>明誠彎著眼睛:“您過獎啦。您為什么生氣?”老太太嚴肅:“您是中國人?”“是呀?!?/br>“中國人會吃這些可愛的鴿子。”明誠被噎個半死。中國留學生抓法國廣場的鴿子燉著吃不是這幾年剛出的新聞。“我……沒打算吃它們?!?/br>老太太氣度不錯,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鏈,還化著妝。明誠贊同這種生活態(tài)度,所以和她很親近:“您放心?!?/br>老太太沒吭聲。明誠樂呵呵:“您今天看上去真美,要高興一點?!?/br>老太太笑一下:“有個漂亮的小少年和我聊天,是值得開心。”她看看明誠手里的花兒:“您來上學么?”“是呀,跟著哥哥來的,念中學。二月份開學。”老太太挑眉:“法語不錯,沒什么奇怪的口音?!?/br>明誠笑瞇瞇:“謝謝?!?/br>老太太點頭:“剛才很抱歉,我誤會您了?!?/br>明誠搖頭:“您太客氣了。”白萊果廣場很大,遙遠的中間有個路易十四的雕像看起來特別小。明誠和老太太坐著聊天,知道老太太姓馬蒂諾,她特別強調:“我的出生姓。”不是夫姓,看樣子不是離婚就是未婚。明誠指著自己:“我姓明,叫誠,誠心的意思。”馬蒂諾夫人上下看他:“您的教養(yǎng)不錯,您一定有個很好的家庭。”明誠樂滋滋:“是的,我有jiejie哥哥和一個弟弟?!?/br>馬蒂諾夫人退休前是個教師,非常嚴厲的那種。明誠和她聊天,被她訓斥法語程度還是不夠,居然覺得挺爽快。老太太起身離開之前問他還會來嗎,明誠點頭:“我就住附近?!?/br>馬蒂諾夫人道:“那希望我們再見,算個約會吧?!?/br>明誠露出白色整齊的牙齒:“好的,夫人。”明誠回家,驕傲地和明樓宣布,自己有約會對象了。明樓平靜地喝咖啡:“挺好?!?/br>第17章一月末,大雪。明誠去辦居留,排隊排了一天。工作人員都有一雙警惕的眼睛,打量人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審視這些未來的社會不安定因素。明誠勉強是從法國殖民地來的,因此審材料的時候容易了些。隊伍里還有中國人,cao著不知道哪里的方言,似乎是材料沒過關,被法國人大聲呵斥,他好像還沒聽懂。等明誠辦好,卻找不著他了。印象里只是個沉默細瘦的側影,衣著局促,神情局促,因為他的國家整個都很局促。遞送材料完畢,還得等警察局進一步審閱,通過了把居留卡寄到家里。臨時扯了張紙給明誠,證明他的居留在辦。明誠把紙張小心翼翼揣進懷里,出門一看,漫天大雪。明誠在上海沒見過這么大的雪,氣勢洶洶遮擋視線。街上有行人在走,被雪花剪輯成一幀一幀的動作定格。晚飯還沒有準備,明誠很焦急。不知道辦個居留如此麻煩,他應該早把菜買了。經過對比,水果蔬菜店還是貴。今天正好是集市日,明誠打算多買一點土豆酸菜屯著,反正冬天壞不了。明誠站在門口,看看表,四點。再晚集市估計就關門了。他把心一橫,扶起斗篷的帽子,沖進雪里。他硬著頭皮走了兩步,驚奇地發(fā)現下這么大的雪反而不冷。不是上海那種雨夾雪,落到身上就是小雨滴。飄飄揚揚的羽毛柔軟地落在他的黑色大衣上,撒嬌一樣。沒有風,只有雪。明誠心情愉快,蹦蹦跳跳地往集市走,心里祈禱千萬要趕上。明樓在附近工廠找了個事做,干財務。離得遠,坐火車早出晚歸。明誠覺得明樓跟他待在里昂就是浪費時間,大姐希望明樓能夠專心研究學問,成為學者,不知道明樓現在在法國專門給人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