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3
書迷正在閱讀:甜氧、聞香下馬、替jiejie嫁給病嬌反派后、山有木兮、進個鬼屋都能看到有人撒狗糧、Schlacht am Rhein/萊茵河之戰(zhàn)、治療神經病的100種方法、和前男友成了國民CP、禮部侍郎的治療系統、情人關系
臺灣,卻和各國駐上海領事簽了。排斥洋務篤信孔孟之道,到最后成了個外交活動家。一輩子要外御敵辱,在甲午戰(zhàn)爭中一敗涂地。撞得頭破血流的人不止他一個。垂暮之年,眼看著李鴻章簽了。葉琢堂覺得有意思。劉坤一指著自己,突然冒出的話簡直像詛咒,因為他根本也沒能看到“最后”。最后是什么?國泰民安?哪有國泰民安。葉琢堂重復了劉坤一的老路。風燭殘年,才發(fā)現自己竟然是碌碌一生,一無所得。也許他也該一指明樓:你能看到最后。葉琢堂拍拍明樓的手,示意他停下,調正輪椅。希望,你真的,能看到最后。“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開茶話會了。明天將要赴美,不知道能否再歸故土。如果老天不賞時間,這就當我跟大家提前道別了。大家知道,我一向憎恨大道理,也不說空話。我們做生意的,買進賣出,實打實的銀錢往來。所以我不打算講其他的,就講講幾位故人。這些陳芝麻爛谷子,勞煩你們聽一聽。上海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有個‘錢王’,講起來南京路上淌的銀元都姓明。我說說他,說說他為什么會是錢王……”陶希圣對著汪兆銘一頓哭,毫無用處。他剛被梅思平痛罵,罵得沒法還嘴。陶希圣心里痛苦。他是改組派老成員,算是對汪兆銘忠心耿耿,從重慶跑上海,可不是汪兆銘嫡系。本來他的志向是實業(yè)部長,最大的肥缺,緊要關頭竟然被梅思平頂了。改組派和周佛海代表的CC派是死對頭,梅思平是CC派鐵桿,很是被汪兆銘拉攏。這導致每次開仗陶希圣氣勢上就要輸梅思平,除了忍氣吞聲,沒有辦法。高宗武情況和他差不多,被汪兆銘的連襟褚民誼擠兌得天天上火。明明是嫡系的改組派,居然被CC派欺負到頭上,高宗武曾經對陶希圣一拍桌子:“跑!”陶希圣心思謹慎:“跑到哪里去?咱們可是叛出重慶的誰敢?guī)驮蹅??!?/br>當然有人幫忙,比如有段時間光跟他唱的那位。陶希圣的妻子陶太太一開門,門院里站著個挺拔的年輕人。他微微一笑:“嫂夫人,您好?!?/br>官夫人們當然都知道明家兄弟的大名。多少夫人太太的把主意打到明家,愣是沒敢做媒的,因為明家有個要老死家中的大姑姐。把持家產就算了,不嫁人老在家里,姑娘嫁進明家肯定要受她氣。婆婆能熬死,大姑姐就不好說了。陶太太心念瞬間千回百轉九道灣,馬上回答:“誠先生,您請屋里坐?!?/br>明誠微微趄身,走進陶家。將近三個月的運作,大哥說,時機已經成熟。“上個月杜先生專門跑了一趟重慶,現在有了回音。我?guī)е环庑牛障壬诩覇???/br>陶希圣心情抑郁,慢慢下樓:“誠先生,來了啊。請坐?!?/br>明誠掏出信件:“重慶給您的回信?!?/br>陶希圣躥下樓,哆嗦著拆信。蔣委員長親筆信!蔣委員長勉勵陶希圣高宗武務必反正錯誤揭穿汪偽面目,黨國既往不咎。陶希圣輕飄飄飛到九霄云外,馬上要去找高宗武,轉眼一看明誠,突然像三九天被人倒一盆冰。明誠彬彬有禮:“是的,我是軍統的人。我秘密潛伏,現在不得已揭穿身份,為的就是幫你們逃走。如果你們不走,我的身份依舊還是秘密?!?/br>陶希圣和陶太太被明誠笑得一陣戰(zhàn)栗:那就是說,他們這些知情的都得死!陶太太扶著陶希圣,她自己快要站不住。明誠打量他們夫妻二人,覺得氣氛差不多,又從懷里掏出另一封信:“這封信是宋夫人給嫂夫人的親筆信?!?/br>陶太太如蒙大赦,信還沒看痛哭流涕:“走吧,咱們走吧!呆在這里你想干嘛?”陶希圣下定決心:“走!回重慶!這次特赦的機會,不能再浪費!”明誠依舊微笑:“杜先生的人就在周圍。我們已經同高先生一家約好時間,時間一到,送你們去香港。”陶希圣悚然。他這是……被監(jiān)視了?明誠搖頭:“陶先生不要誤會,這是為了你們安全考慮。前進一步,海闊天空,陶先生務要想明白。高先生是無論如何要回重慶,他托我向您帶話:汪兆銘撐不了多久,這個所謂的新政府就是為了分贓,分贓不均內訌是早晚的。留在上海死路一條?!?/br>陶希圣書生氣重,這時候已經沒主意,只好亂點頭:“是的是的,我知道,我完全同意。”明誠優(yōu)雅略略趄身,離開陶宅。茶話會開完,明樓推著葉琢堂返回臥室。終于達成共識,只是一整套輔幣急不得。葉琢堂嘆氣:“你能不能看到最后?”明樓動動嘴唇。傅宗耀的大廚這段時間交了好運,居然遇上一個至交好友。朱大廚平日里喜歡在一個小酒館喝酒,喝高興了就唱。他一腦袋糊涂官司,忠孝節(jié)烈都是聽說書的聽來的,一般見不著,喝酒的時候隨著酒勁涌上來。迷茫中感覺自己的小桌對面坐下一個人,對著他笑:“您唱得真好。”是個年輕人,聲音不錯,聽口音上海本地人。朱大廚嘆氣:“唱得好有什么用。唱得好的多了?!?/br>年輕人肅然起敬:“您唱得自有一股豪邁正氣,這個不常有?!?/br>朱大廚被他捧得飄飄然:“一腔熱血,用不上啊?!?/br>年輕人只是笑,請他喝酒,由著他撒酒瘋,最后還專門雇了黃包車送他回家。這以后,朱大廚時不時就和年輕人對飲。年輕人不怎么喝,但能說會道,夸得朱大廚骨頭都輕,和他好得跟兄弟一樣。圣誕節(jié)忙過傅家平安夜晚餐,朱大廚又來小酒館喝酒,發(fā)牢sao,嫌棄主家投日,喝醉了白坐黃包車回家。郭騎云站在明臺身后,非常疑惑:“你這計劃,有用嗎?”明臺輕笑:“反正目標是傅宗耀對吧。”“所以你就來陪一個月的酒?”明臺看郭騎云一眼。“傅宅守衛(wèi)森嚴,就我手下幾塊料——當然包括你,想都不要想。實際上最有效的方法有時候是最需要時間的,從傅宅內部攻破。相信我,這的確管用?!泵髋_神色黯然,“并且一旦成功,打擊是毀滅性的?!?/br>搞定政府,搞定工商界,明樓現在只需要拿出一份可行性計劃來即可。他也很愉悅,甚至頭疼都減輕。明誠特地做椒鹽花生,在廚房里忙。明樓揣著手在他身后轉,并不幫忙,只會礙事:“要放茴香的?!?/br>“鹽要適量。”“咦要放桂皮?那放一點?!?/br>明樓在明誠身后一直喋喋不休:“起鍋要用白瓷盤裝,裝的漂亮一點我要擺在書桌上。”明誠恨不得拿鍋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