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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強調,不準傷人,否則家法伺候。這一行動要持續(xù)到一月底,每天都要上街。明誠面皮發(fā)燙,嘴里發(fā)苦,一腳踹翻書桌。上海翻天了。立泰銀行調查部的人去接明鏡,穿過一片混亂把明鏡送回家。明鏡抓著其中一個人問:“你們明長官呢?明秘書長呢?這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聽說街上死不少人了?”那人苦笑:“現在這樣,我也不知道了。”五日晚,七十六號特別警務大隊吳四寶領人用手提機關槍掃射江蘇農民銀行職員宿舍,十一人死亡。次日凌晨炸毀中央銀行法租界亞爾培路逸園跑狗場金銀倉庫。吳四寶無法無天,搬走了大量金銀。明樓明誠徹夜未歸,明臺陪著明鏡在客廳坐到天亮。明樓拄著文明杖,站在江蘇農民銀行宿舍外面。血漫出來,凝結成黑泥,陷住明長官的皮鞋,要把他拖進地獄。明誠在他身后,悄悄捏住他的手指。明樓親自在票據交換所和錢業(yè)聯合會斡旋,六日跑了一整天,粒米未進。明誠沒法勸他,只好跟著什么都不吃。明樓臉色白得發(fā)青,拄著文明杖搖搖欲墜。晚上回政府辦公室,連夜向南京發(fā)報要求停止這些毫無意義的殺戮。忙了通宵,七日早上明誠面無血色對明樓道:“大哥,新四軍,可能沒有了?!?/br>明樓累傻了,瞪著眼睛看明誠做不出反應。明誠哽咽:“昨天的事,新四軍九千人,被國軍八萬人伏擊……”明樓眼前一黑。明誠撐著他,他自言自語:怎么辦,我攢那么多家當,給誰???明鏡和明臺終于等到明樓,被明誠攙回家的。明樓躺了躺,拄著文明杖要走。明誠根本不和他爭,幫他穿衣服鞋子,扶他上車。明樓上車之后明誠返回拿東西,往外跑的時候,明鏡叫住他:“明誠!”明誠回頭看。明臺攙扶明鏡,jiejie和弟弟站在陽光的另一邊。明臺沒說話,明鏡流淚:“你……照顧好他?!?/br>明誠點頭,轉身就走。七十六號李士群和吳四寶興風作浪持續(xù)到一月中旬。報復性的綁架暗殺天天上演,金融業(yè)血流成河。吳四寶炸過一次銀行,嘗到甜頭,對襲擊銀行尤其金庫簡直上癮。他還沒搶夠,就沒得搶。擋他財路的是明樓。明樓反對如此火并,長久這樣誰都別想賺一毛錢。軍統和七十六號選定在香港的杜鏞作調停人,杜鏞分別給明樓和明誠拍電報。民國三十年,公元一九四一年,一月十七日,國府下令取消新四軍番號。中儲銀行終于要步上正軌,十七日算是個調停的好日子,杜鏞在上海的門徒高蘭生代表杜鏞宴請幾方客人。軍統七十六號當然不參加,國府的中中交農四大銀行與新政府的中儲華興立泰派代表參加。明誠站在明樓身后,看他直挺挺的背,知道他快要扛不住。那翻滾的磅礴的無用的哀慟于寂靜里嘶號咆哮。觥籌交錯中,明樓在笑。第109章民國三十年一月二十五日,蔣委員長會見蘇聯駐華大使潘友新并回答新四軍問題,表示新四軍事件完全為整頓軍紀,絕無其它問題,更無損于抗戰(zhàn)力量,新四軍實屬叛軍,軍長葉挺移交軍事法庭。二月十八日,新四軍正式重建,全軍共編七個師。損失九千人,重編九萬人。明臺看著通報喊了一聲“痛快”。郭騎云什么表情也沒有。明臺喝多了一樣揮著通報大笑:“你快去舉報我,說我同情共產黨,說我還挺佩服他們??烊??!?/br>郭騎云冷冷道:“你我是一根線上的螞蚱。就目前黨內的風向看,你要是涉共被清理我也跑不了?!?/br>明臺翹著腳挑起一邊眉毛:“什么風向?”“從四一二開始,您這是明知故問,組長?!?/br>又是一陣亂拍門,黎叔一聽就知道那是誰。一開門,明臺拗了個瀟灑造型:“呦?!?/br>黎叔看他提著兩瓶白酒:“……什么意思?”明臺竄進小院:“我來慶祝?!?/br>黎叔關上門,仰頭看他:“慶祝什么?”明臺比了個四:“慶祝重生。”他一只手拎著兩瓶普通白酒,一只手去捏黎叔的臉。黎叔條件反射拍掉:“沒大沒小!”明臺好奇:“你們是什么做的?就是殺不死,就是殺不干凈。你們是什么做的?”黎叔長嘆:“你要在我這里吃午飯,我可沒什么好招待的?!?/br>明臺邁著長腿自己往廚房走:“還有上次那個蘿卜絲嗎?我還要,要菜饅頭和玉米面。咱倆喝一盅?!?/br>黎叔看著興興走進去的明臺。他的孩子。被別人如珠如寶養(yǎng)大的孩子。黎叔一輩子信奉流淚不如流血,可是他突然忍不住,悲傷與愧疚沒日沒夜地折磨他,他覺得自己可能要暴發(fā)。明臺一回頭,嚇一跳:“這是喜悅的淚水?”黎叔喘氣:“你幫忙擺飯桌,我去準備午飯。”明臺的眼神追著這個又瘦又小的小老頭,他全身的本能在不顧理智阻止地要親近黎叔,他覺得不可思議。為什么?明臺問自己,為什么?本能不回答他。吃午飯時,明臺幫黎叔滿上:“來,我敬您。為什么,咱們知道?!?/br>黎叔捏著酒盅:“你開車來的?”明臺揮手:“不是,坐電車。”黎叔勉強喝掉一盅,明臺狼吞虎咽地開始吃東西。“怎么餓成這樣?!?/br>“大姐和阿香被大哥送回老家,二哥全力以赴伺候大哥,顧不上我。習慣了。”“家里誰做飯?”“阿香一走就剩老二能掌勺。老二不做飯我自己能對付幾頓。下這么多年面條我才知道原來要等水開再下面,我說怎么我一下就成漿糊了。”“家里沒別人?”明臺滿不在乎:“從小就這樣,能自己做的事就自己做了。在上海不好意思麻煩小姑娘,出國之后難道指望老二。老二眼里心里只有老大?!?/br>黎叔沒再說話。明臺吃著吃著突然難過:“我不是來試探你,也不是來套話的。我知道我是軍統特務,你應該恨我的。剛才有一瞬間我想著,你在飯菜里下毒我也吃?!?/br>黎叔終于撐不住,老淚縱橫:“你別這么說?!?/br>明臺含著一口飯嚇著了:“我說什么了?你怎么了?”黎叔把眼淚盡量吞回去:“沒什么,看見你想起我兒子來了。”“不是說找到了?”“找到了。沒法相認?!?/br>“他不認你?”“不,我沒臉去認?!?/br>明臺沉默。他開始想自己的父親找來他認不認。其實想這么多沒用,說不定他父親早就組建家庭。到時候如果有弟弟meimei,他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