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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懶得撕委員會的條,直接貼新的。上海沒來得及高興多久,國府就為了接收財產(chǎn)在街上開火。楚園的伙食實在糟糕,粱鴻志當年家里有“八閩第一”,現(xiàn)在只能靠咸菜稀粥過活。有條件的漢jian家里給送菜,粱鴻志平時得罪人多,沒搭理他的,只能自己眼饞。楚園里沒人送飯的一個粱鴻志,一個明樓。明家人死絕了,誰給明樓送飯。明樓不抱怨,就是不吭聲。漢jian們跟楚園的看守“斗爭”,有個看守不耐煩:“你們以為自己還是‘長官’?早晚去提籃橋!”一聽去提籃橋漢jian們更炸鍋,有鬧有哭。粱鴻志引明樓為知己,放風的時候十分憤怒:“我們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去提籃橋?”明樓沒答話。明長官長袖善舞的嘴臉消失。明樓是真的誰也不搭理。他自己想自己的心事,想半天還笑一笑。早起背書睡前習字,沒有紙筆就在空中比劃,他自己在自己的世界里。關了一段時間,看守過來提明樓:“有人給你送飯!”明樓一愣,這時候誰來看他?他跟著看守到鐵柵欄前面,眼里一熱。竟然是阿香。局促的工廠女工打扮,包著頭巾,雙手紅腫。她看見明樓很高興:“大少爺!”明樓抓住鐵柵欄:“你怎么來了?明園呢?你家人還好嗎?”阿香眼眶一紅:“明園被抄了,我看明公館也被抄了。家里人還好,有力氣餓不死?,F(xiàn)在重慶的工廠都要回上海,到處招工。我找了個紡織廠的差事……大少爺,您先吃飯吧!”明樓低頭看阿香打開食盒,一碗米飯,一碗紅燒rou。他心里發(fā)酸:“這個時局,你哪來的錢去買大米和rou?”阿香抹把臉:“大少爺先吃,都涼了……大小姐說過,大少爺愛吃紅燒rou?!?/br>明樓顫抖著嘆氣:“謝謝你來看我。別再來了,別跟我扯上關系。”阿香眼淚終于簌簌往下掉:“大少爺,你瘦成這樣,我怎么跟大小姐交代?”明樓眼里有淚光,強笑:“你倒是不怕我了?!?/br>阿香大聲抽泣。明樓隔著鐵柵欄伸手夾起紅燒rou,放在嘴里嚼。“謝謝阿香,真好吃?!?/br>第142章國府大員們到上海接收,各個“五子登科”。重災區(qū)就是銀行。重慶能來上海的人肯定是“嫡系”,哪個都惹不起。中儲銀行金庫當天就清光,麻利干脆。剩下其他小銀行金庫來不及清,只能匆匆貼上自己的封條。立泰銀行的金庫大門上邊貼了厚厚一層封條,哪個“機構”的都有。來一撥人,金庫負責人就領去保險門前,貼條,送客,非常熟練。慶祝典禮稀里糊涂,九月三日禮炮都放了,忽然通知要等國軍進入上海再說,原定三日到五日的假期臨時取消。那幾禮炮打醒楚園里的人。楚園里關了一堆神仙,什么人都有。天天作詩寫出一本詩集的,天天打坐念經(jīng)恨不得馬上升天的,天天嚎委員長我冤枉已經(jīng)瘋了的。聽說跑去日本的陳公博一家被捉了回來,關在樓上陳璧君隔壁,沒見著人。明樓的室友有一個熱衷串門,整天在樓里亂竄,反正沒事可干,只要不出大樓就行,因此消息靈通。“你們猜國民黨派誰來上海主持接收?”“錢大鈞吧。”“你怎么知道?”“這老小子當年的事兒多有名。在四川私分軍火被告發(fā),宋夫人批準的特別航空費壓根沒下發(fā),分給高級官員又被揭發(fā)。來上海不派他派誰?!?/br>“好像他跟軍統(tǒng)有關系?”“嗬,戴老板厲害?!?/br>明樓不講話,其他三個以為明長官沒人來探視心情抑郁,所以只好當他不存在,漫無目的聊天。說起來這屋里四個人,除了明長官都真心有點冤,拿算盤算賬的人。楚園里的人越關越多,都是被抓回來的。一些蝦須蟹腳就被關去車站路看守所,更慘。明樓的囚室倒還好,除了明長官,其他三個人手上都沒人命,樂觀估計頂多坐牢。“王新衡來上海了。要活動,給他送錢?!?/br>“外面抄得一塌糊涂,我家里估計也抄干凈了。哪里有錢?!?/br>明長官一言不發(fā)。阿香并不能經(jīng)常來,打點看守要花錢,她得攢一段時間??词負撇恢鋈ァ敖邮铡?,在楚園里微型地“劫富”還是可以的。明樓不讓阿香來,阿香淌眼淚:“我不來,誰來看大少爺?”明樓掏出手絹遞給她:“我不讓他們來。不能跟我沾干系,你聽懂么?”阿香擦眼淚:“我爸爸說要來看大少爺,就是年紀實在太大在蘇州動不了。他跟我說夢見六少爺求他幫忙照顧孩子,早上醒來就哭,說對不起六少爺。”明樓抬眼看天,深深吐口氣,吞咽一聲,壓低嗓音快速道:“你一個姑娘,有錢就攢著。不要花在我身上。你是勞動人民,以后找個人家踏實過著日子。聽我說,將來不管什么人,不管什么人讓你訴苦,你就講明家壓榨你,欺壓你們一家,你們跟明家深仇大恨,別插嘴!記清楚了!”阿香是挺害怕大少爺,但是第一次看見大少爺這么疾言厲色。她攥著手絹愣愣地一邊淌淚一邊點頭。明樓微微地苦笑:“阿香是好姑娘,別再來了。你來,我更難受?!?/br>室友們覺得明長官完了,這位著名不倒翁這次肯定要栽,手上多少人命。有些人還有幻想,比如一直神叨叨的繆斌。他進楚園的時候西裝革履和每個人握手,住了一天就被叫走,臨走還和每個人握手,說諸位都是政治問題,他可以親自向蔣委員長反應,大家放心??姳笏懔艘惠呑用毆毸悴恢约旱?。他第一個被判槍斃。蔣委員長不會讓他活著。九月底一個晚上,明長官突然被叫走,再也沒回來。明樓被帶到楚園的另一棟小一些的房子。他看見沙發(fā)上的戴笠。“委屈你了?!贝黧尹c頭,既不起身,也沒有讓明樓坐的意思。明樓自己拉了凳子,坐在茶幾另一端??蛷d里只有他們兩個,二樓沒開燈,樓梯一端直通漆黑的虛無。那虛無里的槍口全都對著明樓,明樓當然知道。“沒有委屈,為黨國效力?!?/br>戴笠并不十分在乎繁文縟節(jié),只要明樓有用,他就是友善的:“楚園是軍統(tǒng)搞的療養(yǎng)院,也是為了保護你們,躲開政治部那些煩人追查。現(xiàn)在重慶鬧得很,非要懲治漢jian,搞得蔣委員長尤其被動。估計國府還要借重這里的官員們。你看有誰可用?”他們略過明樓并沒有接到軍統(tǒng)的任何命令就被抓進來這件事,戴笠不提,明樓也不提?!罢l可用”的意思就是誰不涉及共黨。陳公博跑到日本前還跟重慶發(fā)電表決心“堅決反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