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去啦，學(xué)校很美，室友相處得也不錯，今天班級還聚了餐，現(xiàn)在在逛夜市。”

    隔了很久，秦晗都快要走到寢室樓了，羅什錦才回了一條語音。

    非常長，足足50多秒。

    說是給秦晗發(fā)的信息，其實也沒什么特別對秦晗說的。

    更像是按著手機(jī)，錄了一段他和張郁青的閑聊。

    “女大十八變啊，這才上大學(xué)幾天，怎么好像就不一樣了？是吧青哥？”

    秦晗猜想，羅什錦一定是坐在張郁青身邊。

    一邊給她發(fā)微信語音，一邊又去和張郁青說話。

    起先秦晗沒聽懂，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發(fā)了太多大學(xué)的照片，羅什錦才覺得她不一樣了。

    回寢室洗漱后，她躺在床上翻看聊天記錄。

    秦晗把耳機(jī)戴上，又看了一遍張郁青喂北北西瓜的視頻。

    這次她沒把注意力放在北北身上，只是屏息聽著隱藏在羅什錦大嗓門下的，張郁青的輕笑聲。

    他拿著西瓜，腕上骨節(jié)凸起性感的弧度。

    大概是因為距離遠(yuǎn)，不能隨時隨地見面，秦晗總覺得她看張郁青時，帶著一種很難說清楚的心悸。

    這算是想念嗎？

    翻看到她自己發(fā)過去的照片時，秦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她怎么把謝盈給她照的照片發(fā)過去了？？？

    難怪羅什錦說她變得不一樣了。

    秦晗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好像她故卷了頭發(fā)涂了口紅和人顯擺似的。

    她又重新聽了一邊羅什錦的語音，還是那句話。

    “女大十八變啊，這才上大學(xué)幾天，怎么好像就不一樣了？是吧青哥？”

    后面是大段空白，估計是羅什錦說完話，忘記松開按著語音錄音鍵的手指。

    秦晗剛準(zhǔn)備關(guān)掉手機(jī)，耳機(jī)里忽然傳來張郁青的聲音。

    是有些低的鼻音，只是應(yīng)了羅什錦一聲，像撥動吉他的低音弦。

    他說：“嗯?！?/br>
    38.  項圈   這份心意有些不好拒絕

    夜里2點多, 張郁青喝了一整杯冰水，喚了北北一聲：“北北，走, 上樓睡覺?！?/br>
    他的聲音有些啞, 冰水都沒能緩解。

    趴在窗邊桌子下面睡覺的北北，聽見聲音, 睡眼朦朧地起身, 搖著尾巴跟上張郁青的步伐，和他一同邁上樓梯。

    今天下午的客人兩條腿幾乎都要紋滿圖案，圖案是張郁青昨天熬夜設(shè)計出來的。

    應(yīng)客人要求, 是第三卷北山經(jīng)里, 北次三經(jīng)的內(nèi)容。

    從太行山到王屋山的神話傳說, 包括精衛(wèi)填海。

    張郁青在圖案里畫了一只白色的鳥, 火紅的尾羽, 擁有六只腳。

    客人看完很滿意, 給他回了信息：“青哥，我喜歡這只賁鳥, 和我夢里想象得一樣, 你真牛逼?！?/br>
    張郁青喜歡這種和他有默契的客人, 今天紋身直接忙到半夜，把賁鳥和歸山紋在了顧客腿上, 期間一口水都沒喝。

    忙完，他才覺得有那么一點疲憊。

    前兩天周末，李楠來時買了一兜子零食, 堆在一樓桌子上。

    張郁青也沒看是什么，隨手拿了一袋，拎著往樓上走, 北北搖著尾巴跟在他身后。

    李楠家里給他斷了生活費，他求助張郁青，在張郁青的介紹下，找到了兩個兼職。

    估計是為了感謝吧，李楠買了好多東西來。

    張郁青午飯和晚飯都沒吃，撕開薯片丟了兩片進(jìn)嘴里，卻在某個瞬間，突然想起秦晗。

    小姑娘剛來遙南斜街時，也是這樣，每次都很見外。

    總是要買一堆東西，一直買到拎不下為止。

    那會兒秦晗大包小包地拎著的樣子，總讓他覺得她是被從家里趕出來了，準(zhǔn)備投奔他。

    張郁青嚼著薯片，稍稍蹙眉，把手里的包裝袋提起來看。

    真行，薯片還有奶糖味的了。

    甜唧唧的，估計也就小姑娘們能喜歡。

    張郁青把薯片放在一旁，沒了吃東西的興致，干脆拎了換洗的衣服去洗澡。

    到了9月份，秦晗和李楠都開學(xué)了，丹丹也回了學(xué)校，張郁青店里顯得冷清很多。

    洗過澡的張郁青坐在床邊，想起秦晗開學(xué)前說的話，“張郁青，我開學(xué)以后也會常來看你的”。

    當(dāng)時小姑娘繃著一張巴掌大的臉，眼睛一眨不眨，神態(tài)極為認(rèn)真。

    結(jié)果呢？

    張郁青用毛巾擦著頭發(fā)，輕輕“嘖”了一聲，周末還不是連人影都不見。

    不但不見人影，還有學(xué)長要電話。

    嗯，還燙頭發(fā)。

    已經(jīng)是夜里3點多，他躺在床上隨手翻著手機(jī)里的照片。

    一張張師大熟悉的景象劃過，最后張郁青指尖一頓，畫面停留在最后一張照片上。

    應(yīng)該是師大外面有名的那條夜市街，買東西的有學(xué)生也有商販。

    長街喧囂，小姑娘蹲在一個攤位前，毫無防備地看向鏡頭，目光澄澈，一頭卷發(fā)像海藻一樣披散在背上。

    這個角度，顯得她的下頜更加小巧。

    張郁青看了兩眼，揚起眉梢。

    哦，還涂了口紅。

    -

    這天上午秦晗沒什么課，早早抱了教材去圖書館占座位去了。

    師大的圖書館太難找座位了，大家都那么用功，稍微去晚一些，就只能回寢室上自習(xí)。

    但秦晗也是有些小惰性在的，讓她在寢室自習(xí)，說不上什么時候就趴到床上看閑書去了。

    秦晗一早晨沒看手機(jī)，跑到圖書館找好座位，才看見手機(jī)里有兩條未讀的微信。

    是張郁青發(fā)過來的。

    時間是夜里3點多？

    這個時間他怎么還沒睡覺？

    給她發(fā)信息是有什么急事嗎？

    兩條信息都挺混亂的：

    【休閑度假愛哦發(fā)達(dá)ui】

    【才把u風(fēng)情風(fēng)情和i清強(qiáng)】

    感覺像是喝多了的胡言亂語。

    秦晗放好書本，跑出圖書館，給張郁青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來，手機(jī)里傳來張郁青夾著睡意的啞聲：“嗯？”

    秦晗站在圖書館門口，人來人往，她本來是怕自己聽不清，把手機(jī)死死按在耳邊。

    這會兒張郁青的聲音，就像自帶震動，秦晗耳廓瞬間就燒了起來。

    “你、你昨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