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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的臉頰,“我最近很忙的嘛,還是下星期再赴約吧?!?/br> 秦晗想,過年期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才讓mama有了這么大的變化。 正想著,秦母忽然問:“小晗,mama最近認識了一個顧客,比你大兩歲,是醫(yī)學研究生。” “?。俊?/br> 秦晗一時間沒明白,mama說的是什么意思。 “mama覺得他模樣不錯,性格也和你相稱?!?/br> 秦母笑著問,“不如你們見一見?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 - 五月,風也溫柔。 丹丹坐在張郁青的副駕駛位里,車窗搖下一半,她趴在玻璃窗上,看著路旁綠化帶里的月季花,躍躍欲試地抬起手。 張郁青余光掃了一眼,叮囑她:“丹丹,不可以把手伸出去?!?/br> “丹丹知道了?!?/br> 正好是五一假期之后,張郁青送丹丹回學校。 特殊教育學校的門口,不少家長帶來孩子來上課。孩子們都那么可愛,但又都多多少少有些問題,令人扼腕。 張郁青把車子停在街對面,領(lǐng)著丹丹往學校里面走。 丹丹的老師一直沒換過,張郁青和她比較熟:“徐老師?!?/br> “哦,郁丹哥哥啊,丹丹這幾天在家里作業(yè)完成得怎么樣?” 張郁青笑了笑:“馬馬虎虎?!?/br> 學校的走廊里很吵鬧,這些孩子最令老師和家長頭疼的就是規(guī)則感。 有些孩子是幾乎沒有這方面意識的,一個孩子尖叫著跑過去,家長急忙跟過去,混亂間,撞了張郁青一下。 家長跑出去好幾步,拎住自己家里孩子,才回頭:“抱歉抱歉,撞疼您了吧?!?/br> 張郁青笑笑:“不礙事?!?/br> 自閉癥班里傳來大哭:“我要吃餛飩!要吃餛飩呀,我想吃餛飩啊mama!” “今天沒有餛飩了,吃餃子好不好。” “不好,我要吃餛飩啊,吃餛飩!我想吃!” 自閉癥的小孩子總有些刻板行為,如果習慣了什么,當事物發(fā)生變化時,他們就會不適應(yīng)。 就像現(xiàn)在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孩,其實也不過是因為早餐的餛飩被換成了餃子。 徐老師嘆了一聲:“估計這一上午都不能好好上課了?!?/br> 張郁青卻不合時宜地想起,某個夏天下午,一個小姑娘坐在他的店里,總是拖著時間不肯走。 那天陽光很好,小姑娘垂著眼瞼,有些愁緒似的,軟乎乎地說:“張郁青,我不開心?!?/br> 有些事,明明是很平常很不足惦念的。 卻留在心里,一留就是好多年。 徐老師向張郁青投來目光,大抵是有些奇怪,怎么送完meimei還在這兒發(fā)呆。 一片喧囂的走廊盡頭,音樂教室里傳出一陣鋼琴聲。 是貝多芬的。 學校只有一個老師會彈鋼琴,張郁青聽說那位老師休產(chǎn)假去了。 為了緩解尷尬,他隨口問了一句:“李老師回來了?” 徐老師看了眼走廊盡頭的教室,搖搖頭:“不是李老師,是今年招上來的新老師,下個月才正式入職?!?/br> 大概是對新同事滿意,徐老師多說了兩句:“小姑娘特別厲害,成績可棒了,師范大學的高材生。” 聽見“師范大學”幾個字,張郁青有一瞬的走神。 有家長過來和徐老師打招呼,順便問:“徐老師,今天是新老師替李老師代課嗎?” “是新老師?!?/br> “哎呦,我家孩子可喜歡新老師了,我愛人說他昨天來接孩子,覺得新老師特別耐心呢?!?/br> 那位家長領(lǐng)著孩子往音樂教室走,走了幾步又停下,“徐老師,我想去和新老師打個招呼,也不知道新老師怎么稱呼?” 徐老師笑著:“叫小秦老師就行?!?/br> 張郁青本來準備走了,猛地回過頭:“你剛才說,新老師姓什么?” “姓秦呀。” 48. 春雨 上車,送你一程 “姓秦呀?!?/br> 師大學特殊教育專業(yè)的高材生。 姓秦的新老師。 張郁青自認為是個淡定的人, 卻在這一刻有些失態(tài),他甚至沒有和徐老師道別,步伐稍顯凌亂地往走廊盡頭走。 不算長的距離里, 張郁青卻想到很多。 他想起去年圣誕節(jié)后的早晨, 他像著了魔,拿著羅什錦的手機撥通了秦晗的手機號。 短暫的彩鈴之后, 電話被接通。 張郁青在那個瞬間里, 屏住呼吸,緊緊握著手機。 大概是無意間觸碰到的,手機里出來的只有隱約的圣誕歌和布料摩擦的聲音, 隨后是聽不真切的英文對話。 男男女女都有, 還有狗叫聲, 挺熱鬧的。 一片熱鬧里, 有人在起哄, “kiss, kiss,kiss。” 張郁青眉頭緊蹙, 卻聽見了秦晗的聲音。 幾年過去了, 小姑娘的聲音還是一樣, 清透的、帶著女孩子特有的軟和溫柔,她大大方方地說了一句英文。 “親吧, 只許親臉。” 掛斷電話后,張郁青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好多年過去了。 那時候他的小姑娘才上大一, 現(xiàn)在她都快大學畢業(yè)了,想想也20多歲了。 在高校讀書,同學的素質(zhì)不會太差, 總能遇見一個兩個合心意的男性,這樣想的話,交了男朋友也不奇怪。 沒什么好詫異的。 真的沒什么好詫異的。 張郁青這么想著,把羅什錦的手機放在桌面上,自以為平靜地站起來往紋身室走。 卻在路過墻邊矮柜時,邁出去的腿重重撞在了柜角上,還挺疼。 隔天洗澡時,發(fā)現(xiàn)小腿青了一大片。 那天洗完澡出來,剛套上內(nèi).褲,羅什錦和李楠風風火火地來了。 李楠從上到下看了看張郁青,最后把目光停在他的腹肌上:“我要是女的,我就找青哥這樣的男朋友,渾身荷爾蒙啊,真他媽迷人?!?/br> 羅什錦不樂意了,拍著自己的肚腩:“你羅哥這肚腩看著不帥嗎????沒有種家庭殷實的富態(tài)嗎??。俊?/br> “殷實個屁,像扣了口鍋?!?/br> “嘿呀,李楠你是不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