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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這些,一來是為了表露自己讓權(quán)的誠心,二來這些個項目都面臨著資金周轉(zhuǎn)的問題,桑秦在變相朝他要錢。桑野冷笑一聲,“啪”地給自己點了火。張鹿鳴敲了他的辦公室門走進來:“桑總。”“抱歉我在抽煙,”桑野對于張鹿鳴并沒有很好的印象,“張姐下次或許可以等我一句‘請進’?”張鹿鳴抿住嘴唇,四十風(fēng)韻的年紀(jì)流露出這個表情顯得很是嚴(yán)肅。桑野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一二,挾著煙吸了一口:“看來是我爸找你了?”“桑總,你和您父親之間的事情我不過問,但至少,公司并不是你們兩個人的公司,”張鹿鳴皺起眉頭,“我不知道??倹Q定用什么方法來得到綿山溫泉別苑的改建權(quán)?公司財產(chǎn)讓渡是不能僅僅由您和??倎頉Q定,它涉及到董事會所有股東的利益,這并不僅僅是財務(wù)人員對財產(chǎn)做出的變更問題。難道您要把項目從公司獨立出去,用公司的錢征綿山的地,然后另外成立一家公司包攬此后所有的收益嗎?”“我不知道您和??傉f了什么,但不論怎么樣這都是不太明智的,”張鹿鳴將手里的信封遞到桑野面前,“綿山項目編號219,從兩年前臨安區(qū)政府有改建意向開始,從頭到尾都是我一手跟進,如果桑總執(zhí)意要抹殺這一切,我愿意拱手相讓,但我決定辭職?!?/br>桑野偏頭笑了笑,坐直了摁滅香煙,指尖抵著信封往張鹿鳴那邊一推:“我不同意?!?/br>張鹿鳴不卑不亢道:“這是我的個人意向,我想我有決定自己生活的自由?!?/br>“張姐,你這人什么都好,做事也雷厲風(fēng)行的,就是有一點不好,你先入為主的觀念太根深蒂固了,”桑野偏頭笑了笑,“誰和你說我用公司的錢征綿山的地?看來我爸并沒有和你講清楚,是誰用誰的錢,去征泉鎮(zhèn)的地。”他說著話把面前的兩個藍色文件夾往張鹿鳴那邊推了推:“186、192號地,他們是樓下王經(jīng)理和劉經(jīng)理的項目,你或許不太了解,但應(yīng)該有所耳聞。他們一個是早期星級酒店的升級擴建,一個是蘇河擴張新區(qū)的樓盤開發(fā),目前都面臨著各個方面的問題,總結(jié)到一點上,就是缺少資金?!?/br>張鹿鳴緊皺眉心。桑野敲了敲桌子:“這兩個項目為什么會放在我桌上,難道我也要去吸王經(jīng)理和劉經(jīng)理的血,把他們這爛攤子也大包大攬當(dāng)做自己的成績嗎?”“缺錢的從來不是我,要不是為了回國我早回去繼承我外公的家產(chǎn)了,山莊、土地、公司、錢甚至社會地位,我什么都不缺,”桑野笑說,“你以為我回來是做什么的?睡在32樓百來平的小房間里為了生活奔波勞累要來賺你的錢的嗎?”“你們老板要白拿我手上幾十個億的資金來填補各處虧空以及投資后續(xù)項目,”桑野獰笑著把眼前亂七八糟的文件一個一個拿起來又重重放下,“樓盤、酒店、餐飲、娛樂……噢!居然還有影視投資?真的是好大的胃口!他這是睡了誰家的小明星吧!”桑野站起身,捏著辭職信的一角,走到張鹿鳴身邊,一時間桑野身上強勢的氣場極其富有侵略性,張鹿鳴作為一個從業(yè)經(jīng)驗十分豐富的項目經(jīng)理竟被他震懾住。桑野覺得他今天真的很不爽!他將信封別在張鹿鳴的領(lǐng)口,張鹿鳴捏緊信封抬頭看他。桑野嗤笑一聲很快拉開禮貌距離,半靠在身后的辦公桌上抱臂笑說:“就算你要給董事長賣命,也多少要學(xué)會認(rèn)得清人,就因為從前聽說我是個不要臉的混子,就因為第一眼看我覺得不順眼,給我打上蛀蟲的標(biāo)簽這可不太好?!?/br>張鹿鳴握緊信封將紙張卷皺,眼睛直視桑野:“那??偞蛩阍趺醋觯俊?/br>“小生不才,在蘇河有一家小公司……當(dāng)然了,這是為我爸爸準(zhǔn)備的,”桑野不要臉地賣起父子情說,“為了給他解決資金問題我抱著我舅舅家的錢回了國,要在他們發(fā)現(xiàn)之前趕緊把錢花光。小公司可以并入梓安作為子公司由梓安對其形成控制權(quán),梓安只要往里投點錢就好,但是鑒于目前我爸的資金周轉(zhuǎn)問題,所以我決定接受梓安的非貨幣投資?!?/br>“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桑野笑得很開朗,和他之前的陰郁形成鮮明對比,在張鹿鳴心底萌生一種令人恐懼的荒謬感。桑野說:“綿山的錢,我出,綿山的地作為投資交給我的小公司,綿山的錢,我賺?!?/br>他指著桌上和地上散落的那些項目:“然后這些,都不成問題。項目的功勞仍舊是你的,我為什么要和你搶?”張鹿鳴抿住嘴唇,半晌,才說:“容我問一句,桑總,您這么做是為了什么?”桑野隨意地擺擺手道:“血濃于水,我總不可能看著我爸真的破產(chǎn)。而且他說了,百年之后這所有的一切還不是我的么。他的股份他的錢,都是我的?!?/br>桑野的表情親切起來:“張姐,您也知道我在國外長大,很多習(xí)慣和做事方法也的確和國內(nèi)的習(xí)慣不一樣,但我怎么可能要和你搶項目功勞,除了能把國外的錢帶回來之外,我什么也不會!”“公司運營的事情我不懂,和人打交道也就喝酒聊天泡吧的湊合,”桑野指指散落的文件道,“這些東西我都看得一知半解,只知道大概還要多少錢我給就是了。但至少也要我爸給我個保障吧?”“不瞞您說我回國是背著我外公和我舅舅偷偷回來的,他們送我的那家外國公司賺的錢都被我拿來了,這要是全賠了我還不得被我外公打死?”桑野眨眨眼睛,“總要讓我慢慢賺回來吧,我就覺得綿山上的溫泉還不錯?!?/br>張鹿鳴神色復(fù)雜,她已經(jīng)有些被桑野弄糊涂了:“??偅@些錢到底是你自己的還是……”她住了嘴,桑野剛剛的說法像是個攜款逃跑的二缺少爺。桑野眼睛彎彎一偏頭,從捉弄人里感受到了莫大的樂趣,他說:“你猜?”張鹿鳴:“……”“我開玩笑的,這些錢當(dāng)然是我自己的,”桑野笑起來,“對了,還要麻煩張姐和我爸說一聲,我手里捏住了林烝和許卿的把柄,什么時候他給我的小公司簽好合約,什么時候我就去找他們算賬,綿山必然是我們的,用錢砸我也要把它砸下來,這可是我和爸爸之間的第一次合作呢!”“……”張鹿鳴被他雷得炸了一身毛,幾乎是同手同腳地往外走。桑野向后一撐,瞇起眼睛坐在辦公桌上給自己點了根煙,單向透視的玻璃外垃圾桶上放著鮮紅的玫瑰。桑野吐出一個煙圈把玫瑰花包圍在里面,漂亮如少年的桃花眼里亮晶晶地笑著。桑野陰郁而黑暗地想:狗烝想贏我,這必然不可能。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