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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烝擰起眉頭:“所以你和辛期……?”“還是分開一段時間比較好,他還是我的學(xué)生,”許卿嘆說,“中看不中聽……總有一些人舉報我的生活作風(fēng)問題。戀愛還沒談起來就夭折了,為了避嫌,最近我沒有去綿山,希望能保護(hù)他不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發(fā)現(xiàn)。他一個學(xué)生,能做些什么?”“什么都做不了。”林烝輕輕一哼,“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打算?”許卿說,“老許想要退休了,打算去國外陪兒子帶孫子,至于我……我可能會回北京吧?!?/br>林烝有一點驚訝:“回北京?”許卿笑起來:“想什么呢,我和你哥分了就是分了,不可能再好。這不是去完叔叔家去舅舅家,我準(zhǔn)備回去我舅那里再謀出路?!?/br>林烝啞然失笑,難得和朋友開了個玩笑說:“一點也不怕舊情復(fù)燃?”許卿的聲音仍舊儒雅有文人風(fēng)范,和傅知非的灑脫不羈不同,許卿不是詩人,他是京官子弟,玉扣銀袋,不可捫虱而友,只會拱手道一句禮貌的“再會”,然后老死不相往來。許卿那邊應(yīng)該是在抽煙,他輕輕吸了一口氣,然后笑開:“破鏡重圓有什么好,我還是學(xué)不來你哥哥圓滑處世的那一套,你哥看我也總認(rèn)為我是天真不知變通。可我就是做不到,折腰如同折脊,取向雖然彎了,但有些東西寧死不能彎啊。老頭老太太去了那么多年,只教給我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可不能丟了。”林烝輕笑著一嘆。許卿在電話那頭笑了笑:“所以啊,今天這忙怕是幫不上,綿山我是不會去的。萬一碰見了辛期那就太尷尬了,當(dāng)斷則斷,拖泥帶水的會有后患?!?/br>林烝唉一聲:“好心態(tài)?!?/br>許卿笑說:“去你的啊林小四……別說我了,你還是先滿足一下我的八卦心,你叫我去綿山做什么?肯定和桑野那混小子有關(guān)系吧,你就說我猜得對不對?”林烝一頓,無奈道:“……對?!?/br>許卿幸災(zāi)樂禍地揶揄他:“昔日繁華子,安陵與龍陽。你對桑野這么上心,是要當(dāng)一個昏君了?”林烝被他的話逗笑,想到那個快活的桑野,眼前五顏六色的可愛多rou都失了寵,林烝無所謂地一聲淡淡,他說:“是啊……”許卿嘖了兩口,落下個結(jié)論:“色令智昏?!?/br>作者有話要說: 沙漠之所以美麗,是因為在它的某個角落隱藏著一口井。——圣??恕ば跖謇?/br>昔日繁華子,安陵與龍陽。——阮籍——————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一枚小鼠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彌野啊33瓶;╰︶墨兮〤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酒桌·林烝啞然失笑,又沒法反駁,掛電話之后林烝從玄關(guān)拿了鑰匙,手里一拋。他有些心癢,想像桑野那樣吹一段口哨,林老板微微撅起嘴,又覺得自己傻得很,麻瓜。他直接出門了。綿山那邊酒酣已散一場,懷特小姐和葉小如純粹是桑野帶來放她們假的,早早被桑野趕去玩耍,反正費用他報銷。葉小如還有些惴惴不安,懷特小姐就把她一拉:“你別那么膽小,小兔子一樣,還不快走,咱們自己開一間房去泡溫泉?!?/br>葉小如紅透了半邊臉,偷偷瞄一眼桑野,跟著懷特小姐跑路了。因為下午還要師弟勘察的原因,中午他們這些人沒喝盡興,回了房間休息,又約著泡溫泉,在房間里打麻將。桑野上家是傅知非,下家是旅游局副局長,對面是警察局的王局長。王局長得有四五十,精神頭倒是特別好,看起來不顯老,他和傅知非算是忘年交,他喜歡傅知非的畫兒,自己也會一點國畫,兩人經(jīng)常一起喝酒喝茶探討些筆法畫法什么的。王局長和旅游局這位副局有點姻親關(guān)系,所以桑野這回把傅知非也叫上了,四個人一起,哪里是實地勘察,就是來拉關(guān)系玩一趟來了。桑野笑嘻嘻的,鬼精鬼精,一張南風(fēng)喂到下家喂了個杠,下一輪眼看自摸,他笑著和他們說話,把六條留下,拆了張五萬送出去。傅知非看得清楚明白,好笑地和他作對,在他上邊又送一張五萬。桑野不動聲色白了他一眼,還是不胡牌,再扔一張五萬,他手里還有一張五萬。王局長笑說:“小桑的萬字可真多?!?/br>桑野曉得他瞧出來了,也不做聲,只笑:“多有什么用,沒有用的牌不要一張來一張,真慘?!?/br>下家副局摸了張牌,他有意送王局長胡牌,但王局打了萬打了風(fēng),他拿不準(zhǔn)是扔條還是扔筒。桑野笑嘻嘻說:“我看王局長管警察局的,最不缺的估計就是條子?!?/br>副局眼睛微微一亮,還要繞個彎說:“我看小桑說得也不太對嘛,你脾氣太難捉摸,我可不信你。”他打出一張三條:“看看,王叔能胡不能?!?/br>王局長哈哈笑著把牌面一推,點著桑野和那位副局說:“你們兩個啊……唉,搞的什么,這多沒有意思!生怕我胡不了牌還是怎么的?”桑野笑著把牌一扣:“王叔錯怪我,這都是你的好朋友傅知非教的,我可不會?!?/br>王局長看向傅知非:“小傅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br>他們都揶揄地看著他,傅知非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厭世的眼角耷拉著,抽著煙果斷說:“晚上我多喝兩杯?!?/br>王局長哈哈大笑,副局長比了個拇指:“爽快啊,我就喜歡你這么爽快的!”傅知非沒什么表示,桑野擋住副局的手:“哎,我也爽快呀,你怎么不夸我,厚此薄彼可不好!不過這一把你可要喝酒了!”他們打牌原本是按錢算的,五百一番,王局長當(dāng)時笑著說:“我就管這個的,你們還敢賭博?”副局長立刻跟著說:“不如我們賭酒,一杯一番,也不算多,怎么樣?”王局長是真不想賭,他打牌就玩?zhèn)€樂子,副局長那是因為他沒那么多本錢陪這三位玩兒,五百一番,輸杠上開花就八番,乘著算一把四千塊,他哪里打得起?回家是要跪搓衣板的。因著桑野那句他也爽快,王局和副局沒少為難他,王局長還好些,他好歹有些老上司的架子,副局可就沒那么好說話了,他也年輕,酒量也好,桑野要是沒那個累贅的胃,他也不怕。偏偏他最近的酒局太多了……之前打牌的時候一杯一番,他和傅知非還輪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