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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些沉重的心情,但林梢在這時候識趣地不插話,只安靜地聽著。他也不笨,順著白澤的話想下去,就知道勃皇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惡鬼的詛咒應(yīng)在了勃皇身上,不說這過程有多痛苦,這帶來的后遺癥——只要出現(xiàn)就會引發(fā)戰(zhàn)亂,對天神一族來說是極痛苦的事情吧。之前在來槐江山的路上的時候,林梢就聽饕餮說了許多關(guān)于天神一族的話,可能是因為是熟識,林梢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絮叨的樣子。“天神一族是地位很高且一直在為山海界鞠躬盡瘁的種族,這一族的沒落也是因為守護(hù)山海界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可惜現(xiàn)在大多數(shù)種族都不記得以往的天神一族了,也記不得它們到底付出了什么。”林梢本是為了任務(wù)來到這里的,但他所聽所看,卻早就超越所謂抓小偷的任務(wù)本身了。“我們兩個可能是族內(nèi)僅剩的天神了,”英招又嘆了一口氣,“我雖然沒有勃皇這樣倒霉,但實際上卻無法離開槐江山。我不僅需要時時刻刻盯著勃皇,以防止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那惡鬼如今被我、勃皇和這天柱三者壓制著,你們感受不到它有多恐怖,實際上——”英招說著話,張開翅膀便飛了起來,眼睛看向泰器山那個方向。“槐江山附近的泰器山本來沒有什么生物居住??勺晕啮幰蛔遄≡谀抢镏?,泰器山就漸漸變成了西山一帶的中心地點。這個時候,如果勃皇身上的惡鬼出現(xiàn)了哪怕一點點問題我們沒有解決好,整個西山立刻就會變成地獄?!?/br>林梢聽著他這句話提到了泰器山,忍不住問了一句:“所以,你去泰器山是想,嗯,警告它們?”英招看著它,很誠實地?fù)u了搖頭,道:“不是,沒有你想得如此高尚,只是想找點吃的,泰器山恰好離得近。再說文鰩在那里種地之前,我就在那里找吃的了。槐江山如今是什么樣子你們也看見了,因為要壓制勃皇身上的惡鬼,槐江山所有生氣都由我引導(dǎo)著匯集在這一根天柱上面了,早就不生什么吃的東西了,可我們沒吃的一樣會餓死。因為勃皇身上的惡鬼我并不能離開槐江山,只有在惡鬼勢頭稍弱的時候,我才有空下槐江山去找點吃的東西,然而這時間也不長,所以每次每次我都急著回去。文鰩委托你的時候應(yīng)該很不高興吧,因為我著急,把它們的地弄亂了?!?/br>最后一句話是特意對著林梢說的。林梢被這句話弄得愣了一下,他原以為英招的處境如此復(fù)雜,去泰器山做的那些事情也有隱情來著,但英招給出的原因倒是非常直接。但如果公平地看待這件事情的話,林梢對兩位天神的經(jīng)歷雖然很同情,畢竟英招奮力壓制勃皇身上的厲鬼也是為了整個西山,但不代表去泰器山不問自取就是沒問題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文鰩一族畢竟在這件事情上還是挺無辜的。“可您為什么不和文鰩說呢?”林梢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它們一族還挺好說話的,泰器山吃食過剩,只要把這些告訴它們的話,不用這樣做它們應(yīng)該也會很愿意送些吃的來吧……”英招看著他,第一次笑了出來。“你真的和之前的使者不一樣,”英招道,“我沒有譏笑你的意思。你作為一個新來的使者,看來不了解這些,提出這些可愛單純的想法也很正常。因為饕餮和白澤,我才把這些講給你們聽。我想讓你們幫幫勃皇,就算不是為了西山,也為了我們快滅族的天神一族。但這件事除了你們,我真的沒辦法告訴別族,一個字都不可以?!?/br>林梢想不出來為什么,疑惑地看向白澤。“你想想長右,”白澤解釋道,“長右厄運的影響范圍不算大,就一個山頭大小,但長右一族卻被驅(qū)逐到極北之地自生自滅,整個族群零落到只剩下一只小長右。相對比起來,勃皇身上的怨鬼影響范圍是整個西山,且這厄運的結(jié)果要比長右嚴(yán)重多了,別說整個西山,生存在山海界的種族都不會放過它的,沒有誰想再經(jīng)歷一次山海界大亂。勃皇和你之前看到的鹿蜀的情況不一樣,鹿蜀只是牽制而已,所以它可以剝離,但勃皇的情況是整個惡鬼都反噬到了它身上,如同是寄生蟲一樣。但這就意味著,只要勃皇死了,惡鬼也就死了,所謂威脅著整個西山的厄運,自然也就不存在了?!?/br>林梢聽明白了。“我們天神一族,如果宿命是為了守護(hù)山海界的話,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已經(jīng)夠多了?!庇⒄杏挠牡卣f道,“我現(xiàn)在做的一切,拼命壓制這惡鬼,平心而論并不是為了山海界。現(xiàn)在的我只想勃皇活著,我也好好活著,讓天神一族不至于淪落到滅族的地步。可惜現(xiàn)在的我們,恐怕連這一個愿望都難以實現(xiàn)了。”第六十七章英招抬頭看著那石柱上面閃爍的光,嘆道:“不知道我們兩個到底還能堅持多久。”林梢原本的任務(wù)不過是想抓個小偷而已,他來之前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故事。他到山海界這段時間,已經(jīng)看到了許多無奈的事情,天神一族不是唯一。如果沒有感情地去看這件事,天神一族的“慘”并不能使得英招在泰器山的行為變得合理起來,但是林梢卻不想用“偷”這個字眼來形容這件事情,不管是說出來,還是只是腦子里面想一想。這一族是為了怎么樣的目的才落成這樣的,林梢很清楚了。他實際就是個普通人,很容易被一時情緒影響,在面對很多事情無法保持絕對正義。饕餮卻在這時候艱澀對英招說了一句:“你……變化很大?!?/br>英招笑了笑,道:“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吧,在泰器山拿文鰩的作物那件事我知道是錯的,也知道文鰩一族對此很生氣,可我沒精力分心去想該怎么自己弄出來吃的,又不想讓別族發(fā)現(xiàn)我們,這么做不是對我來說最好的選擇嗎?簡單粗暴,我也清楚若是以前的我,餓死也不會做,但如果你落到我這種境地,也會和我一樣發(fā)生變化的?!?/br>林梢站在一邊,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好,英招這句話說得瀟灑而流氓,但是神色里都是苦相。林梢找了這么久的任務(wù)對象確實找到了,英招連半句否認(rèn)都沒有,對林梢的任務(wù)進(jìn)度來說,只要他現(xiàn)在下去把這些告訴文鰩,任務(wù)就完成了,可林梢心里有些抗拒,怎么也做不出來。白澤這時候已經(jīng)山前去看勃皇身上寄生蟲一樣黑色的惡鬼,但看到最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