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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對段準(zhǔn)做什么,這一點她倒是不擔(dān)心。她憂慮的,是怕段準(zhǔn)覺得她薄情。 聞言,段準(zhǔn)竟笑了起來,仿佛聽了一個笑話,“這算什么冷酷無情?不就是洗了一個晚上的衣服?我的兄弟部下,平日里可是遠比秋嬛辛苦的多,大雪天還要繞著京城騎馬,以此鍛煉武藝呢?!?/br> 阮靜漪怔了下,心思略有復(fù)雜。 段準(zhǔn)的意思是,他的心是偏向自己的嗎? “可是……”她喃喃道,“辛苦與否,暫且不提。秋嬛是我的嫡親meimei,我尚且如此不顧親情,你難道就不覺得,我為人太過狠毒了嗎?” 她之所以對秋嬛這么薄情,那是因為她經(jīng)歷了上輩子的事,知悉秋嬛為了清遠伯府的主母之位,設(shè)計引誘自己投井自殺。 可今生的段準(zhǔn)并不知道那些事,在她眼里,秋嬛也許只是個貪慕虛榮的普通女孩,沒有什么大非大錯。 如此一來,他還愿站在自己這邊嗎? 段準(zhǔn)臉上的笑意慢慢地散去了。“你怎么這樣說自己?”他肅了面色,眉深深地折起來,“不可如此?!?/br> 阮靜漪嘆了口氣,輕輕地苦笑起來:“你若是覺得我為人太惡,那我也認了?!?/br> “我可沒說過那樣的話?!倍螠?zhǔn)嘀咕道,“我知道你那三meimei心思不正,是個欠教訓(xùn)的人。叫她洗一整晚的衣服,恰好。” 聞言,阮靜漪有些疑惑地問:“你說她……心思不正?” “是啊,我知道。她可壞的很呢。”段準(zhǔn)說,“這樣的女人,誰沾邊誰倒霉?!?/br> 他回答的利索,但阮靜漪的面色卻顯露出一分狐疑。 段準(zhǔn)當(dāng)真覺得阮秋嬛心思不正?尋常男人見了秋嬛,只會被秋嬛的如月風(fēng)姿迷倒,哪里舍得去探析她皮囊之下的東西?更何況,今生的秋嬛除卻宅院子里的那點兒事,也沒做什么太過分的,更別提如前世一般,拐彎抹角地給她捅刀子。 段準(zhǔn)是怎么知道的? 他只是隨口一說,哄自己開心,還是說…… 某種古怪的感覺,又涌上了阮靜漪的心頭?!俺怂?,尚有別人也再世為人”——這個先前已經(jīng)被忘卻了的念頭,此刻竟又浮現(xiàn)在了阮靜漪的腦海里。 “則久,秋嬛是做了什么,讓你這么記恨?”阮靜漪忍不住這么問。 “她竟然——”段準(zhǔn)順口就要說出一句話,但關(guān)鍵的部分還沒吐露出來,他的嗓音便戛然而止。接著,他明顯轉(zhuǎn)了話頭,說,“她竟然欠了我四百多兩銀子不肯還!” 這明顯是托詞。阮靜漪不肯信,追問道:“就憑四百兩銀子?” “什么叫‘就憑四百兩銀子’!那可是四百兩,整整四百兩??!”段準(zhǔn)嘀咕著。 明明是豪門出身的貴公子,整日錦衣玉食、玩世不恭的模樣,可他卻在這計較著四百兩銀子的事。阮靜漪把他的神態(tài)看在眼里,竟覺得段準(zhǔn)比往常還要惹人發(fā)笑。 整日揪著四百兩說事,秋嬛要是知道了,肯定后悔當(dāng)初招惹上了這家伙。 “好,我知道了,都怪那四百兩銀子?!彼胶偷卣f。 嘴上這么說著,但是,她的心底卻有另一番念頭。 段準(zhǔn)是否也知悉前世的因緣? 即使知道這樣的可能極小,甚至有可能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她還是忍不住這樣悄悄地幻想了起來。 倘若段準(zhǔn)真的與她相同…… 就在此時,外頭來了個小廝,和段準(zhǔn)行禮道:“七少爺,宮里的人來請您了,說是要商量景王府的事?!?/br> 一句話,就將園子里的氛圍染上了些許凝重。 “景王府?”阮靜漪面色一凝,“不會是豐亭郡主又鬧著要嫁給你了吧……” “那倒不是?!倍螠?zhǔn)搖頭,“郡主這兩日離京了?!?/br> “郡主離京?”阮靜漪有些吃驚,“好端端的,她怎么離開京城了?” 豐亭郡主那樣傲氣嬌貴的人,也舍得離開京城這片寶地嗎? “是被她哥哥送走的。據(jù)說是要送去王妃娘家那兒,找外祖家的人給她磨一磨性子?!倍螠?zhǔn)像是松了口氣的樣子,“這樣也好,景王府的人從來都寵她,找個面生的人來教習(xí),她興許就會收斂了?!?/br> 原來如此。阮靜漪點了點頭,又問:“既然不是為了郡主,那又是商量什么呢?” 段準(zhǔn)猶豫了一下,說:“這些事,你也不必掛心,有我來處理就好?!闭f完,他就叫下人去取披風(fēng)和備馬車,又對阮靜漪說,“我去一趟宮里,晚上也許不回來吃了?!?/br> “好?!比铎o漪點了點頭。 段準(zhǔn)系上了披風(fēng),行色匆匆地朝園子外走去。 阮靜漪看著他的背影,又想起了先前的那個念頭—— 倘若段準(zhǔn)真的與她相同,在經(jīng)歷了前世的起落之后,再世回到青春之年,那他又會做怎樣的抉擇?他是否會選擇搶在侄子段齊彥之前,將那曾經(jīng)錯過了的心上人娶回家中,再不放手? 段準(zhǔn)的背影,消失在了叢叢紅楓之后。她久久地望著那些紅葉,滿面復(fù)雜,未有言語。 * 段準(zhǔn)離去后,阮靜漪不太靜的下來。 豐亭郡主離京,宮中又派人來請段準(zhǔn)去商議“景王府”的事,這一切,看起來都不大尋常。 左思右想之后,阮靜漪找到了溫三夫人,決議向她詢問京中的波瀾風(fēng)云。 溫三夫人正坐在藤花架子下讀書。她不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讀兩頁,就要刷刷翻過好大一片去,也不知道這樣跳著看書,能將故事記住幾何。 “景王府?”三夫人聽了阮靜漪的話,一邊拿指甲撥弄著書頁,一邊懶洋洋道,“景王府權(quán)勢太大,皇上八成是不放心了,想要拿他們開刀呢?!?/br> 阮靜漪的眉跳了跳,心底的不安又浮現(xiàn)了出來。 “這事兒……大嗎?”她露出揣摩的神色。 “大也不大,小也不小,總之,你不必記掛?!睖厝蛉瞬[了瞇眼,向花架子上靠去,耳旁蜷著一抹秋葉。她望著靜漪,語氣悠悠閑閑的,“則久是個有主意的人,有他在,沒什么事可以憂心的?!?/br> 見溫三夫人如此,阮靜漪只好笑了笑,說:“夫人說的是。” 可她的心底,到底有些猶豫與不安。 她對京城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