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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圖?”謝翡抬眼:“什么圖?”湘妃一怔,點(diǎn)開手機(jī)相冊,從中選出張圖:“您見過嗎?”謝翡凝神看了會兒,“沒見過?!?/br>他的反應(yīng)很平常,也不認(rèn)為那張圖有什么特殊之處。雖然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謝翡也有初見的驚艷感,但再細(xì)看時,又莫名覺得筆觸呆板又俗氣。他隱隱有種感覺,好像那個場景不該是畫里的模樣……他見湘妃和阿福都有些失望,不解地問:“這圖怎么了?”“沒、沒怎么啊?!毕驽低禂Q了把身邊的人,阿福硬著頭皮說:“就是剛好在熱搜上見到,覺得還挺好看的……”他說了兩句就說不下去了,編得自己都不信。“還行吧?!敝x翡從秋千上跳下來,拍拍皺起的褲子,“我要去山上直播,這里就交給你們了?!?/br>謝翡轉(zhuǎn)身就走,留在原地的兩人同時舒了口氣。但謝翡不傻子,當(dāng)然看得出湘妃和阿福有心隱瞞,因此懷疑那張圖沒那么簡單。只是他們不愿說,他也懶得尋根究底,反正問也白問。謝翡轉(zhuǎn)眼就將這事兒拋在了腦后,可晚上睡覺時,他做了一個夢。夢里是一片廣袤冰原。寒風(fēng)卷著鵝毛般的雪片盤旋而落,輕覆上碎裂的冰層。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浮冰上,手里撐著把紅紙傘,而他的前方,趴伏著一只巨大的蝙蝠。那蝙蝠左翅斷裂,老鼠般的臉上劃有一道深長的傷痕,看上去已奄奄一息。鮮血從它身下蔓延開來,污染了黑袍男子站立之處,但男子并未退步,反而踏著血水上前。狂風(fēng)掀起男子的衣袍,他持傘走在雪里,仿佛宣紙上盛放的墨蓮。男子越過蝙蝠龐大的身軀,駐足停在了一位跪在冰上的女子身前。女子生得很美,可惜青絲凌亂、渾身是傷。她一手捂著胸口,鮮血從指縫中蜿蜒而落,一滴一滴匯入冰面的腥紅。“大人饒命!”女子瑟瑟發(fā)抖,眼含驚懼:“吾等遠(yuǎn)渡重洋來到中土,只為求習(xí)高深法術(shù),并無惡意。只是吾等生于蠻荒之地,粗俗無知,不識深淺,這才冒犯了大人?!?/br>女子伏地叩首,“還請大人再給吾等一次機(jī)會,從今往后,吾等必潛心修法、積德積善。若大人不嫌棄,吾等愿以卑賤之身隨侍大人左右,供大人驅(qū)策?!?/br>紅紙傘緩緩抬起,傘下之人劍眉入鬢,鳳目藏星,此刻一雙眼中殺意未褪,刺骨深寒令人望而生畏。然而男子的聲音卻溫潤如水,仿若佛陀般慈悲:“好孩子。”女子大喜,瞬間化作一只粉色動物,那蝙蝠也將自己縮成巴掌大小。兩妖眉心處同時祭出一滴鮮血,急速向男子投去。黑色袖袍一卷,半空中不見血珠,兩妖也不見蹤影。無邊無際的銀白世界,唯剩男子一人。靜默間,男子突然回頭,與夢境里窺探的人對上了視線!謝翡猛地從夢中驚醒,眼前一片漆黑。他望著天花板上吊燈的輪廓,回想著剛剛的夢。夢里一男一女,還有那只蝙蝠,他都見過。跪在地上的女人是湘妃,快斷氣的蝙蝠是阿福,而另一人……正是熱搜圖上的那個!盡管圖里的人并沒有露出五官,但下頜弧度、所穿衣物,還有那把紅紙傘,都和他剛剛所見一模一樣。想到阿福和湘妃曾經(jīng)說過的一些話,以及他們那些諱莫如深的態(tài)度,謝翡對男子的身份有了猜測。只是,自己為什么會夢見他?而且剛剛那場夢,真實(shí)得就像曾經(jīng)發(fā)生過……謝翡正想得入神,外頭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貓叫,聽起來不止一兩只,而是一群。讓他懷疑自己闖入了醫(yī)院的嬰兒房,十幾個嬰兒同時啼哭,吵得他腦仁都快炸了。哪兒來的貓?有銀粟在,客棧根本不需要養(yǎng)貓。謝翡心浮氣躁地跳下床,突然眼前一花,腿軟得差點(diǎn)兒摔倒。他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不大對勁,下意識摸了摸額頭,摸出一層薄汗,而且很燙。這時,又一陣狗吠聲響起,貓犬混合雙打中,似乎還夾雜著其它動物的叫聲。謝翡眉心一蹙,趿著拖鞋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從二樓往下望,可惜一無所獲??僧?dāng)他將目光投向遠(yuǎn)方,發(fā)現(xiàn)不少人家陸續(xù)亮起了燈。一盞一盞,宛如星火。很顯然,半個村子的人都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吵醒了。謝翡猛一個激靈——動物發(fā)瘋,莫不是地震的前兆?他抓上床頭的手機(jī),打開電筒功能狂沖下樓,剛進(jìn)花園就看見站在井口旁的阿福,忙問:“是出什么事了嗎?”“沒事沒事?!卑⒏=o了他一顆定心丸:“就是靈陣有些波動,影響到了周邊的靈氣,有些動物跑過來了?!?/br>“那怎么辦,就只能等那些動物繼續(xù)叫下去?”“好辦,交給我就行。”阿福這一刻表現(xiàn)得格外靠譜,他深吸口氣,一只手?jǐn)U在唇邊,微微張開了嘴。謝翡還以為自己會聽見什么安神之類的咒語,但等了半天,阿福都一動不動,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看起來像個傻子。“是咒語忘了嗎?”謝翡擔(dān)憂地問。阿福一口氣差點(diǎn)兒沒提上來,只好解釋:“是我本來的天賦,超聲波?!?/br>謝翡:“……”雖然聽起來很扯淡,但實(shí)際效用還是不錯的。很快,院子外頭的吵鬧聲逐漸消止,村子又恢復(fù)了夜的寧靜。阿福放下手,轉(zhuǎn)而對謝翡說:“老板您快回去休息吧,我看您臉色不太好?!?/br>謝翡本來要說自己多半生病了,可想到阿福一貫的風(fēng)格,只怕會問東問西沒個消停,索性點(diǎn)點(diǎn)頭。回房間后,謝翡找了幾顆藥服下,那藥里有一定催眠成分,他很快就困了。第二天鬧鐘足足響了五遍,謝翡才艱難地睜開眼,腦袋依舊暈乎乎的,喉嚨特別難受,感覺跟吞了塊燒紅的炭似的。好在他探向額頭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退燒了。謝翡摸過手機(jī),給湘妃發(fā)了條微信,讓對方準(zhǔn)備早餐。他又閉眼眠了一會兒,可嗓子實(shí)在不舒服,也沒能再次睡著。無奈,謝翡只好起床。出小樓時,他突然被絆了一下,兇手居然是一根西瓜藤。不對,西瓜藤哪兒來的?雖然阿福的確有在菜園子里撒種,可那些都是九月天適合播種的農(nóng)作物。謝翡順著瓜藤一瞧,頓時呆住。原本光禿禿的菜地此時綠油油一片,周圍搭的幾個棚架也爬滿了藤蔓,各種時節(jié)、不同培植條件的瓜果蔬菜,竟完全無視自然原理和諧地生長在一處,有的甚至已近成熟!謝翡使勁揉揉眼睛,然而一切都不是幻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