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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的解釋后,臉色才變了。 脩元從魔界隨她前來不知為何,但看起來不像是想打擾她生活的樣子,知道她要去找徒弟時,還貼心地說自己要去找韋羽敘舊。 小條不知道亦枝領(lǐng)回來的人是誰,還以為是韋羽的朋友,熱情地讓一個少年帶他去找韋羽,自己則帶著亦枝上山。 “龜師父一年前下山去尋師母了,這里很少有外人進來,我們一直都待在這里,”小條興致很高,“姜師父人很好,教了我們好多東西,還教陵湛練劍,陵湛可真聰明,他學得好快,短短幾年就趕上別人百年的修煉,龜師父都夸他是可塑之才,不過他總不愛說話,我和他待在一起,他能一個月都不開口,剛好三個月前陷入瓶頸,姜師父就帶他閉關(guān)去了?!?/br> 亦枝面上沒什么表情,問道:“姜竹桓何時找上的你們?” 小條仔細想了想,如實說:“在你走后不久姜師父就來了。那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大半夜地龜師父突然把我們?nèi)咳硕紟ё吡?,你一直都沒回來,雖然陵湛什么話都不說,但他可難過了,我都不敢和他說話,姜師父和他談了談后他才慢慢變好,不過我總覺得他越來越不愛理人,總是在練劍?!?/br> 亦枝輕抿住嘴,她走的那天為了讓陵湛安心,專門跟他保證過天亮后回來,結(jié)果是時間一晃,三年已經(jīng)過去。 “陵湛生我氣嗎?” 小條有些糾結(jié),搖頭說:“陵湛一直在想龍師父,他經(jīng)常摸著脖子上的黑戒指發(fā)呆,大嘴巴韋羽說那是你以前送他的,如果陵湛知道你回來了,他肯定高興極了。” 亦枝松口氣,她還怕陵湛怪她總是不信守諾言。 小條停在陡崖的石碑前,跟亦枝道:“龍師父,陵湛在崖下,我沒有什么修為,就不能陪你進去了?!?/br> 亦枝慢慢點頭,她不知道姜竹桓是打著什么目的過來教陵湛,至少不會是什么好心,當初他和她的關(guān)系可不是好友,而是仇敵。 她要走時,小條突然叫住她道:“龍師父人很好,就算陵湛有些小脾氣,他肯定也是喜歡你的,我當年就吃了好多龍師父的糖葫蘆,再次見到你時,都快高興死了?!?/br> 小條不太好意思,說出這些話后就跑了。 亦枝愣了許久,心想這姑娘是不是認錯人了,她是順手送過小乞丐糖葫蘆,因為陵湛不喜歡吃,她便給了路邊小乞丐,至于人是誰,亦枝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 不過陵湛見到她真的會高興嗎?亦枝不相信,她摸了摸懷里唯一剩下的護身手鐲,心想都怪脩元,連她用來賠罪的禮物都砸了,幸好自己覺得這東西漂亮留在懷里,要不然又得被脩元浪費。 亦枝捏法,下了陡崖。 陡崖四周有個禁制,攔得住別人,但攔不住亦枝,她不費吹灰之力下到崖底。 亦枝剛剛站穩(wěn)就被崖下的碎石驚到,崖中寸草不生,蕭瑟凄冷,地上幾乎每一塊石頭都有完整的切痕,是劍留下的痕跡,充滿肅殺之氣。 這里沒有人,空氣稀薄。 她順著石頭上的新鮮劍痕一步步往前走,視線在殘缺的山壁間來回望,頗覺心驚rou跳。 姜竹桓的劍氣和這種不同,亦枝認得他的。 若這些痕跡都是陵湛弄出來的,那他的天賦,未免太恐怖了些,就算她有過心理準備,卻也萬萬沒想過到這種程度。 亦枝動作突然一頓,換句話說,她是不是可以讓現(xiàn)在的陵湛救她弟弟? 她心中的波動有些大,這本來就是她留在陵湛身邊的目的,如果陵湛做到了,那她豈不是不用再浪費功夫? 但這個想法最后還是放棄了,一回來就做這種缺德事,即便是她也會心虛。 亦枝找了許久,在一座習武臺上找到了陵湛。他長大了,穿一身玄衣,在閉眸冥想,靈識籠罩住周圍。 陵湛忽然睜開眼,他發(fā)覺了外人的存在,慢慢抬起頭,等視線和亦枝對上,眼睛猛地一縮。 亦枝竟然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些許拘謹。 明明也就幾年沒見,陵湛長高了好多,比她都還要高出個頭,個子卻還是瘦瘦的,手上的無名劍已經(jīng)盡歸他所用,他甚至完美地收斂住劍氣的反噬作用,亦枝沒感受到半分胸中的痛苦。 她手不知道放哪,尷尬咳了一聲,打破現(xiàn)場的寂靜。 陵湛慢慢低垂下頭,叫了一聲師父。 亦枝愣了愣,倏地回過頭,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姜竹桓,他一襲白衣,如清風朗月,在這種雜亂的地方也不減半分清正之氣。 姜竹桓開口道:“繼續(xù),不要被外人打擾。” 陵湛的那聲師父,叫的是姜竹桓,亦枝臉色慢慢變冷:“姜竹桓,你在做什么?誰是外人?” “教徒弟罷了,”姜竹桓在打量她,“你同魔君逍遙快活,又何必回來浪費一根好苗子?亦枝,你惹怒了整個姜家,讓陵湛連后退之路都沒有,現(xiàn)在不趁著年輕練,難不成還想拖到他老了?” “我的徒弟我自己會教,與你何干?”亦枝聲音冷淡,“當年穢安嶺一事非我所為,李宛更不是死在我手,我?guī)湍憧赶聛?,讓你心安理得過了那么多年,你現(xiàn)在是在報復我?” 姜竹桓搖頭,卻沒再說話。 亦枝直接轉(zhuǎn)身道:“陵湛,不要理他,別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害你的,我們走?!?/br> 陵湛站在原地,動也沒動,只說了一個字:“滾?!?/br> 崖下的山風比任何時候都要寒冷,凍得人心發(fā)寒,亦枝手緊攥住拳,姜竹桓適時開口:“陵湛,她從前教過你,不可無禮?!?/br> 陵湛安靜下來,這句教過他仿佛是句禁語,讓他整個人都對亦枝充滿排斥,內(nèi)心就好像蒙上一層寬無邊際的黑布,難以言喻的痛苦在撕扯他的感情。 姜竹桓又轉(zhuǎn)向亦枝,說:“陵湛的修煉正處緊要關(guān)頭,你若多番打擾,只會讓他走火入魔,我們回崖上聊聊吧?!?/br> 亦枝還有話想要說,但她看著沉默不作聲的陵湛,最后還是忍下怒氣先一步離開。 陵湛渾渾噩噩,呼吸重了幾分,姜竹桓道:“她愿意回來找你,只是你尚有用處,若你哪天沒用了,她只會快刀斬亂麻,與其日后提心吊膽跟在她身邊,不如把這些時間用來修煉,早早斷了,免得傷心斷靈根。” 姜竹桓這樣的話說了很久,陵湛從一開始的抵觸,到現(xiàn)在的認命,花了快三年。 他承認自己喜歡她,但她只把他當成無聊時的消遣。 她早就已經(jīng)不要他了。 陵湛閉上了眼睛,他已經(jīng)不再相信那女人的話,她從未真心待他,從頭到尾都是個不信守諾言的大騙子。 亦枝被氣得半死,在石碑前走來又走起。 等見到姜竹桓上來,便徑直以木作劍抵在他頸間,發(fā)問道:“別以為我不了解你,陵湛只是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