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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兩撥千斤繞開了。 他不說,我自然也不說,只低頭喝酒。 這些菜式看上去很漂亮,但吃起來味道總嫌清淡了些,我夾了兩筷子就興味索然了。 心里那種淡淡的失落感又飄上心頭,以后這就是我要過的日子么? 貌似還不如在下界自在。 無意中一低頭,看到一向潑辣的海棠使將一枚寫了字的海棠花瓣投入帝紫燁袖子里。 帝紫燁還是很機敏的,很快感應(yīng)到,他也沒說話,只是將那海棠花瓣抖掉,當然在抖的過程那花瓣也碎成粉了,旁人并無所覺。 帝紫燁也沒特別的反應(yīng),他是君子,不會給人難堪,照樣吃菜喝酒。 我心中忽然有些氣悶,便瞅個空子溜了出去,出去透氣。 “花絳,這里,這里。”我正在回廊上吹風,旁邊拐角處露出一角淡黃裙子和一張?zhí)O果似的娃娃臉。 我眼睛一亮,大步走了過去,向她張開懷抱:“來,金盞,過來讓jiejie抱抱!” 那女孩子像乳燕投林似的撲過來,抱著我的腰轉(zhuǎn)了一圈:“花絳,你可回來了!想死我了!你這些年去了哪里?一直沒個音信,我還以為你被哪個小妖精勾走了?!?/br> 金盞是我的好朋友,我和她認識時她正被一個蝴蝶仙欺負,被我三拳兩腳打跑登徒子蝴蝶后,她也變成了我的迷妹。因為我那時正四處打聽風衍君的下落,為圖方便特意幻化成男子。 金盞那時對我一見鐘情,險些就要以身相許,后來知道我是女子后,她捧著小心臟受傷了很久。再后來我和她就成了好朋友,她也開始天天向我叨咕太子殿下是她偶像,遠遠看見一次她能在我耳邊啊啊啊興奮好幾天…… 金盞只是個小花仙,職位太低,所以這次花主安排的酒宴上沒她的位子。 她一直在這里探頭探腦來著。 朋友相見,自然分外親熱,我和她說了一會話,大方地把天帝賞賜給我的一條寶石花手串送了給她做見面禮。 她十分歡喜地接了,然后把盤旋在胸口很久的話問了出來:“花絳,你那時拼命尋找的風衍君是不是就是太子殿下?” “是啊?!蔽掖蠓匠姓J,深深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是他,畢竟容貌氣度名字全變了,有時候我明白他就是他,但又總感覺他不是他……” 我這番話頗繞,金盞她居然還聽懂了:“天上的神仙下凡投胎歷劫都會變樣子的,隨在人間的父母長相,性格脾氣也不同,我和你說,有些神仙下去后甚至連性別也變了,男仙變成女子,女仙變成男子的例子比比皆是。做不得準的?!?/br> 我抱膝坐在旁邊的美人靠上:“是啊,我也是后來才明白這個理兒。我總感覺我的風衍君不見了……” 金盞撲哧一笑:“太子殿下應(yīng)該比風衍君更好吧?” 我嘆道:“太子殿下確實更好,只是……”只是讓我找不到曾經(jīng)的感覺。 “只是什么?”身后一道磁性聲音插了進來。 金盞慌忙跳起,向著來人行禮:“太子殿下?!?/br> 帝紫燁擺手讓她免禮,視線卻在我身上,似乎正等我一句回答。 我心里一緊,打了個哈哈:“只是你太好了,我都自慚形穢了?!?/br> 他抬手在我頭上一揉,語氣有些無奈:“孩子話,你只須記得,無論我是誰,對你的心都是一樣的,未曾變過?!?/br> 這句話幾乎相當于表白了,我心中一熱。 金盞在旁邊聽得滿眼的驚喜,一直給我拋眼風,意思讓我也表示表示。 我一時想不起怎么表示,頓在那里。 好在帝紫燁沒等我的表示,他只是曲指在我眉心一敲:“傻子?!?/br> 我:“……”我差點真傻了。 雖然這些動作在下界時風衍君常對我做,但飛升到上界后,帝紫燁卻是第一次對我做出這種動作。 在我心里風衍君和帝紫燁總算有了一些重合。 帝紫燁和我倆閑談了幾句,問了我當初如何尋找他的過程,我自然說了。都問過誰,和誰套問過消息,有時我有所遺漏,金盞會在旁邊替我補上。 帝紫燁不動聲色地聽著,未了嘆息一聲:“你當年為找我還真是辛苦了。問了這么多人……” 我感慨:“還行,就一百多位。” “他們都認識你?” “哪能呢,我一共在上界就待了半年,仙人們又不喜歡扎堆串門,很少聚會認人。我也就瞅機會隨便問問,我雖然認識他們,他們卻大部分不認得我,認得我的也就那么十幾位而已?!?/br> 帝紫燁微微點頭,倒沒再說什么。 他要我回席,因為看出金盞是我朋友,也特許她過去就座。 金盞又是緊張又是歡喜,就隨同我一道過去坐了。 酒宴將散的時候,帝紫燁拿出一壇隨身攜帶的美酒,說是犒勞大家,百花司中所有留守的花仙都有份,讓人分發(fā)下去。 不得不說他這酒壇真是個神器,明明不大的一壇,卻倒出一千多杯,實在讓人羨慕。 他這酒比百花司自釀的酒烈十倍,也好喝十倍。 我喝一杯不過癮,想再斟一杯卻被他按住了手:“可以了,好酒要品,一杯足夠,再喝就是牛飲了?!?/br> 無數(shù)雙視線落在我和他交疊的手上,我訕訕地將手縮回來:“不喝就不喝嘛,還說出個典故來嘲我……” 帝紫燁似笑非笑:“倒不是嘲你,只是知道你的性子,看到好酒就沒命,不喝醉了不算完,又一次喝醉還爬了我的床……我可不敢再讓你喝醉了。” 眾人:“?。?!”眾人的目光幾乎用雪亮來形容。 我卻無語,他說的那是在下界,我喝多了確實爬過他的床,但當時他不在,出去降妖除魔去了?;貋戆l(fā)現(xiàn)床上長著一棵辛夷花樹,還酒氣熏天的。 我總感覺帝紫燁這次像是放開了,頻繁在人前和我秀恩愛,仿佛是在昭示了所有權(quán),昭示我是他的人,不,是他罩著的人。 果然,因為他今晚的這一番作為,整個百花司的大小同仁都敬著我,就連牡丹花主對我說話也客客氣氣的,給我分配的任務(wù)也是最輕松的。(當然,這是后話) 酒宴散后我就回自己的屋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