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癥患者,如果事情如此簡單就好了。可是陸權(quán)澤看他的眼神……看他的眼神實在是令他太痛苦了,以至于他害怕被陸權(quán)澤注視。那種如同看著已經(jīng)被釘死在樹枝上的殘鳥一樣,除了同情居然更多的是默默無語。好似他是一塊從心里腐爛的木頭一般,陸權(quán)澤只是想要彌補過去而對他有所彌補。哪兒怕陸權(quán)澤正眼看他一眼也是好的?。?/br>但是男人沒有,他的眸子里倒影出邵涵灰暗而沉重的身影,像一片無形的地獄。“你也同情我?你有什么資格同情我?!”邵涵撕心裂肺的喊著,“你只是條卑微求活的可憐蟲,有什么本事看不起我?!”“后來我才知道,邵涵從他同學(xué)那里騙取了不少醫(yī)療費,那個同學(xué)的母親就是因為抑郁癥死掉的,所以對這件事有陰影。”盛瑜的心被狠狠的捏了一下,痛的他喘不過氣來。“聽那家伙說,他那好忽悠錢多的傻子同學(xué)的母親,就是因為他同學(xué)的原因死的。那家伙當(dāng)然直接以同樣的理由賴上人家了,這事擱誰身上誰不憋的慌?”盛瑜突然偏過頭去,眨動著有些發(fā)酸的眼睛,他緊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全是冷汗。“這事你怎么知道的?”盛瑜的聲音苦澀沙啞。“他自己告訴我的啊,他還要我跟他一起騙人,說好二八分。不然每次去醫(yī)院他都要吃藥,他又沒病吃什么藥!”邵涵要王奎假裝他的主治醫(yī)師,反正騙過陸權(quán)澤就好,他的目的只是拿到錢而已。常年的貧窮使邵涵十分渴望金錢和權(quán)利,小偷小摸只不過填個溫飽。如果有更好的辦法來錢呢?在他意外的察覺到陸權(quán)澤對于自殘行為的恐懼和焦慮,他下意識的將自己偽裝起來。更何況陸權(quán)澤根本不喜歡他,陸權(quán)澤喜歡的是一個偽裝過后誰也不認識的邵涵,他都不敢放聲的大笑,不敢做那些想做的事情。既然沒人顧及到他的痛楚,他為何還要顧及旁人的?金錢帶給他的不僅僅是物質(zhì)上的滿足還有心靈上的,他終于不在感覺到害怕?lián)鷳n,因為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而煩惱。別人擁有的他都該有,衣服鞋子游戲機樣樣都不能少。隨手簽在襯衫上的名字更多他內(nèi)心深處渴望的占有欲和強烈的擁有欲。可是,他不能用。這些東西他都不能帶到陽光下,所有人都會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因為東西來的不明不白,他自己又何嘗不知道呢?況且他在別人的眼里就該唯唯諾諾,窮酸的活著。一旦有所改變,所有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沒。盛瑜咬緊了牙關(guān)。章節(jié)目錄分別十二月初的風(fēng)又冷又寒,像是一把鈍刀緩慢的磨著人的臉皮。盛瑜下車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圍緊了脖子上的藍色圍巾,好巧不巧他出門拿的就是陸權(quán)澤送他的那條。一路走過去御擇公司的員工們都眼尖的認出來了他,一個個熱情的打著招呼。此刻正是員工們的午休時間段,不少人三三兩兩的下樓去吃飯。見到盛瑜,便有些意外又驚喜的喊一聲“盛少”。盛瑜客氣的點頭,心里暗暗揣測這個點上去找陸權(quán)澤是明智的。沒人打擾。所以他乘電梯上去看見周康正翹著二郎腿背靠躺椅,端著手機在那笑的跟個二白斤的孩子時,很詫異。由于同事都走光了,這廝肆無忌憚的將聲音調(diào)的不低,以至于盛瑜清楚的可以聽到手機那傳來熟悉的聲音。“寶貝別怕,我抱著你呢!”“放開我!能不能行了?不行閃一邊去!”“哈哈哈哈哈哈……”周康正根本沒意識到屏幕里的主角之一正默默的站在他后頭看著。那檔綜藝節(jié)目居然已經(jīng)播出了,手機里正播放著他和陸權(quán)澤過泡泡球那關(guān)。兩人被這破球弄的狼狽不堪,東倒西歪抱在一起差點滾成了球的囧樣。屏幕里陸權(quán)澤那張俊美的臉上透露出幾分委屈,旁邊就是后期制作加的表情包“老婆兇我”。盛瑜就在旁邊擼袖子,像個要干大事的領(lǐng)導(dǎo)一樣。“好看么?”盛瑜幽幽的出聲。“好看好看——咳咳!”周康正滿意的點點頭,誰知這一回頭嚇的魂都飛了。“盛、盛總?!”他趕緊爬了起來驚慌失措的把手機關(guān)了,盛瑜還沒來的及說話,就看見陸權(quán)澤的辦公室門從里面打開了。看來陸權(quán)澤已經(jīng)知道他來了。“那你慢慢看。”盛瑜沒心思再和周康正扯皮,無意識的捏了捏手上的資料朝著那開了一條縫的辦公室走去。一進門撲面而來濃烈的香煙味讓盛瑜蹙眉,辦公室內(nèi)的簾子拉了起來,使得室內(nèi)光線很暗。他看見男人靠坐在椅子上,一點星火寂靜的在空中亮著。“來了?”陸權(quán)澤的聲音很低很沉,他隨意的將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煙按滅在煙灰缸里。“等你好久了?!?/br>盛瑜沒出聲,他可以想象男人這半天的時間里有多么的煩躁不安,抽掉了多少煙才可以如此平靜的和他說話。陸權(quán)澤看向站在自己三米之外的男人,即使穿著顯胖的戎服,消瘦的臉下巴越發(fā)的尖了,眉間蹙著一抹淡淡的情緒。“離婚協(xié)議書準備好了么?”盛瑜將身上的衣服脫去扔在了沙發(fā)上,露出里面單薄的白色毛衣。“好了?!标憴?quán)澤的目光從人進來就沒有挪開過。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兩人會如此平靜的面對面商量著離婚的事情。正如他極力想留住無法留住的人,陸母是,陸父是,現(xiàn)在盛瑜也是。在這白紙黑字上簽完字后的那一刻,他終于從里到外空蕩了。從此,這世上最后且是唯一深愛而抓不住的人,也悄悄的離開了。盛瑜在陸權(quán)澤沉默的注視下,握著簽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