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眼，表示看到了，就揮手讓楊昌遠把手機收回去，恰好面前的車屁股動了，楊昌遠連忙跟了上去。

    一路走走停停，總算是開到了醫(yī)院。

    周海逸將警服外套套好，跟著楊昌遠從醫(yī)院側(cè)門找到了醫(yī)護專用梯，上了五樓。

    “說是入室搶劫，卻是金父金母主動開的門，大廳也沒多少搏斗痕跡，應(yīng)該是熟人作案……就是金曉蓉受到的刺激太大，我們一群人上去問了遍，都沒能問出當時上門的兇手身份，后來看到那幅畫?！?nbsp;楊昌遠說，“濤哥覺得她畫了你，說不定對你的態(tài)度會不一樣。”

    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很快走到病房外，楊昌遠對著守門的同事點點頭，開門走了進去。

    病床上鼓起團白色的包，那包只露出道縫隙，一張慘白的臉鑲嵌在縫隙中，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和那張照片上不同，原本圓潤的臉蛋都凹陷下去，神色憔悴。

    周海逸對著這張臉仔細回憶一番，還是沒能在記憶中找到相關(guān)的畫面。

    “金曉蓉？” 楊昌遠的聲音喚回了周海逸的思緒，“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她沒有反應(yīng)，就像是副靜止的壁畫，一個死物。

    楊昌遠接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她都是一動一動的沒有反應(yīng)，只是目光盯著他，也不知道是原本保持的這個動作，還是別的原因。

    很快，楊昌遠也注意到她的視線，他頓了頓，順著視線轉(zhuǎn)頭一路看到周海逸身上。

    “你認識他嗎？”

    她還是沒有反應(yīng)。

    楊昌遠皺眉：“你動動?！?/br>
    周海逸左右的走動幾步，金曉蓉的眼球隨著他的動作來回的晃動。

    楊昌遠：“她在看你?！?/br>
    眼神這種東西并不像描繪的那樣能表達出很多東西，那就是兩顆普通的眼珠子，可在對上視線的時候，仍舊是可以感受到一絲情緒，可她的眼神是空的，很難形容。

    被這種眼神盯著可不是什么很好的感受，哪怕對象是一個漂亮的姑娘。

    周海逸：“金曉蓉？”

    裹在被子里的‘死物’有了反應(yīng)，她抬起頭，脖子發(fā)出‘咔咔’的聲響。

    這異于常人的反應(yīng)讓周海逸十分警惕，他都有些懷疑金曉蓉受到的刺激過大，已經(jīng)精神失常，而他剛好觸及到了某個刺激她的點。

    在抬起頭后，金曉蓉又不動了，只是還看著他。

    周海逸想了想，“能夠聽懂我說話嗎？”

    金曉蓉看著他，周海逸的注意力在她身上，她臉上沒有表情，雖然身上沒什么動作，眼球卻左右的晃動了幾下。

    這是什么意思？還有理智？

    “你在家里看到了什么？” 周海逸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了金曉蓉。

    金曉蓉動了，她瞪大了眼，整個身體劇烈的抖動起來，額頭上幾根青筋隆了起來，一張漂亮的臉蛋看上去竟有些猙獰。

    “它來了……”

    她說話時上下牙關(guān)磕碰，說得話也是斷斷續(xù)續(xù)。

    “它來了……來了……”

    第二章

    他？是哪個他？她他它？

    周海逸：“他是誰？”

    金曉蓉忽然不動了，只是呆呆的看著他。

    眼看著就要問出些東西，周海逸有些著急，想起那副莫名其妙的畫，“他是誰？是闖進你家的人嗎？你家里為什么有我的畫？”

    金曉蓉張開了嘴，周海逸湊上去聽，一聲尖叫直沖他左耳，刺得他耳朵里‘嗡’的一聲，腦子一片空白，懵了。

    楊昌遠反應(yīng)很快，猛得上前按住人，叫了幾聲，金曉蓉不管不顧的大聲尖叫，連房門外守門的人都沖了進來，幾個人上手都按不住，無奈之下，楊昌遠只能按鈴，醫(yī)生進來給她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金曉蓉才安靜下來。

    周海逸自然待不下去，被楊昌遠拽出病房時，他耳朵里還是嗡嗡嗡的響。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反應(yīng)這么大?！敝芎Ｒ菡f。

    楊昌遠沒說什么，打了個電話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么，隱約提到了金曉蓉的名字，楊昌遠嗯嗯了幾聲，皺起眉，掛斷電話后表情都不怎么好。

    周海逸：“……新的線索？”

    楊昌遠沒有說話，周海逸又追著問了幾句，才轉(zhuǎn)過頭。

    “濤哥那邊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金曉蓉家不像是正常的入室搶劫，雖然家里被翻得亂七八糟，但貴重物品都還在，走訪顯示她在出事前一周忽然回家不上學?！?/br>
    周海逸想到金曉蓉提到的‘他’，“不是為財……她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家里人因此被滅口了？”

    “可能吧?！睏畈h皺眉思考，像是不想多說。

    “局里那邊是不是要多派些人過來保護？” 周海逸望向病房門，“說不定那些人還會再回來?！?/br>
    “這就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了?！?nbsp;楊昌遠說，“你現(xiàn)在還是在觀察期，案子這邊就別深入了……”

    “她都畫我了，你叫我不要深入？” 周海逸反問道，“不搞清楚，我晚上能睡得著覺？”

    他被調(diào)出重案組，現(xiàn)在想起那事就難免有些意難平，這幾個月都是憋著。

    “你別想了。” 楊昌遠勸道，“濤哥也是沒辦法，你把人都弄死了，能不處分你？”

    周海逸沒有動，他想到金曉蓉那個眼神，腦中忽地閃過了幾幅畫面，最終定格在一張蒼白的女孩臉上。

    楊昌遠：“你都不知道我早上看到畫時，心里就是‘咯噔’一聲?！?/br>
    “我還以為你們要把我拷回去?！?nbsp;周海逸除了驚訝，倒覺得還好，順便開了個玩笑。

    “哪能啊，只是有嫌疑，又算不上是什么要命的證據(jù)?！?nbsp;楊昌遠揮手，“她對你態(tài)度很不一樣啊，之前女警過去問話都沒這樣，你真確定不認識她？”

    周海逸也是一頭霧水，剛張開嘴，就聽到楊昌遠肚子‘咕?！宦暋?/br>
    “八點了！” 楊昌遠掏出手機，“都忙活這么久了，吃飯吃飯！”

    周海逸又看了病房門口幾眼。

    “看什么看？”楊昌遠催促道，“讓你過來做筆錄就是最大的退步了，其他事情你就別想了，等案子弄清楚了，我會和你說?！?/br>
    周海逸沒說話，被扯著不情不愿的往電梯走，他覺得金曉蓉像是精神失常，又不像是。

    和楊昌遠在附近飯館吃了份蓋澆飯，繞回醫(yī)院，他一邊往回走，一邊往上看。

    夜幕降臨，各處都打開了燈，住院部亮堂堂的，他這樣看也看不出什么，看了一會兒，周海逸收回視線。

    楊昌遠拉著他，也不急著上樓，說是要飯后消食，繞著住院部走了幾圈，轉(zhuǎn)向另一邊的半露天走廊，這走廊靠著小花園，正貼著住院部。

    楊昌遠：“現(xiàn)在醫(yī)院也裝修的好啊，還有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