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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輕攏。 沈鐘海觀察著他表情,心下一松,等那丫鬟退下,他故意沉聲開口:“怎么,賢侄可是對這茶可是有什么看法?” 第6章 翁婿 聞胤瑾雙拳緊攥,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從袖袋中取出一方帕子,捂住口鼻連打了幾個噴嚏。 之后,他才有些狼狽地揉了揉鼻尖,又看了看面前的茶盞,輕道了聲失禮,從旁邊另取了一盞空的茶杯,親自倒?jié)M,而后小口小口抿下。 等情況稍好一些,聞胤瑾才歉意開口:“實在是失禮,晚輩自小嗅覺就靈敏,像是這般濃郁的脂粉味兒一聞多了,就會忍不住打噴嚏。” 沈鐘海眉宇語帶猶疑:“可我家羽兒自小就是個愛美的,賢侄你看……” 聞胤瑾怔了一下,而后頰畔而后迅速飛上一抹飛紅。 他眼睫快速眨了記下,羞澀垂首,急道:“不妨事不妨事,晚輩覺得,若是沈家jiejie身上的味道,晚輩的鼻子應(yīng)是不會那么挑剔。若伯父不放心,晚輩可以先與沈家jiejie見上一見,試上一試即知?!?/br> 沈鐘海:…… 沈鐘海歪了歪嘴,他這還沒試探考驗完呢,這混小子就開始惦記起見他的女兒。 jian詐! 真是太jian詐! 他瞅著面前這個面龐迅速紅透的少年,一掃方才的蒼白如紙,孱弱的病色瞬間去了大半,周身也多出幾許這個年齡少年人所特有的鮮活。 手指輕敲,果斷略過這個話茬:“聽聞你上個月又生病了,最近身子可好?” 沈鐘海自從進京以來,打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個女婿。 京城中,與這位女婿臉一樣出名的,就是他的身體。 聽聞曾經(jīng)在四年前的年宴上,大皇子隨腳踢了他一下,當時就將他踢到吐血,病歪歪地躺在床上幾個月。 三年前,有位楚國的使臣跑到他面前耀武揚威,揚言說要買下他手中最值錢的那間鋪子,結(jié)果因為言語過激,當場就將他氣到昏迷,最后敲詐了那使臣一大筆銀子。 兩年前,曾經(jīng)在冰天雪地,有一位青.樓歌姬被外請出場歌舞時,偶見他一面,驚為天人,主動自薦枕席,結(jié)果聞胤瑾愣是被對方身上的味道熏到差點閉氣,抬回府內(nèi)躺了數(shù)月。 最近的一次便是上月,在程家公子的束冠宴上,有位貴家小姐拉著聞胤瑾落水,結(jié)果那位閨閣小姐被救下來后,連個頭疼腦熱都沒有,聞胤瑾卻愣是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多月…… 總之,瑾郡王身體不好,是京城中人盡皆知的不爭事實。 甚至還有好多人在私下猜測說,當今乾泰帝之所以會舍得給他一個郡王頭銜,就是因為聞胤瑾的身體弱,這爵位可能享受不了多久,他就自己嗝屁了。 可以,作為未來女婿,他身子這般弱,可如何是好?! 聞胤瑾眼睫眨了眨,面色蒼白地垂下眼瞼:“身子已經(jīng)好多了,其實小侄只是對那水有些……讓伯父見笑了?!?/br> 他這樣一說,其他人馬上就想起聞胤瑾幼時身體也是掉入冰湖才毀掉的,心中又是忍不住地一嘆。 沈鐘海瞇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垂首一副慚愧模樣的小少年,眼睛狠狠一瞇,而后驀然軟了下來。 也罷,到底是老友留下的唯一一點骨血,他還是要收斂一點,不要將人給嚇著。 “男子在世,若是懼水,就應(yīng)想辦法克服,而不是任其總是成為弱點和隱患?!鄙蜱姾7啪徚苏Z調(diào),開口勸誡。 聞胤瑾眼底快速掠過一絲笑意,恭敬拱手:“小侄受教,之后自會更加努力一些?!?/br> 沈鐘??粗霸谏砬暗氖?,纖瘦,脆弱,蒼白,甚至在用力時,可以看到淡色的青筋在手背與手腕上隱現(xiàn)。 不由出聲勸誡:“既知身體不好,就更應(yīng)好好調(diào)養(yǎng)?!?/br> “晚輩知曉,其實最近幾年已經(jīng)調(diào)養(yǎng)得很有起色。若不是上月……這次伯父見到晚輩時,應(yīng)是更健壯些?!?/br> 沈鐘海抬頭對上兩個兒子的眼神,就知這人哪怕之前比現(xiàn)在能略有rou些,也沒有多多少。 這樣一想,他就又有些愁。 “晚輩府上的大夫說,晚輩以后只要不是再經(jīng)歷落水、受凍這種大波折,身體都將無礙。”聞胤瑾繼續(xù)誠懇補充。 “那就好,那就好啊?!?/br> 聞胤瑾注意到沈鐘海面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也不由地彎起唇角。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抬頭,低聲開口:“之前晚輩曾派人去江城詢問六禮與婚期,伯父說要等到回京后再議,不知現(xiàn)在可否有什么章程?!” 沈鐘海:……呵! 他剛對他心軟一點,他就反過來將他一軍。 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純粹欠打! 蕙桐院中,沈精羽為了今日與小未婚夫的見面,一大早就對著鏡子整理好著裝。 今日她選了一件煙霞色的溫婉長裙,臉頰上畫的也是時下的京城最為流行的桃花妝。 她坐在桌前來來回回挑揀著果盤中的朱櫻,一會兒選個最圓的,一會兒又選個最扁的。 見青黛幾個神色緊張,一會兒備茶,一會兒備傘,好笑道:“不急不急,你們放心好了,沒到臨走的時候,我爹爹是不會放他來見我的?!?/br> 哪怕如今大晉民風開放,已定親的男女共同出去游玩都不見得會有人詬病,她也知曉他家老父親在擔心什么。 他不在前院將聞胤瑾的心底話都套出來,是絕不會松手放人的。 這般說著,她又塞了一顆朱櫻入口中,因為塞的過于隨意,不小心沾染了一部分口脂到指尖上,她隨意地用帕子抹了抹,又開始繼續(xù)吃。 郁金看此有些恨鐵不成鋼:“小姐,說好的來京城以后您會淑雅一些呢?” 沈精羽笑嘻嘻地向她眨了一下嫵媚的桃花眼兒,波光冽艷:“這在自家院子呢,關(guān)起門來誰也不知,等出去了,我一定不會這樣。” 郁金跺了跺腳,但想想沈精羽說的見面時間可能會被拖到下午,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 就在這時,菘藍小跑著跑進蕙桐院,赤芍幾個立馬精神起來,紛紛詢問:“怎么樣怎么樣?!” “可看到長得什么模樣?!” “情況如何?” 菘藍粗粗喘出幾口氣,小臉兒一片奔跑后的潮紅。 她緊緊攥住拳頭,眼底是全然的興奮:“看到了看到了,我剛剛一直守在前往前院的路上,看到那位瑾郡王長相還挺俊美的,身形有些瘦和高,就是面色有點過于白了些,可能是身體不大好?!?/br> 沈精羽幾個連連點頭。 身體不好這件事,聞胤瑾早在與她偷藏的信箋中就有提起過,她也早有心理準備。 而且關(guān)于他的身體狀況,回京這幾天,幾個丫鬟也沒少幫她出去打聽。 問就是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