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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都大了,各自都有各自的心思了,這一點并不奇怪。這幾個老家伙的談話還算比較中肯和正直,本殿記下了。” 聞胤瑾無所謂地頷首,也沒有再深入探問,便將這個話題點到為止。 一陣風自窗外吹過,他眉梢輕擰,掏出帕子,又低低地開始咳嗽起來。 晉紹陵擔憂地撇他一眼:“你這病都多長時間了,怎地還未好全。又挑食鬧脾氣沒有喝藥?” 聞胤瑾咳完,端起面前的溫茶往下壓了幾口,才感覺好些,啞聲道:“自然喝了,我現(xiàn)在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br> 經(jīng)年的虧損,不是短短幾年就能補上的。 平日里看著倒是還好,但一旦生病,痊愈的時間就會比正常人多上一些。 聞胤瑾對著窗外姣好的陽光,看著自己蒼白的指節(jié)輕嘆:“你說,我怎么就長不壯呢?!?/br> 晉紹陵輕嗤一聲:“這說明你本也不是能長壯的體質(zhì)。你還不如安安心心地吃藥,痛痛快快地食補,閑著沒事去練什么武,嫌自己身子骨硬朗嗎?整天折騰來折騰去?!?/br> 聞胤瑾擰了擰眉,認真回答:“沒有折騰。雖然看起來,在練武的過程中我好似經(jīng)常生病,但我卻能明顯感覺到,我現(xiàn)在的身體比起往年又有了很大改善。” 而且,他眉目繾綣地看向窗外,“等我成親后,就該能長壯了?!?/br> 最后一句聲音太輕,晉紹陵沒有聽太清:“什么?” “無事?!?/br> 晉紹陵也沒在意,繼續(xù)道:“你那武技練得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在掰腕子上,你這身子板指望著正大光明去贏上三場,基本白日做夢?!?/br> 這一點聞胤瑾倒是很贊同:“我身子底子差,真與他們比實力,太難。所以,用用小聰明才是上策?!?/br> “比如?” “比如,逐個擊破?!?/br> 晉紹陵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聲笑出來:“那便祝你好運?” “必須好運!” 晉紹陵看著聞胤瑾眼底的認真與執(zhí)拗,不期然地想起他幾年前逃命時,偶然進入的聞胤瑾用來放置畫作的書房。 畫、畫、畫,觸目所及的都是畫! 而且這些畫,畫的還是同一人。 這些年,他是親眼瞧見聞胤瑾以怎樣一種偏執(zhí)的心態(tài),搜集著江城沈家那位未婚妻的任何一點訊息,這種炙熱并狂烈的感情,讓他嗤之以鼻,也提不起半點向往。 聞胤瑾也不在乎他在想什么,只是在把玩茶盞時,突然開口:“對了,大皇子身邊的探子尚未完全清理干凈?!?/br> 晉紹陵這下子是徹徹底底地驚了:“什么?!十六個,這都沒清干凈?!” 聞胤瑾平靜點頭,清冷的眼底閃過一抹興味:“還有一點痕跡,只是對方太過謹慎,始終未能揪住尾巴。不過相關(guān)證據(jù)已經(jīng)移交給了溫大人,接下來就看是我們誰的動作快,能將里面埋頭的細作先給揪出來?!?/br> 這次整治大皇子,聞胤瑾走的是大理寺卿的路子。 大理寺卿溫知厚是個正直人,他在拿到消息并一一查證后,都不用人去催,直接就去了皇宮,將事情捅到了乾泰帝面前,前后辦事利落,根本就沒給大皇子多少反應時間。 雖說這次大皇子府中,因為手持資料與證據(jù),整個抓捕過程相當順利,但溫知厚卻還是痛并快樂著。 自從沈崴接任了京兆尹后,凡是困難的案子,沈崴自覺查不出來,或者查出來也得得罪人的,他就會往上遞交了個折子,說此類案件重大,應當轉(zhuǎn)交給大理寺處理。 這短短半年多下來,大理寺已經(jīng)接收了不少京兆府轉(zhuǎn)交過去的案子。 現(xiàn)在溫知厚一鍋端了大皇子府上的敵國探子,一邊算是正直不阿,一邊又算是間接幫沈崴報了仇,估計現(xiàn)在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心里痛快還是不痛快。 溫知厚現(xiàn)在是痛快還是不痛快,他自己不知道,但沈崴現(xiàn)在卻是快活極了。 他當天回到府時,就整一個春風滿面,直接先去了中和院,拜見了沈母和沈父。 “……老溫這次幫了我如此一個大忙,兒子決定以后盡量少坑一些他?!?/br> 沈弛也在旁邊笑瞇瞇道:“對,少坑一下他們,父親之前是以京兆尹地牢已滿、那些案子又事關(guān)重大的理由,將案子轉(zhuǎn)出去的。但現(xiàn)在,大皇子府這十六個探子一進去,兒子聽說大理寺的地牢也差不多滿了,咱們之后確實沒什么理由將案子轉(zhuǎn)走了?!?/br> 沈崴就嘿嘿笑:“沒關(guān)系,我心情好,最近哪怕再多掉點頭發(fā),也決定讓大理寺先清閑一陣。” 沈母看著大兒子頭頂上那個又小了一號的玉冠,嘆息:“現(xiàn)在我們都回來了,如果遇到什么困難也記得和我們說,別一個人悶在心里?!?/br> 京城沈家這邊,就是老大和老三。 老三成天一副文人墨客的模樣,也不管事,這壓力可不都壓在老大肩膀上。 沈崴撓頭,不小心帶下來一根頭發(fā),他心疼地抽了抽嘴角:“兒子醒得,勞父親和母親費心。只是最近京城各國探子無孔不入,其中最可惡的,就要屬楚國。據(jù)兒子調(diào)查,最近京城多出來不少各種身份的俊男美女,大都是楚國探子,他們想在通過混到晉國高官后宅的方式,為楚國得到訊息?!?/br> “大皇子不過是因為身份太高,好色的特質(zhì)又太明顯,這才被各國探子一起瞄準,使著勁兒地往他身邊塞,但是其他地方,卻也不代表會少?!?/br> 這點沈父也有聽說過:“你現(xiàn)在既是京兆尹,那就在其位謀其政,確保京城百姓的安居樂業(yè),爭取在任間,不要因為這些細作蠹蟲壞了仕途?!?/br> 沈崴贊同點頭,“兒子之前也未說假話,京兆府這邊的地牢確實滿了,等我改明就往采石場再送去一批,回來再繼續(xù)抓?!?/br> 沈弛在旁邊聽著祖父與父親的談話,目光微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自這日之后,沈府的幾個少爺和小姐就好似有了什么共同的秘密。 白日里,沈精羽就帶著一群小姐們在府中,要么是尋了個地方坐著,要么就是一群人在府中走來走去。 而且還都漫無目的,隨性而至,是一拍腦門想到哪里,就會去哪里。 昨天一行人剛?cè)ハ聫N聞了一整天的食物鮮香,今日就去花匠處看了一天的熱鬧。 就連沈弛、沈強幾個白日里要去學堂的公子,一下學堂回府,也都往沈精羽的蕙桐院跑,也不知他們都在神神秘秘地忙著什么。 沈大夫人聽聞下面人傳來的消息后,不以為意:“小姑娘家家,她們愿意怎樣就怎樣,只都看著些,千萬不要讓下人沖撞了,或者惹出亂子?!?/br> “是,夫人,老奴早就交代好了。下面人也都小心伺候著,肯定不會出什么亂子?!睆埰抛舆B忙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