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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現(xiàn)在是夏日,也不能輕易落到水中。兩人忙幫聞胤瑾脫掉身上的濕衣服,換上干燥的,然后就抱著他趕回客棧,延請大夫。 聞胤瑾卻已經(jīng)感覺熱度再次浮上腦門,他在熱水中簡單地泡了泡身子,重新洗了個頭,就窩在房中怔怔地看著床棚。 之后,大夫來了,大夫走了。 洪海出去熬藥時,聞胤瑾突然輕笑開口:“洪叔,我喜歡這個未婚妻?!?/br> 他不討厭她,甚至有些喜歡她。 那她就是他的! 而且,他想要她一直是她的! 彼時大晉由于之前的連番征戰(zhàn),人口稀少,朝廷并不鼓勵寡婦守節(jié),只要得到夫家的允許,就鼓勵寡婦改嫁。 當然,有誥命的夫人除外。 所以,他應(yīng)該早早為她謀求一個誥命,這樣他就不怕等他哪天也不小心去世后,他的小姑娘會改嫁他人。 沒錯,他就是這樣的自私。 他剩下的東西已經(jīng)不多,無父無母,祖母這個人也相當于虛無,只剩下這個未婚妻。 他想,他可以嘗試著活下來,嘗試著將她留在身邊。讓她像是今天那般對他彎著眉眼笑著,想讓她完完全全地歸屬于他自己。 此時他的心境,就好像是一間被麻布粗簾遮蔽依舊的陰暗房間,陡然射進來一抹陽光,讓他想想就感覺新奇不已。 有著好奇,有些留戀,更多的,卻是想要抓住。 之后,每年春季他都會偷偷到江城看她,如此一看,就是三年。 九歲,十歲,十一歲。 從一開始幼稚的偏執(zhí),到后來的隱約萌動,一直到十一歲那年的秋季回程,他意外遇到了流亡的樓安太子,依稀看到了能讓他的小未婚妻加封誥命的新方式。 …… 第132章 眼見著大晉這邊的他國游客越來越多時, 在大晉與楚國相鄰邊界的江城,卻再次爆發(fā)起了戰(zhàn)爭。 楚國率先發(fā)起偷襲,還是趁夜偷襲。 所幸當晚巡邏的士兵警覺, 第一時間就敲響了戰(zhàn)鑼,這才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 沈府眾人聽聞這個消息后,皆怔了一下。 思及正在江城駐守的二伯一家,還有早已抵達江城參軍的沈弢,均擔憂不已。 “小姑姑, 你說弢哥兒不會有事吧?”沈云研擔憂道。 沈精羽想了想,安撫:“不會有事,我父親對弢哥兒早就做過測試,確認他的武力一直沒有放下、還長進了不少, 才放人出去的?!?/br> 有些戰(zhàn)場上的事, 并不能全教,但是只要有了基礎(chǔ), 那么剩下的, 只要在戰(zhàn)場上磨礪過一段時日, 便什么都學(xué)會了。 雖然這樣說,但沈精羽想著沈弢現(xiàn)在的年齡,還是有些不放心。 她看著不遠處書架上的佛經(jīng), 嘆息:“到底咱們現(xiàn)在距離頗遠, 反正最近有空閑, 不如就在家中多抄些佛經(jīng),做些善事, 為正在邊關(guān)的將士們, 積積福報吧?!?/br> 沈云研也跟著點頭:“那我現(xiàn)在便回去抄, 抄完就讓人送去寺廟, 為他們祈福?!?/br> “對,暫且先這樣辦?!?/br> 因為邊關(guān)的這場突發(fā)戰(zhàn)事,讓原本秋彌過后就興致高昂的沈家姑娘們,心情一下沉淀起來。 家國不安,何以享樂。 以前每當這個時候,她們都是在江城與將士、百姓們共同作戰(zhàn),現(xiàn)在既然不在一處,那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此時此刻,就連一向嫌棄抄寫經(jīng)書會累手的沈云卉都沒有多說什么。 一時間,沈府中的氣氛是難得的安寧。 邊關(guān)江城中,沈弢剛剛從軍醫(yī)所在的帳篷走走出,他手臂上的傷口剛剛包扎后,面色更是透著一股蒼白與倉惶。 在戰(zhàn)場殺敵時,他沒有感覺到什么,但是等到下了戰(zhàn)場,那種一直黏在手指縫間的粘稠血液感,以及鼻尖四處可嗅到的鐵腥味的血氣,都讓他的胃部不適非常。 他回到帳篷內(nèi),隨意地拿起旁邊的一個冷饅頭,三兩口地送入口中。 也不想什么好菜好rou,覺得胃部稍微有些飽了,便合衣躺在床榻上,閉著眼睛睡了起來。 睡夢中,是嗡鳴,是廝殺。 那最后不甘的帶著恨意的眼神,以及他身上砰濺地到處皆是的血跡,讓他的心忍不住狂跳起來。 那血跡中有一雙雙的手,從地下伸了出來,拽住他的腳讓他前進不了分毫。 周圍都是敵軍的長刀,他咬牙嘶吼,閉著眼睛揮刀、揮刀再揮刀。 “嗡!” “沈弢!沈弢!醒醒,又來戰(zhàn)事了!” 沈弢噌地一下自床上翻身而起,也顧不上手臂的疼痛,拿過一旁的士兵戰(zhàn)甲就往身上套:“來了,馬上走!” 什么血跡!什么生命!什么眼神! 在面對保衛(wèi)邊關(guān)這種大事時,全部不堪一提。 沈弢將身上的最后一枚卡扣扣上,拿起一邊帶著血氣的、根本沒有洗刷過的大刀,跟著戰(zhàn)友的步伐一起,向外奔去。 此時,他眼底之前的蒼白與浮動早已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滿是昂揚的斗志。 在跑動過程中,他往京城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便頭也不回地加快了腳步。 因為之前在皇家獵場中的相識,盧靜姝與幾位沈家姑娘迅速地相識起來。 這段期間,盧靜姝一直有給沈家遞信。 沈精羽想著之前在沈母那里聽到的一點消息,便在與盧靜姝回信時,像是聊家常一般,說起了邊關(guān)無關(guān)緊要的日常。 比如說,楚國怎樣不要臉; 比如說,邊關(guān)的百姓們都是怎樣的英勇! 再比如說,她那二侄子現(xiàn)在就在邊關(guān),家中一直擔憂他,他卻在邊關(guān)活蹦亂跳、讓她們不要庸人自擾…… 或許是沈精羽信件的不知道哪句話戳到了盧靜姝的癢處,自那上之后,盧靜姝與沈精羽的通信便固定且頻繁起來。 入冬之后,沈母一般是以每半月一次的頻率,讓人往邊關(guān)運送糧食和臘rou等吃食,沈精羽就在后面跟著添置了一馬車的藥草。 她那藥鋪今年賺得還行,雖說不算多,但給邊關(guān)提供提供支援,卻是足夠。 聞府,聞胤瑾聽聞后又拿過江城那邊的資料看了看,親自派了一個謀士過去,同時將邊關(guān)的探子追查結(jié)果,交到這個謀士手中。 對方欣然領(lǐng)命而去。 而聞胤瑾則繼續(xù)伏案著手中的資料,確保手中的每一條線都在掌握之中。 這些都是他的資本,只要由他掃清細作障礙的這場戰(zhàn)爭勝利,他的賜婚圣旨就一準兒到手。 黛嬌…… 臘月間,添上落雪。有梅展顏,京都中的賞梅宴又陸續(xù)展開。 這次舉辦賞梅宴的,是封韻所在的封家。 封家現(xiàn)在適齡的也有幾位少爺和小姐,封韻、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