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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吃,溫溫軟軟道:“阿秋,我已用過早飯了,這包子你還是拿回家吧。要是被你家郎君發(fā)現(xiàn),你又會挨罵的吧。” “你吃的什么?你哪有東西吃?”阿秋不解,還以為柳意綿跟他客氣,“你跟我客氣什么?我們兩個都是哥兒,我怎能不幫你?” “阿秋,季哥他對我很好。這半個月來,我頓頓都有吃,你以后別再冒險從家里偷東西來給我了?!绷饩d握著阿秋的手腕,誠懇地望著他。 “你——”阿秋抽回手,想了想還是不能相信,“你騙我的吧。” 他確實是聽別人說過,可他也只是聽聽,卻怎么也不信的。只因他從柳意綿了解到的季唯,可不是那樣一個知錯能改的人。 現(xiàn)在,一直訴苦的人告訴他,季唯真的變了? 不,這不可能。 阿秋又想,既然你不要包子,那我?guī)Щ厝ズ昧恕?/br> 他去抓桌上的包子,側過身正好看到桌上擺放著的紙筆,有點好笑地說道:“你家這個,原來還會寫字???我當他只會打架呢?!?/br> 柳意綿頭回覺得,阿秋說的話有些刺耳。他不服氣地睜大眼睛看他,“這是我寫的字,季哥的字可好看了。阿秋你怎能這樣說季哥?他現(xiàn)在真的很好!” 最后幾個字,柳意綿加重了語氣。 阿秋卻只是噗嗤一笑,根本沒往心上去,“就算你會寫字,他也不會買紙筆讓你寫。你就跟我說說,這紙筆你從誰家要來的。我們兩個的關系,你怎么還不說跟我實話?” 柳意綿性子溫吞又綿軟,向來甚少生氣。但今日聽了阿秋的話,心里頭卻徒然生出一股怒火來,燒的他眼眶微紅。 他大聲道:“阿秋,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說季哥!他不僅給我吃rou,還給我買書,教我寫字,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 阿秋瞠目結舌,沒想到柳意綿會如此認真,一時間有點尷尬,“是我說錯話了,你別往心里去。這字寫得真好……” 但柳意綿聽了,心情卻并未好轉。 阿秋明明不識字,為何還要敷衍—— 柳意綿沉默了,抿著唇,扭開臉不肯看阿秋。 “綿綿,你真不理我了?”阿秋有些委屈,拽了拽柳意綿衣角。 他知柳意綿心軟。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柳意綿就松了口,“阿秋,你怎樣說我都不打緊,可是不要再說季哥了,不然以后我都不要理你了。” 阿秋點點頭,很誠懇地應下了。 然后他就坐在邊上,安靜地看柳意綿練字,時不時夸上兩句,氣氛倒是十分融洽。 眼看著快到中午,柳意綿還未從詩經里抬起頭,阿秋心里有點替他著急,推了他一把,把書從他手里碰掉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啊綿綿,我不是故意的?!?/br> 大約估了下時間,也差不多到午時了。 柳意綿把詩經合上,連帶著筆墨紙硯全都整理好,收拾到柜子里去,并不占用桌子。 他走到阿秋身邊,帶了幾分疏離道:“阿秋,中午留下來吃飯吧。” 如果是在以前,柳意綿會挽著阿秋的手臂,快快活活臉上含笑地邀請。可今天更多的卻是客氣,不過兩人都沒怎么在意。 阿秋沒當真,習慣地伸手去挽他胳膊,但柳意綿卻快他一步走出了門,邊走邊道:“季哥一會兒就回來了,你還能見見他。” 柳意綿心里想,要是讓阿秋看到季哥,他就會相信自己說的話了吧。 誤會他沒關系的,但是誤會季哥就不好了。 柳意綿邊想邊走,越走越快。 阿秋跟在后頭,招手想叫住他:“綿綿,我就不留下來了吃了。萬一回去太遲,我怕夫主他生氣——” “季哥今天肯定會買豬rou,家里的肋骨還有一根呢,我不然先燉上吧?!?/br> 柳意綿這邊碎碎念地說著,阿秋驚奇地跟在他后頭問:“你家伙食這么好了?看來季唯的生意做的不錯啊?!?/br> 這伙食就連他們家也比不上呢,阿秋不由得羨慕起來。 他跟在柳意綿身后,本來是想說他不留下來了吃午飯??赊D念一想,又變了主意,想看看柳意綿說的是不是真的。 兩人穿過院子,很容易就看到屋子一側的面包窯,四四方方的很大一個,占地頗大,跟那口井只有幾步之隔。 “綿綿,那個是什么?” 柳意綿頭也沒回,“那個是季哥昨天砌的面包窯,烤出來的五花rou可脆可香了?!?/br> “真假的?” 阿秋半信半疑。 柳意綿去井邊,把井里頭鎮(zhèn)著的肋骨取出。走到阿秋身邊,替他解釋面包窯。指著圓拱形土包正中間的口子說,“東西就從這里放進去,下面點火,只需要二刻,就可以吃了?!?/br> 面包窯可不是這里會出現(xiàn)的東西,阿秋自然沒見過。拉著柳意綿問了許多古怪的問題,柳意綿答不上來,就讓他等季唯回來。 等他把肋骨洗凈切塊,跟著蔥段、姜片一起上鍋時,賣完灌餅的季唯,推著車從西街回來了。 他人剛到門口,就習慣性的吆喝:“綿綿,我回來了!” 屋里頭的柳意綿,立即丟下抹布,從瓦罐里倒出一碗涼水,捧著端到季唯跟前,“季哥,喝水?!?/br> 季唯一口喝完,把空碗遞給柳意綿,伸手揉了揉他腦袋,“早上有好好念書寫字嗎?” “背了一首詩,臨了兩頁字?!?/br> “好,”季唯滿意地從推車里掏出一罐東西,“這是賞你的?!?/br> “這是什么?” 柳意綿接過罐子,沉甸甸的,他輕輕晃了晃,里頭有流動的感覺。 “你可以打開?!奔疚ò淹栖囃频轿葑舆厓荷弦话继?,正好卡在里頭,又彎腰從下邊掏出了兩罐一模一樣的瓦罐。 這時柳意綿已解開了蓋子,看到里頭乳白色的液體,立馬喊出了聲。 “牛乳!”柳意綿興奮地舉起瓦罐,“季哥,你從那兒弄來的!” “趙瘸子知道吧?!?/br> 柳意綿點點頭,他當然聽過趙瘸子,鎮(zhèn)子上誰不知道他呀。年過三十的光棍兒,腿腳是當初上山跌到陷阱里摔斷了,脾氣又獨又倔。養(yǎng)了一大批的羊,大半都賣到城里去,錢是絕對不差的,但偏偏要住在破屋子里,死活不肯搬。怪癖之多,令人費解。 “我今天去找他,想買點羊奶。去的時候,我想的是他不肯賣。結果我一開口,你猜他說啥?” 柳意綿困惑搖頭。 季唯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