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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可也要爭氣些,怎能如此頹廢?實在是不中用!” ***** 季唯的糕餅鋪子,名叫味絕。 開始時寂寂無名,甚至還不如其主人季唯名氣大。 可自中秋那日以月餅一炮打響了名頭,之后越演越烈,整條北街無人不識味絕之名。 如今半月還未過,就已有東西南北四條街上的客人,轉(zhuǎn)門趕到這里,排上長隊,就為了買些別處見不到的吃食。 有了這樣響亮的名頭,季唯花了整整一日,做了四個八寸大蛋糕,切成八分之一大小,用精美的紙盒包裝起來,著人給長柳鎮(zhèn)上有頭有臉的人家送去,就不愁沒人要。 對方一聽這是從“味絕”里送來的新品糕點,當時就高興壞了。覺得他們沒有訂購東西,味絕出了新品卻轉(zhuǎn)門請人送上門給自個兒品嘗,如此顏面有光,那是把他們當作上賓,這么一來心中對味絕就多了幾分好感。 再一吃那奶油蛋糕,頓時驚為天人。 家里頭不管有沒生辰的,都借了生辰的名頭,派人去季唯的鋪子里訂生日蛋糕。 只不過這生日蛋糕,一開始就是走的高端定制路線,又不是大街上誰都能買得起的東西。 物以希為貴的道理,季唯可是深諳其道,直接放出了風聲,一天之接一個生日蛋糕訂單,先到先得,后到只能排隊,按日順延。至于生日蛋糕的價錢,就按照大小、用料、款式,從一兩到三兩銀子,各有不同價位。 為此,季唯每回做出一個蛋糕,已經(jīng)要抓文宣現(xiàn)場畫下來,最后制成圖冊,復制上數(shù)份。等到有人定制蛋糕,就送到跟前給他選訂。 這從訂貨到送貨完善的一條龍上門式服務,是這小小的長柳鎮(zhèn)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銷售手段,極大的滿足了鎮(zhèn)子上有錢卻不知道該怎么花的財主鄉(xiāng)紳們的小心思。 因此,生日蛋糕的推出,突然在長柳鎮(zhèn)上風靡了起來。 只要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宴請賓客,就都會在桌上擺出生日蛋糕,以顯擺自己的排面。 可生意越發(fā)紅火的背后,問題卻接踵而來。 這其中,母羊斷奶最令季唯頭疼。 雖不是一下子全部斷奶,可如今也已顯出了這樣的趨勢。 每日送來的羊奶,在不斷的減少,早已經(jīng)供應不上店鋪的需求。又偏偏季唯做的西點,最基礎的原料之一就是奶,缺了奶,不管是餅干還是蛋糕都難以成形。 關于此事,季唯并非毫無所覺。 生理性斷奶并非人力所能控制,因此趙瘸子那邊,節(jié)流是不成了,季唯只能另想其他辦法,與各街的雜貨鋪掌柜商議,共同尋覓奶源。 只可惜奶源易得,大量且穩(wěn)定的奶源卻難上加難。 能像趙瘸子這樣,圈一座小山丘,一口氣散養(yǎng)上百只羊羔,縱觀整個長柳鎮(zhèn),都找不出第二個。 絕大多數(shù)的羊rou生意,全都讓趙瘸子一人包圓了。旁的人,也不過是跟著喝口湯,撿點漏,掙不了什么大錢,壓根沒什么人養(yǎng)。 何況羊rou比豬rou價貴,買得起的人更少,趙瘸子家養(yǎng)的羊rou,除了少部分人上他家購買外,大多數(shù)是賣到其他鎮(zhèn)子,甚至是送到青城去的。若是連趙瘸子也供應不上了,那換了別個人,就更難了。 趙瘸子家的母羊斷奶,季唯的鋪子眼看著開不下去。他急的夜不能寐,忙得腳不沾地,接連數(shù)日,白天四處奔波找人,晚上睡在鋪子后屋里,連西巷老屋也不曾回。 可饒是這樣,也還是沒尋著合適的人家。 “趙虎,派個人把這蛋糕送出去?!奔疚ǔ榭兆鐾炅私袢盏牡案庥唵?,隨便找了個空地坐著。 天氣熱,再加上面包窯溫度極高,他不過是在這做了半個多時辰的蛋糕,就已熱的頭發(fā)黏在腦門上,跟水里撈出來似的。 阿秋端著水壺和茶碗,在漢子堆里頭穿梭送水。 轉(zhuǎn)了一圈,剛停下來歇息,就掃到了屋前坐在地上的季唯,立馬又朝他跑過去,倒了一碗水遞給他,“季大哥,喝碗水吧?!?/br> “謝了。”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天氣這么熱,萬一中暑了可不好。” “我這皮糙rou厚的,不至于?!奔疚ê雀伤?,把搪瓷大碗遞給阿秋。 “綿綿不在家中,你好些日子也沒回西巷了?!卑⑶锒自诩疚ㄟ吷?,掰著手指數(shù)了下,怎么著也在這后屋里住了五日了,“此地簡陋,稍住幾日也就罷了,長住并不適合,季大哥還是回家休息的好。萬一累的病倒了,你身邊也沒人能照顧。” “我一個大男人,好手好腳的,哪需要什么人照顧?更何況你都能住得,我又有什么不能住得?!奔疚ㄕ酒鹕?,拍了拍身下的小杌子,讓給了阿秋坐。 “你臉都白了,又出了不少汗,比我更該好好歇歇,坐吧?!?/br> 阿秋也覺得腳步虛軟,沒再推辭地坐在杌子上,有些不好意思,“我當初沒地方可去,要不是季大哥收留我,恐怕就要住在街上了,哪還有資格嫌棄?” 說起此事,就不得不提起阿秋初來北街鋪子幫忙時,毛林鐵與他的爭執(zhí)。 毛家在東街另一頭,跑到北街算不上遠,但也絕對不近。 阿秋不顧毛林鐵反對,毅然決然從家里跑到北街來上工,與毛林鐵鬧翻了一回,拿著工錢連家也不回了,就住在鋪子后邊的屋里湊活著睡。 過了幾日,家里頭沒人,毛林鐵實在是撐不住了,跑來求阿秋回去,也不敢隨意沖他喊叫打罵,就連平日里說話的聲音都低了三度,還時常捉魚蝦給阿秋,買豬rou討好他。 自那以后,阿秋在家的日子著實滋潤了不少。 “能讓你們夫妻二人更為和睦,這等小事不值一提。”季唯上下打量著阿秋,笑瞇瞇道,“說起來,你這些日子似乎長了些rou,看來伙食不錯啊?!?/br> 阿秋低頭看了看腹部,有些苦惱,“也不知怎的,近來天氣熱,沒什么胃口,卻還長了不少rou?!?/br> “長點rou好啊,太瘦了容易生病?!?/br> “你可就別笑話我了,rou長的多了,我家那個可就該嫌棄我了?!?/br> “經(jīng)過上回,毛兄還敢嫌棄你?” 季唯沖阿秋眨了眨眼,打趣道,“以瘦為美不可取,總要身體康健才是最好的。你看綿綿之前弱不禁風的模樣,我專給他養(yǎng)了些rou,也不知這段日子掉了沒……” 話一說出口,季唯就沉默了下去。 若不提也就罷了,可只要想到了那個離家多日,未曾相見的少年,連日里壓抑住的情緒,瞬間沖破了桎梏涌出來,沉甸甸地壓在季唯的心頭。 他不自知地嘆了口氣,有些惆悵,“他這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