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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綿跟前,伸出手指要去勾柳意綿下巴。這是種輕蔑的姿勢,是陳沛之等人去花樓慣常對姑娘們做的。 柳意綿雖沒去過沒見過,但也知道陳沛之意在侮辱。他當(dāng)即冷了臉,伸手將那越靠越近的手掌拍開。用勁之大,讓陳沛之的手背頓時紅了。 “你!” “我怎么了?”柳意綿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云淡風(fēng)輕道,“剛才有只好大的蒼蠅飛過,幸好打中了?!?/br> 文宣看得目瞪口呆,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柳意綿拉著走了,“快些回去吧,林泰還在等我們呢?!?/br> 走了幾步遠(yuǎn),文宣突然反應(yīng)過來,“咱們還沒查那陳沛之的手呢!” “我已看過了,不是他?!?/br> “意綿,你方才實在是……實在是太瀟灑了!”文宣激動的臉頰微紅,他向來斯文,幾乎到有些軟弱的地步。 若非有人總護(hù)著他,恐怕也是常吃虧的人。 “其實算不上什么?!绷饩d默然許久,嘆了口氣,“文宣,我總覺得有什么要不一樣了?!?/br> “什么?”文宣沒懂。 “沒什么,我們快些走。” 兩人靠近校舍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聚集在一起的人,還有坐在那的陸玉書與林泰。 文宣小聲道:“他們在干什么?等我們嗎?” 柳意綿有些不解,“許是吧?!?/br> 林泰看到兩人,就跑過來拉柳意綿的胳膊,“剛才替他將他們叫下來,看了一遍,不在這些人里?!?/br> “也不在學(xué)堂那些人里?!?/br> 柳意綿說完,粗略的數(shù)了下在場的人,加上剛才看過的,也就三分二,還有三分一的人還在外頭,并沒有回來。 “或許我們該讓他們離開,等下午再說?” “恐怕不行?!?/br> “為什么?”柳意綿有些困惑。 林泰聳了聳肩,扭頭對其他人說:“柳弟說讓你們先回去各干各的,等有了結(jié)果再通知大家,你們看?”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誰!竟又干如此無恥之事!” “實在太辱書院名聲了!” “那上回跟這回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終于有人問出了關(guān)鍵,其他人靜了下,腦子里閃現(xiàn)出張小滿那日跪在地上痛哭的情形。某種名叫羞愧的情緒彌漫了全身,讓這二十幾人安安靜靜的站著,都沒說話。 “我在這等了你一刻?!标懹駮鋈坏?。 其他人都看向他,柳意綿也不例外,他以為對方是責(zé)備他去的太久,有些歉疚道:“我不知——” “其實是想要你親自上去,由你來做更好?!标懹駮驍嗔肆饩d未說完的話,柳意綿一下子抬頭看他。 片刻后,就將目光投向了遠(yuǎn)處。 兩人都未曾詳說什么,可柳意綿就是知道陸玉書的意思。他的心口砰砰跳得厲害,腦子也渾渾噩噩地有些不大清醒,就連走路的姿勢都有些僵硬。 他朝校舍走去,林泰在后邊看著,用胳膊頂了頂陸玉書,壓低聲音道:“他沒事吧?” “放心?!?/br> “你怎知道上頭還有人?”林泰狐疑地將二樓掃過一遍又一遍,“我都沒看出來?!?/br> 陸玉書將扇子啪的合上,笑吟吟地望著林泰,“直覺?!?/br> 林泰傻眼了。 過了大概幾息的功夫,他才哇的一聲,蹦跶的去捶陸玉書。 認(rèn)識許久,雖不算深交,但二人關(guān)系也算不錯。從未見過陸玉書這般頑皮的模樣,到讓他少了幾人平時的成熟穩(wěn)重,多了點這個年紀(jì)少年的狡黠。 “平時像這樣多笑笑才好,你看看你,還不到十五,看著跟五十歲的老頭子一樣,多無趣!”林泰一點也不給陸展鴻面子,陸玉書卻只是渾不在意地笑笑,用扇子抵住下頜,側(cè)過身去看遠(yuǎn)去的柳意綿。 他已上了樓梯,身影消失了。 但他很快就出現(xiàn)在樓梯盡頭,走到了一間他從未他踏足過的房門前。 這是陳沛之的房間。 柳意綿站在門口似乎是呆住了,然后他伸出右手,按住胸口,深吸了口氣,才將右手握成拳輕敲,“有人嗎?” 無人回應(yīng)。 但他不氣餒,“我知道里頭有人,開門吧?!?/br> 還是無人回應(yīng)。 柳意綿靜默了一會,嘆氣:“大兄,開開門好么?我是意綿啊,難道你睡了嗎?” “我已捉到竊賊了,打算下午將他扭送官府,難道你不陪我去嗎?”柳意綿自顧自說著,也不要有人搭話的樣子。 “這人真的好可惡啊,一次又一次騙我,枉我那我相信他。剛才我去講堂的時候,他看到我跟見了鬼似的,低頭就要跑。被我看出異常,跟文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住,將他扭送了過來。你不替我教訓(xùn)教訓(xùn)他嗎?”柳意綿又捶了捶門。 這時,里頭傳來了某種窸窸窣窣的聲音。 柳意綿微微彎了唇角,但很快消失了。 沒多久,緊閉的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露出了柳成蔭那張熟悉的臉。只不過此時他頭發(fā)凌亂,衣服也不如何整齊,一側(cè)臉有些紅,眼睛困倦道:“我剛睡了一覺,發(fā)生了什么?” “我剛抓到了一個竊賊,就在那!”柳成蔭整個身子躲在門口,哪怕是見到柳意綿,也只探出半張臉。 可隨著柳意綿半轉(zhuǎn)身,伸手遙遙指向樓下某人。藏在門口的柳成蔭看不清,忍不住上前了一步。 就是這一步,將他從門口暴露了出來。 柳意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迅速握住柳成蔭左手腕高高拽起。 然后他扭過頭瞄了一眼。 突然僵住。 那只手骨節(jié)微凸,皮膚白凈,如果不是修長的五指上有兩道細(xì)長的紅痕,恐怕也當(dāng)?shù)煤每炊帧?/br> 只不過此時,未免有些刺眼。 兩道紅痕像是針,狠狠扎進(jìn)了柳意綿的眼睛,讓他痛的閉上了眼,連睜開的力氣也沒,就這么任由淚水從酸澀的眼眶溢出來。 他早該知道的! 季哥早就說過了,這世間原沒有什么無緣無故的關(guān)心。 若是有人突然親近,那定有所圖。 可是…… 可是他畢竟是自己的大兄啊,那個會冒著被打的風(fēng)險,偷偷抱著她溜出去看花燈的大兄??! 不,大兄已經(jīng)不在了。 柳意綿驀然睜開雙眼,對上了柳成蔭有幾分慌亂的眸子。 他將左手藏在身后,有些勉強(qiáng)地笑,“意綿,你不舒服——” 啪! 好清脆的一聲響。 柳意綿紅著眼睛,微微仰著頭,讓豐盈的淚水不至于落下來。 “你怎么能——”柳成